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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莫乃可番外之既生瑜,何生亮

不能言说的爱 蒙雾 2025-01-13 20:48
他对父亲的记忆仅仅限于最后一次抚摸着他的脑袋轻轻说道:“乖,等爸爸回来。”只是,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父亲了,直到他成年,才有人告诉他,他父亲牺牲了。
他一直都觉得父亲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对老婆疼爱有加,对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他一直都觉得,他父亲是天下最厉害的父亲,即使是成年以后,他还是这样地认知。
他一直在等,从他父亲离开到他知道他再也等不到他父亲,时光漫过了十年,他不敢相信,那个神一般的父亲,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可是,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真的是不见了,不止是他父亲,就连那个谎称在国外养病的母亲,也在父亲离开后的半年撒手人寰。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在,可是你却发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那种孤独、无奈和彷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不得不说他父亲真的将他保护得很好,十年的时光,即使不在他身边,但是还是让他纯白无暇地长大,没有别的富家公子的娇气和邪横,就像是他父亲那样,温润如玉。
就像是在温室里的花朵,忽然之间遇上了暴风雨,却没有了庇护,除了自己强大起来,还有什么办法。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阴险毒辣的人,只是,那一个个晴天霹雳下来,他忽然明白,如果不让自己强大起来,永远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父亲曾经的下属告诉他,他父亲是为了保护夏子凉的父亲才去的。他一直不明白,他父亲和夏子凉父亲一起拼下来的天下,最后却默默无闻地退居下来,辅助着夏子凉父亲。他不明白,他从来都不觉得他父亲比夏子凉父亲差。其实他真的很不甘心,即使不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那样,为什么还要拿着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
那样的事实迫使他不得不在一夜之间让自己长大,再多再多的不愿意,也不得不强迫自己长大,只因为,他想,想将一切父亲的东西抢过来。
十八岁,不过是刚刚经历了高考的孩子,却不得不强迫去接受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以,但是,事实上,他真的可以了,三年的时间,从一个单纯无害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险狡诈的男人。
过程是残酷的,结果却是喜人。
他知道,这样的一点点转变时候不足够的,起码,比起夏子凉是不够的。夏子凉和他不一样,他从小都是活在父亲为他营造的世界里,而夏子凉,从小就开始训练,十五岁开始就跟着枪风弹雨走,而他,不仅仅是迟了他三年那么多。只是,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不会放弃的。
或许说,他的一生,除了将夏子凉手上的位置抢下来,似乎,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一直都是这样,创建歃血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将夏子凉拉下来,或者,同归于尽也不错。
或许你觉得他有些变态,他父亲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东西,他却要却毁灭,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当他知道所有一切之后,他就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莫乃可了。因为,曾经的他还有期盼,期盼有一天,父亲会在慈祥地摸着他的头,然后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只是,不会再有那么一天了,永远也没有,就连母亲,他也等不到了。
没有人可以知道,当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信念忽然之间倒塌了是什么感觉。他一直都知道,他父亲都只是想要他想寻常人一样好好地活着,而他18年前确实是这样做了,努力让自己的功课做到最好,努力让自己变得很优秀,只是希望父亲回来的那一天,他可以骄傲地告诉他,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他成年的那一天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
世界就那样变得模糊起来,手上拿着的录取通知书就像是嘲笑他的狗尾巴草,他是有多可怜,让他们小心翼翼地瞒了十年!
与其说那一天是他的成人礼,还不如说那是他的葬礼,因为曾经的莫乃可已经消失在那一天,那个纯真而美好的少年,再也不见了。
那一天,埋葬了他的过去,得到的,却是一个灰霾的未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夏子凉的时候,不过是一个18岁的少年,明明比自己少两岁,可是,身上的凌厉却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振,他永远都记得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就连眉梢都不曾抬起。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太渺小了,就因为他的渺小,才会在十年之后才得到答案。
那一年,他20岁,却瞒着所有的人,装作新手被扔进恶魔谷,那个恐怖到四十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来的地方。
可是,有什么所谓呢,他早就进去之前决定,他终有一天会和夏子凉同归于尽的,如果连魔鬼谷都闯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苦,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为了可以走出去,第一次尝试到血腥的味道,第一次毫不眨眼地将比自己少的少年狠狠扼杀掉。
到底是怎样走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走出来了,不是么?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他便走出来了。
第一次和夏子凉交手是在越南,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白薇雅,那个让他彻底绝望和彻底知道自己输了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即使是18岁之前,他也并不完全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底下的小帮派是他怂恿造反的,金爷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他当然不会想就这样就可以把夏子凉解决了,如果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的话,他也就没有做他对手的资格了。
他只是想一刀一刀地割着他,就像是对着一个人,不挑他的要害的地方下手,慢慢的用刀,一刀一刀地将他的肉割下来,然后在将他的筋骨一根一根的挑断,却还是不让他死,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方法。
他就是要这样对付夏子凉,一下一下,却不会一次让他致命,他要让他感到绝望,他忽然有些嗜血的兴奋,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一个骄傲的人,绝望的时候到底会怎么样。
他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呢。
他真的没有想到夏子凉会不带人便过来,但是,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还带了一个没有的女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确将夏子凉伤了,却也将自己伤得很重,他没有想到的是,夏子凉也不过是在等,等一个重击的机会,尽管没有全军覆没,但是,带出去的人,却也落了一个兵败的下场。
只是,这样才有趣不是么?夏子凉,他还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虽然第一次输得有些狼狈,可是,他却觉得,很刺激,真的很刺激。
他开始不断地壮大歃血盟,并以歃血盟的二当家自居,有多少人知道,其实,所谓的二当家,不过是一个幌子,所有人都以为歃血盟的大当家另有其人呢。
他不断地和夏子凉抢,用尽一切的方法让歃血盟在七年的时间成长为唯一可以和夏子凉抗衡的组织,他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夏子凉抗衡。
只是,那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却不知,他所隐藏的一切,夏子凉都知道,只是不做声,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
可是,没有关系的,就算他知道自己就是歃血盟的创始人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和他抗衡了。
只是,他猜到了结果,却没有猜到了过程,那真是一个震撼人的真相,为了那个白薇雅的女人,他居然和政府合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夏子凉以后都会受制于人。
其实,那一天晚上,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夏子凉攻进总部是早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夏子凉一直在身后,看着政府对歃血盟的打压,而他却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一直在等那一天。
歃血盟涉猎的事情太多,国家已经无法容忍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了,前两年便有意无意地打压,只是,他创立歃血盟就是为了将夏子凉拉下来,目的还没有到达,怎么会有收手之说,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加地猖獗。而那样的结果,便是这样。
输得一塌糊涂,直到子弹进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真的,一山不能容二虎。
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真的很欣慰,夏子凉是他的对手,因为是夏子凉,所以,他输得心服口服,第一次,心服口服。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附着夏子凉而存活,因为有那样的信念,才会活下来,这十年的光阴,从某种程度说,还真是夏子凉给的,如果不是他,或许,他不能活到十年那么长,因为从一开始,他要的,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既生瑜,何生亮。
下一辈子,他再也不愿和夏子凉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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