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芸给李如松讲完了碧柳的事,和她的决定,李如松肃然道:“碧柳倒是个爱憎分明的蒙古女儿,可惜了!她愿意怎样就由她吧。”
当夜,房中龙凤花烛依然像拜堂那夜一样晃动着,而亦芸此刻却不似那夜般忐忑地对着床上昏迷的新郎。李如松微笑着揽她在怀,亦芸慌乱地垂下眼帘,脸色羞红,娇艳欲滴的樱唇轻颤,只觉头上传来的呼吸声益发地急促,接着那温软厚实的唇已盖上了她的樱唇,他唇边的胡须扎着她柔嫩的肌肤,麻酥酥的,是一种蚀骨的麻。他的舌头已翘开她的贝齿,引导她的舌与他痴缠。
她觉得自己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只盼着他将自己搂得再紧些,她全身早已是软软的,全无一丝力气。他拥着她躺下,一只手解着她的衣裙,她闭着眼不敢看他,而他的吻已滑至她裸露出来的精致的锁骨,他温湿的唇和硬硬的胡须刺激着她敏感的肌肤,全身越发地酥麻瘫软,而他的手已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轻抚上她胸前的蓓蕾,她再忍不住地娇哼出声,那声音和轻颤的玉体亦刺激得他再难自抑,他粗重地喘息着拨开她的腿,挺身缓缓进入,见她皱眉轻哼,他强忍着停下,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吸吮着,她娇喘着迎上,伸臂搂上他的颈,两人契合着终于水乳交融。
因是在庄子上,所以这夏日静夜中,窗外便有蛙鸣声时时传入房中。两人全无睡意,亦芸偎在他怀中,手轻轻抚着他腹部凸起的那个疤痕,“还疼吗?”大手盖上她的柔荑,“早就不疼了。”亦芸放心的细细摸着那个伤疤,“陈太医真厉害,居然能将伤口像缝衣服那样缝起来,不过你这伤疤就像只虫子似的,还有好多只脚呢。”说完忍不住笑了,她此刻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的伤好了,也因为此时她真正成了他的妻子。感受着她的高兴,他亦是高兴的,七年了,从七年前第一次见她到此刻完全拥有她,多不容易呀!
想着,不觉收紧手臂,吻着她细腻的额头,一点一点顺着鼻梁,最后是她柔软温湿的樱唇。一股热气至腹部窜起,他又想要她了,于是另一只手从她柔嫩的胸缓缓移动,亦芸觉着体内酥麻的感觉再次袭来,带着全身的轻颤和渴求,两人再次纵享着爱的愉悦。
翌日,亦芸伺候李如松穿好衣衫后,试探着问他:“咱们过两日就回宣化城啦,你还是回府去看看宛如姐和秋萍姐吧。”李如松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杯,缓缓喝着。亦芸跟过去,坐在他对面,“你还在生她的气吗?其实宛如姐只是怕失去你,她……也是深爱着你的。”亦芸说得有些艰难。看着她犹豫纠结的表情,李如松疼惜地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知道,这些年她做的很好,我也一直尊重她,给她当家主母的权利和尊严。可她不该放任甚至协助月影对你做的事,我若轻易原谅了她,她将来可能会做出更严重的事。就像我对月影的宽容,最终伤着你,也彻底毁了她。所以我不会再心软了!”
慧娘来看亦芸,见亦芸独自一人便笑问:“你的将军不在吗?你俩不是天天粘在一起吗?”亦芸脸现羞红,“皇上叫人来宣他进宫啦。听说你怀孕了?我还想去看看你,不想你却来了。”慧娘听得亦芸问她怀孕,脸不由也红了,不再调笑亦芸,正色道:“你还记得你成亲前,永宁叫我去她府里的事吧?”见亦芸点头她继续道:“我这几日得闲,想着当日见她脸色极差,昨日便决定去看看她,谁知她府外有御林军守着,说是公主有病,任何人不得入内。”亦芸吃惊道:“若单是生病,哪里需要御林军守着,莫非永宁出什么事了?”“我也担心是有事,所以来找你商量。”“只能先想法子打探消息。”
李如松回来时见亦芸坐在那里发呆,便过去抚着她的肩,“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见是他,亦芸轻笑着:“你回来啦。”“好好的干嘛发呆?”敛了笑露出担忧之色的亦芸回道:“慧娘姐说她去看永宁,居然有御林军拦在公主府不让人进,我们担心永宁有什么事。”“你还关心她?”亦芸垂了眼帘轻声道:“嗯。”
李如松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问道:“你可知皇上今日宣我进宫所为何事?”亦芸望着他,“不是因为你要回宣府镇而叮嘱你吗?”“不是,而是因为永宁确实出事了!”亦芸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她怎么了?”“她跑了!”“跑了?跑哪儿去了?怎么跑的?”李如松看着她:“你还记得哈斯巴根吧?”想起哈斯巴根看着永宁时眼中的神情,亦芸吃惊道:“你是说哈斯巴根带走了永宁?”
