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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贴身女保镖怒戏狼性恶少 十月 2025-01-15 15:28

    “回晋明少爷的话,是老夫人派我出来的。”阿河的回答非常的巧妙,将所有的知都推到老夫人的身上,这样就算是有心人听了去也不会多说什么。
    陈家的真正掌门人陈夫人住院了,这已经成为了大街小巷谈论的焦点,所以他行动不便,派自己的私助出来办事也是更深的,更何况陈氏集团现在的大事小情,主要还是需要她亲自“画押”才能通过的。
    “河叔,奶奶是不是已经知道二哥被抓的事情了?”陈晋明看到阿河进了办公室,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焦急的问道。
    “是的。”阿河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他:“晋明少爷,景恒少爷真的是枪袭事件的主使吗?”
    “警察是这样说的。”陈晋明淡淡的回答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警察的身上。
    反正以他的身份,警察局长是不可能和他亲自对质的,所以自己说什么他也是无从考证。
    阿河虽然早已经为自己所用,可是毕竟他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了多年,他是否会真心易主,根本就说不清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陈晋明对他仍然是六分信任,四分防范加小心。
    “老夫人让我去打听一下,可能是想救他出来。”阿河身子稍靠近了他些,仍然是忠主的汇报着刚刚从陈夫人处得到的消息。
    奶奶要救他,他可是想杀死自己的人。
    陈晋明的心瞬间被一层黑暗笼罩了起来:“老夫人有没有说其它的什么话?”
    “没有,只是让我打听一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阿河恭敬的微弯着腰,轻声的回答着。
    “好吧,那你去警察局问问吧,看看有没有希望如奶奶所愿。”连晋明的语调已经有了些许的阴沉,可是他的表情依然淡定,毫无变化。
    外表依然是副刚毅鉴定的美男子面容,可是心里却已经是极地寒冰。
    阿河的消息已经传到,便也不再多说,亦步亦趋的退出了陈氏总裁的办公室,然后直冲着巴黎公安总署而去。
    无论是否真的希望陈景恒被放出来,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而就在阿河退出陈氏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陈晋明却是一脸阴鸷的坐回到了皮椅里。
    老太太竟然这个时候还在妇仁之人,她不想让陈景恒受牢狱之灾,可是如果真如她愿,将后者救了出来,那么自己的一番心血就全白费了。
    自己已经看出来了,在她的心里,长幼有别的思想还是很严重的,如果有可能,她还是会将陈景恒立为继承者。
    其实之前自己就知道,她是想让陈景义接手陈氏的工作,长孙必须要有担当,以便撑起整个家族的兴衰,可惜没有如何。
    所以她现在又将目光锁在了老二的身上,相让陈景恒接手连氏,也算是完成了长房掌管全家的老传统。
    不行,绝对不能让陈景恒再走出警察署的看守所,否则自己就又要回到洛城去做德林的幕后老板,再也没有希望和到陈氏集团了。
    想到这里,陈晋明狠狠的咬了咬牙,接通了詹姆士局长的电话。
    “你好,陈先生,找我有事吗?”詹姆士依然是带笑的说笑,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与他那榜大腰圆的形象实在对不上号。
    “局长先生,不知陈景恒这次的事件会定位在哪类罪型的范畴,有没有可能被取保呢?”
