再说谢华清一路狂奔回她的小木屋,惊魂未定的捂着她扑通狂跳的小心脏大喘着粗气。
这真是太可怕了!薛珣那变态在听完她那番抱怨他的话时不仅没有挤兑或是以什么方式来惩罚她,反而还那么郑重、那么诚恳地向她道歉,这还是那个变态神医吗?可是那人的举止、表情、声音都很明确地告诉她:不用怀疑,那是薛珣本人无疑!
谢华清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细想了番觉着自己大约是终于走运了一次。
算了,就当自己走了好运,没被某神医揪住小辫子吧。
谢华清叹了口气,正打算上床好好睡一觉忘记今晚发生的可怕之事,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攥着某神医的锦帕。看着那块被自己的鼻涕眼泪狠狠蹂躏过的锦帕,谢华清记起薛珣似乎是让她洗干净了明日还给他。
不可否认的是,谢华清有种想把薛珣的帕子剪碎扔掉的冲动。只可惜,有那心没那胆,这股冲动终归是化为一江哀水向东流了。
正将锦帕浸入水中时,谢华清忽然发现这是姑娘用的方帕,又见那帕子左下角绣着一朵银色的雪花。
啧啧,看看人家这绣工……谢华清不禁感叹起绣雪花之人的精湛手艺。
嘿嘿~谢华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两声奸笑。她还以为薛大谷主无情无欲,没想到心底里却还藏着一个姑娘呢。啊~好想挖他八卦啊~~之后,谢华清一边洗着帕子,一边沉浸在如何挖薛珣情感八卦的想法中。而谢华清一心二用的最终结果是——“嘶啦——”
谢华清被这手中的声响唤回了神思,低头一看,人家好端端的一方锦帕硬生生被她撕成了两半。
谢华清抽了抽嘴角,从水中捞出那已被分尸的锦帕,内心无比忧伤:虽然之前剪碎这帕子的想法大约是实现了,但是,明日可怎么想薛珣交代啊?
谢华清这下可犯了难。
要不,毁尸灭迹?不行,这是他心上人给他送的帕子,真要是全毁了估计她也活不长了。那要不,干脆把它缝起来?虽然会不大美观了些,但好歹也是完整的一方帕子,给他也算是留个念想。
谢华清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缝起来吧。
第二日,清晨。
谢华清在早饭前趁那对师徒不注意偷溜进了薛珣的书房,满心愧疚地将帕子平平整整的放在薛珣书桌上,旁边附上了一封道歉信,然后又偷偷溜走了。
当薛珣来到书房,看见书桌上那摊着的已不忍目睹的锦帕和那封道歉信时,他默了。
薛珣半是嫌弃地捏住那锦帕的一角,然后将它拎了起来,看着中间那条明显的分界线以及那乱七八糟的针脚,摇头叹气。说真的,他缝补东西的手艺比那谢华清好了不知百倍。薛珣一松手,那帕子轻飘飘的落在桌上,又拿起那封道歉信,只见那张白纸上只有一句话:“帕子洗坏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也不是有意的。”
骗鬼去吧!
薛珣无语的放下那封信,觉得现在是很有必要和谢华清认真的谈一谈了。
“谢华清,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薛珣坐在书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书;谢华清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在找地缝恨不能钻进去。
“洗一块小帕子,你也能给我洗毁了。”
谢华清的头更低了,心道:大约是心中想将那帕子剪碎的想法太强烈了。
“你什么都做不好这一点的确让我很烦心,我已不知道这样的你还能做些什么了。”
“……对不起……”
“我不认为你说再多遍对不起,我的帕子就能恢复原样。”薛珣轻轻叹气。
谢华清由是诚恳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回您不管让我做什么我也绝不会有怨言的。”
“这样啊……”薛珣合上书,转眼看谢华清,乌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身为未来的谷主夫人,女红也是不可少的技能。”
谢华清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薛珣继续道:“所以,你再绣一方帕子赔给我吧。”
“……”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薛谷主,这个对我……似乎有点高难度……”
薛珣冷冷的看着她。
迎着薛珣冰冷的视线,谢华清硬着头皮横着心继续道:“……你,你能不能不强人所难?”
薛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不知方才是谁说不管让她做什么都不会有怨言的。”
谢华清抬头望天:“那什么……咱能换一个么?”
“不能。”薛珣很强硬的拒绝了谢华清的请求。
谢华清幽怨地瞟他一眼:“那……那我尽力而为吧。”
薛珣满意的点头:“我很期待。”
“……”你期待个鬼!你满脸都是打算看笑话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