他点头叹气:“皇上担心是这样的,因为永宁连灵玉和宝珠来喜几人都没告诉,也没有带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想永宁自小在宫中长大,若没人帮她,她哪敢跑掉,又哪里知道往哪儿跑,将来怎么办?所以一定是有人带着她走的。而这几年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哈斯巴根自然有最大的嫌疑。”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呢?”“先封锁消息,对外说永宁病了。让我在宣府镇暗中寻找,毕竟哈斯巴根是蒙古人,又在宣府镇附近。若是找不到,就只能宣布公主殁了。”亦芸看着他欲言又止,“你是否觉得永宁就这么走了也好?”“嗯,若真是哈斯巴根将她带走了,就让他们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呗。”温柔地看着她轻声答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宣化城李府,亦芸百感交集地看着全府的仆从站在院中,等候自己安排。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前两次都是作客,而如今却成了女主人。李福领着全府下人站在亦芸面前恭声道:“李福及府中仆役见过夫人。”亦芸压住心中的一丝慌乱,温和地笑看着众人,“府中的新章程我还没有考虑周全,在此之前府中一切还照着原来的章程运作,李福,劳你多多费心。”李福躬身答道:“是的,夫人。”亦芸转身对碧柳道:“把我给大家准备的礼物发给大家吧。”
当晚李如松回来后问她:“李福他们可还听你的。”亦芸轻笑:“你给他打招呼了的吧,我什么都没说,他就集合了所有人,让我安排。我只好叫他们先按原来的章程办着,等我有新的要求时,再告诉他们。”李如松将她搂在怀中,“如今你是这儿的当家主母,家里就紧着你的意思安排。”亦芸有些担忧,“我现在才觉得宛如姐把京城那么大个家安排的井然有序,我可没她的本事呢。”李如松宠溺地盯着她:“她有她的本事,你有你的能耐。你若嫌家事麻烦,就全丢给李福就好,你高兴怎样便怎样。”
亦芸心中甜蜜,依然纠结道:“我还是想将这里重新布置一番,以便慧娘姐可以过来,她说过这里是她的第二故乡,况且五哥在这里,她肯定是想来这里的。”“好,一切都随你。只是你现在该叫子清五弟而不是五哥!”亦芸红了脸,“我叫习惯啦,你放心,我会改过来的。”李如松轻吻着亦芸道:“你看着办吧,总之这个家交给你,你想怎样都行,别累着自己,高兴就好。”
草原上有一顶孤零零的帐篷,一个穿着蒙古衣袍的女人正在不停地呕吐着,她身边的蒙古男人痛惜地给她拍着背,女人终于什么也吐不出来时,方抬起苍白秀丽的脸来,居然是永宁公主朱尧媖。哈斯巴根将她抱到铺着毡毯的床榻上靠着,又倒了杯白水递给她,“你吐得如此厉害,定是不习惯吃羊肉奶茶之故,早知这样,咱们还是该向江南走。”永宁勉强笑道:“若往江南等地,很容易被地方官员发现端倪,若咱们这样被抓回去,你必是死路一条。”“那就该再缓一缓,等你过了三个月再走,也不至于在路上受这许多的罪。”“可我这样在府中待着,万一被人发现,你依然是死路一条,而咱们的孩子也定然保不住。”永宁手轻抚在自己依然平整的小腹上,苍白的脸上却是温柔幸福的容光。
哈斯巴根看了心中暗下决心,今生都要留住她脸上如此刻般的幸福。动情地将她娇嫩的柔荑握在自己温热的大掌中,“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后悔今天的放弃的。”永宁将头靠在他肩上担忧道:“我好怕最终还是被皇兄找到,自咱们逃跑以来,总让我觉得不真实。”轻拍着她的手背,“不会的,咱们很小心的,没带任何人,只在草原上待着,连我阿布那里都没去,没有任何认识你我的人见过咱们,你皇兄找不到一丝线索,如何找到咱们。”“可我怕被李如松发现端倪,这里毕竟离宣化太近,而你是蒙古人,皇兄又极信任他,定会叫他暗中找寻。”“等你好些,我带你到我额吉的部落去,那里偏僻,不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