    之前自己又私底下和他交流过,告诉他,陈家的荣誉容不得一点沙子,所以希望警察局能够公正办案,让法院正值的宣判。
    可是刚刚听到阿河的话,他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来。
    “陈先生,陈景恒此次的行为是严重的扰乱了社会治安,情节非常的恶劣,在宣判之前是不允许任何人探放的,更不能取保候审。”
    詹姆士是什么人,老奸巨滑是出了名的,否则怎么坐上警察署的局长宝座,所以已听出了他问话的本意,便投其的好的回答着。
    “可不可能网开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陈晋明问得很随意,根本不像是特别关心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陈先生,难道?”詹姆士一时没理解他问的话的意思,便试探性的反问道。
    “局长先生,陈氏集团在巴黎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虽然我只是代理总裁,可是遇袭也不是小事一桩,这件事情给公司及我个人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只希望法官能够公正判案,以昭告天下,我陈晋明行得端坐得直,福大命大。”
    连洛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述,连詹姆士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陈先生,你放心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错过一个坏人的。”
    后者恭维的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这位连家的少爷,看似是在关心哥哥,实际是在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允许陈景恒接触任何人,受任何人的接见。
    自己从警这么多年,办过的案例无数,经手过的犯人也是无数,不过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一乃同胞对簿公堂,却好像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不是想救对方,而是怕对方被救。
    “嗯,有局长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晋明知道,詹姆士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揪着的心缓缓再次放回了肚子里。
    自己的承诺石碑,已经命要选石头了,而私底下,自己自然也是没有亏待他。
    常言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也许是个正值的警官,可是却是晚节不保,成为了自己一条绳上的蚂蚱。
    接下来陈景恒如果如自己愿的坐牢还好,如果被释放出来,那么他自然会毫不客气,将有野心的詹姆士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
    打蛇打七寸,自己当然知道这位公安局长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投其所好,自然是事半功倍。
    贿赂,别的不说,光这一项,他这么多年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老了老了晚节不保,詹姆士当然也不是糊涂人,他在伸手拿那些所谓的给自己压惊的钱时,便已经想到了会这今天这样的日子。
    现在别说是陈家的人来救情,就是市长亲自来了,他也必须要坚持原则不能让步了,否则陈晋明会做出怎样的报复行为,自己无从得知,也根本就不想知道。
    阿河赶到了巴黎警察署的总部,一番询问打听之后,毫无意外的没有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不允许保释,甚至不能见面,想看看犯人怎么样,等开庭的那天。
    一定似乎已经被上了无形的枷锁,陈景恒这次是长了翅膀也再飞不出去了。
    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自己都无法接受他的这种残忍做法。
    于是她开始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圈,甚至电话都打到了巴黎市市长的家里,只是希望给自己的孙子一条活路。
    可惜,她在暗中想办法,陈晋明同样也在给詹姆士施加压力。
    双方表面上仍然是和睦相处,一副祖孙其乐融融的样子,其实各自的心里都已经是有了其它的想法。
    陈夫人已经准备提前出院了,她意识到继续这样放权,自己在陈氏的地位早晚不保,看似最听话的孙子却是藏得最深的,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是就在她让阿河去找主治医师沟通时,看守所里却又出了新状况,陈景恒死了,怀疑是心脏骤停,救治无效。
    “什么?怎么会这样?”陈夫人听到这个噩耗,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瞬间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
    白发人头送黑发人,她一生争强好胜,就希望所有的家人能在她的羽翼庇佑下健康幸福的生活,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二孙子,年龄刚刚过了三十就离开了人世。
    “老夫人,听说是景恒少爷因为受不了看守所里的沉闷的氛围,突然心脏停止了跳动,等看守的人发现时已经晚了,抢救无效。”阿河在向陈夫人禀报时,声音难免的悲伤。
    “景恒他一向身体健康,连头疼脑热的情况都很少有,怎么会心脏不好呢。”陈夫人用力的咬着银牙,眼中无泪却满是血丝。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质问验尸官的,可是人家不听咱的,他们只按照程序进行检验。”阿河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力的两手垂于身侧。
    “陈晋明呢?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向我回禀一声?”陈夫人虽然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可是她是耳不聋眼不花,心思更是细密如年轻人,她自然猜得出是谁在整个事件的后面捣了鬼。
    “晋明少爷还在看守所那边善后呢,让我先回来陪着老夫人,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了。”阿河声音有些嘶哑,明显是因为过于压抑内心的情感所致。
    毕竟是他看着陈家这些孩子长大的,硬说起来,他们都曾唤过他叔,虽然现在只有陈晋明一个人仍然在这样称呼着,可是他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无论之前做过怎样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阿河,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去看看景恒。”陈夫人目光冰冷,缓声的说着,让屋里的人感觉进了冰窖一般。
    “老夫人,可是晋明少爷交待过,你是千万不能去的,对身子不好。”阿河现出为难的神情,关键时候只能不停的提着陈晋明的名字。
    “我的孙子死了我还不能去看看吗?”陈夫人听到他的话,立刻瞪起狭长的双眼,怒声呵斥起来。
    以前自己的话,他是一万个服从,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在他的脑子里除了他的晋明少爷,别人的话都成了耳旁风了。
    “老夫人,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办。”阿河看到她发怒,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冲出了病房。
    当然,他在真正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还是提前给陈晋明打了电话,告诉了他陈夫人准备出院的消息。
    陈晋明本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老太太面对面的,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会很快将事情联系到自己的身上,他虽然已经准备好,可是还不想与她摊牌。
    “陈哥,既然陈夫人坚持,捡日不如撞日,面对现实吧。”宋莲自然也知道了陈夫人的举动,知道陈晋明这些天的准备即将暴露,便站在一旁低声的建议着。
    “失去了孙子,再失去公司,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是不是过于残忍了?”陈晋明没有看她,而是定定的站在看守所的走廊里望向窗外。
    “是。”宋莲冷静的时候总是镇定的可怕,她连想都没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小莲,如果是你,你真的忍心吗?”陈晋明再次将宋莲换位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声音冷漠的问着。
    “我不是你。”宋莲这几天在他身边,看着他做出的一个比一个残忍的决定,她的心被深深的震撼着,现在几乎已经是麻木了。
    这个男人温文而雅的背后竟然是颗比蛇蝎还狠毒的心,陈夫人阴狠,世人皆知,可是他作为陈家的后起之秀,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莲,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陈晋明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目光却坚定无比。
    “没有,只是人和人是不可比的,所以我不是你,我是宋莲,你是陈晋明,就是这样。”宋莲长叹一声,同样是望向窗外,淡淡的说着。
    一个刀俎鱼肉的环境中,你不强就没办法活,这样的生存法则她还是明白的,所以虽然陈晋明做得有些过分,可毕竟他敢是为了活着。
    人的共性就是怕死,有谁会明知道别人想杀他还对那个人大发善心的呢?除了圣人估计没有人做得到。
    所以从这点上来看,宋莲对陈晋明没有任何的成见。
    “是的,你说的对,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没有办法改变。”陈晋明微微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站直了本就挺拔的身子。
    “陈哥,回公司吗?”宋莲看他转身,便问出了每次出身前都要问的问题。
    毕竟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保镖,所以他的出行目的地,自己要先问清楚,然后再告辞其他的同事与司机。
    “去医院,这个时刻迟早要面对的。”陈晋明低沉着嗓音,毫无表情的说着。
    一张本是儒雅的面孔,此时却透着极不相符的阴冷。
    宋莲应答着,脑子里却跳出了连洛的声音,同样是低沉,可是却又优美动人,似大提琴的演奏,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不适。
    陈晋明很快到达了巴黎市最好的私人医院,而此时陈夫人的主治医师正在极力的劝阻着。
    “陈夫人,你的脚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而且你的脾胃状况也不太好,如果不住院观察治疗,回家后情况只会越变越糟。”
    医生用纯正的法语说着,满脸的无奈。
    “不,我家里有私人医生,他会照顾好我的身体。”陈夫人却根本不为他的话所动,只是执意要出院。
    “可是陈夫人,无论如何,你必须要在脚伤完全愈合后再出院,这是我对我病人负责的态度。”医生同样是固执得很,坚持着。
    “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会自己承担后果,这样可以了吧。”陈夫人听得出,原来他是在讲责任的事情,于是坚决的说着,立刻撇清了自己和他的关系,想着这样他一定就不会阻拦了。
    “不行,我已经为你治病多年,我一定要对你的身体负责。”医生却是坚决不同意她的说法,头摇得像拨浪鼓。
    在医院里,没有主治医生的签字,病人是绝对不能出院的,否则会被灌以扰乱社会治疗罪论处,还要受到相关的拘留。
    所以陈夫人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能一走了之,她可不想刚从医院出去又住进看守所里去。
    “医生,我知道你是位恪敬职守的好医生,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我回家静养不是一样的吗?这样还为医护人员们减轻了负担,两全其美不是吗?”
    陈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意识到,此时如此继续这样硬碰硬的执拗下去,自己不但出不了院,反而还会招来一片非议,说陈氏集团的陈夫人竟然质疑主治医生的责任心。、
    她是个极重名誉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负面新闻在那些不入流的杂志媒体上传播。
    “陈夫人,听我一句劝,暂时放弃出院的想法吧,等身体好了之后再说,那时就是你不走也是不行的,我们不会留患者多住一天。”
    医生同样是好言相劝着,根本没有因为她的态度变软而放弃自己的坚持。
    “奶奶,出什么事了?”陈晋明适宜的出现,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看半坐在病床上的陈夫人,又看看挡在她面前的主治医生。
    “晋明,我要出院,可他却不给我签字。”陈夫人本来对他是各种的不待见,可是此时,他却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便将所有的想法隐藏了起来,一脸无辜的说着。
    “这样,奶奶你先躺好,这样长期的坐着,腿的血液流通不好,接下来由我和医生谈谈。”陈晋明听到她的话,立刻轻轻的帮她将耷拉在床边的双脚再次扶上了床,安抚着。
    “好吧。”陈夫人确实也感觉到了不舒服,只是因为争执不下,才一直咬牙硬挺着,现在有了台阶下,她便乖乖的配合着重新坐回了病床上。
    毕竟她是抚养自己这么多年的亲奶奶,难道真的要为了父母的深仇大恨而置她于死地吗?
    想到这里,当年在他得知父母车祸真相时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每一画面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老夫人,后天就是四爷和四奶奶的忌日了,今年要怎么准备呢?”
    这天陈晋明刚刚回到陈府,兴匆匆的换了衣服便去给陈夫人请安,却在主楼的书房外听到了阿河的这句话。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死,所以透过小小的缝隙,他在外面将里面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这么快,又到了。”陈夫人的口吻听起来有些反感。
    奇怪,奶奶今天的心情不好吗,怎么会在提到父母祭日的时候是这种反应?陈晋明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站在门外。
    “是的,晋明少爷捎来了信,说是最晚明天就回来,每年他都会准时的回来祭拜。”阿河恭敬的应声回答着。
    “他的公司德林不是刚步入正轨吗,怎么就没有忘记呢。”陈夫人似在问阿河,又似在自言自语。
    她说着随意,可陈晋明却听着心头一阵不舒服,本来准备迈步进入的他,难捺心中的好奇,开始犹豫要不要直接走进去。
    失去亲生父母的日子怎么会忘记,今天老太太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老夫人,那后天?”阿河没有接陈夫人的话,他也没法子接,所以只是继续顺从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今年的效益不似往年,家里的钱也不充裕,你就看着准备吧,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让他以为咱们是怠慢了他父母。”
    陈夫人的口吻很不屑,似乎是在敷衍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似的。
    “是。”阿河心里有了计较,再次应诺着。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他们当年想从我手里夺去陈氏,我也不会下那样的狠手,唉……”突然,几秒的沉默,陈夫人却缓声的叹息起来。
    “老夫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阿河似乎很有警觉心,赶忙的提醒起来。
    “嗯,你说得对,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最有心的。”陈夫人听到他的话也是立刻收住了话题,还不忘记夸赞一句。
    “老夫人过奖了,阿河只是做些本份的事情罢了,晋明少爷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只是怕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嚼舌根子。”阿河肯定是在眉开眼笑着,因为他的话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敢。”陈夫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冷凛的说了一句,再次长叹一声:“晋明少爷的公司现在规模如何?记得要时时关注着。”
    “回老夫人,公司倒是小有规模,阿河一直没有放松过,随时关注着呢。”阿河再次恭敬的回答着,想像得出他那副献媚的嘴脸是多么的让人厌恶。
    “嗯,这就好,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你顺便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陈夫人的声音变得慵懒起来,打着哈欠吩咐着。
    陈晋明听到这里,强压住心里的愤怒与疑惑,快速而轻缓的走下楼梯,就在阿河打开书房门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一楼自己曾经住过的卧室,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晋明少爷,你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到的吗?”当阿河走了主楼时,正好看到陈晋明向他走了过来,忙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跟在陈夫人身边多年,他已经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本领,脸变得比未满月的娃娃都快。
    “哦,刚到,正准备去给奶奶请安呢。”陈晋明似很累的伸了下懒腰,其实他是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以免直接给对面这个奴才一拳。
    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奶奶究竟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却一直帮着隐瞒着。
    亏得自己这些年一直尊他为河叔,更是对那位外界传言狠毒的陈夫人敬爱有加,全心的孝敬着她,将她视为最亲的人。
    “我刚从老夫人那里过来,说是乏了,正在歇着呢,少爷你也歇歇再过去吧,长途跋涉也累坏了吧?”阿河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他,满满的都是关心之情。
    “既然如此,我正好有事想找河叔你聊聊,可否借一步说话?”陈晋明说得很随意,一脸的真诚。
    “少爷有事尽管问,阿河知无不言。”阿河点了点头,想着他一定是问有关后天的祭祀事项,便应答着。
    陈晋明在前,阿河在后,两人走回到陈晋明的小楼里。
    “河叔,我新拿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回来,想着给奶奶带点见面礼,但不知是否合她的心意,你先帮我尝尝看怎么样。”
    陈晋明的态度非常的谦恭,没有半点少爷的架子,所以在府里的人缘极好,阿河便变腰接过了一只酒杯,也没有多想。
    “嗯,味道醇正浓香,确实是好酒。”阿河跟着陈夫人多年,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没见过,虽然只是个跟班的,品味却也很讲究,刚闻了一下那红酒的味道便开始赞不绝口。
    “河叔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陈晋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看着他抿着杯中的红色液体,自己也酌了一小口。
    “好酒,难得的上品。”阿河喝得是眉开眼笑。
    平时他在陈府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除了陈夫人,没人拿正眼儿瞧他,只有陈晋明一直尊他为长辈,还左一个叔右一个叔的叫着,现在又将上好的红酒拿出来请他品尝,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光起来。
    “河叔,后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不知府里准备得怎么样了?”陈晋明问得很随意,波澜不惊。
    “晋明少爷放心,一切有阿河在,自然不会怠慢了。”阿河又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笑嘻嘻的应答着。
    “河叔,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不解。”陈晋明眼睛看着手中的水晶红酒杯,淡淡的问道:“我父母当时怎么会出车祸的?”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阿河心中一哆嗦,手中的红酒杯瞬间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晋明少爷,对不起,是阿河不小心。”他缓过神来,立刻不停的弯腰道歉,并立刻蹲下来开始捡着酒杯碎片,手却不小心划了道口子。
    “河叔一个酒杯而已,没什么。”陈晋明却是淡定自若,立刻扶起他走向一旁,然后对赶过来的家佣说道:“快去拿药盒来,然后再把那些碎片清理了。”
    “少爷,不用了,阿河自己去弄弄就好了。”阿河被他的话问得一个劲儿的想逃,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更是七上不下的不停打着鼓。
    “河叔,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客气吗。”陈晋明说着,目光冷竣的看着他。
    五分敬意,五分畏惧,阿河不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的继续留下。
    从头到尾,陈晋明细心的帮着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又上药进行了包扎,一切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而阿河却是老泪纵横,身子在不停的抖着。
    “河叔,我一向敬你是个长辈,有什么话不能和晋明说的呢?”陈晋明看着他的手指,声音轻缓而低沉。
    “晋明少爷,没什么,刚才就是老奴失神了。”阿河一个劲儿的回避着,回答得是心虚不已。
    “河叔,你一向对晋明不错,晋明自然是了然于心,可是晋明却有些烦心事,不知道是不是该找奶奶说说。”
    陈晋明说得不紧不慢,听得阿河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刚说自己对他好,又说要找老夫人说说呢?难道?
    阿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自己平时对他怎么样,自己当然心里有数,好,这个字根本就不着边。
    因为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他一向是狐假虎威,从来不把陈家里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别说是佣人,就是这些少爷小姐也没少看他的眼色。
    虽然跋扈,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听到陈晋明的这句话,心里是百转千回。
    “晋明少爷言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河对老夫人尽忠,自然对少爷也是言听计从。”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厚着脸皮,脸上带笑的回应着。
    “哦?一家人?”陈晋明似有深意的挑起两道好看的眉毛看着他,幽幽的重复着。
    “恕阿河愚昧,实在参不透少爷你的意思。”阿河轻声一笑,眼中却是有恃无恐的反问着。
    他就不信,有老夫人替自己撑腰,这个陈家的小少爷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即便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也不用担心,除非……
    心里立刻给自己的猜疑下了否定的结论,不可能的,自己那些事情做得很隐蔽,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
    “也是一家人嘛,有什么说什么,其实晋明一向对河叔都是尊敬有加,只是这几年感觉每个月分到手里的零花钱好像少了点,所以就稍稍留意了一些。”
    “河叔,你跟了奶奶这么多年,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她老人家。她可是个注重形象的人,从来不准陈家的人在外面失了面子,这开销少了,自然会束手束脚,交际应酬也会有所顾及,这明显是在对外人说我们陈家不行了。”
    陈晋明别有深意的咧了下嘴,缓声继续说道:“我想,奶奶再节约也是不会想到要省这点儿小钱的。”
    “晋明少爷,难道你的意思是我阿河中饱私囊?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阿河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声音提高了四度。
    “河叔,你这样说话难道不怕被有心的人听去吗?”陈晋明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也不恼。
    “晋明少爷,恕阿河又失礼了。”阿河以为自己的气势可以顶得住他的暗里藏刀,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他越是从容,自己的心里就越是慌乱,立刻语气软了下来,声音也降了不少。
    “河叔,你在奶奶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秉性的,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做了苟且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陈晋明微微摇着头,继续着自己轻描淡写的叙述。
    “其实我也是偶然知道的,两个庄园和几幢公寓,还有巴黎近郊的三处别墅,其它就不细数了,这些资产估计奶奶是肯定不知道的吧?”看到阿河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不紧不慢的数着。
    陈晋明这话说得倒没有半点虚假。
    以前他在陈家虽然不是最有地位的,每个月仍在领着家里发下来的开销费用,对钱从来没什么概念,反正他也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日子过得衣食无忧。
    可是就在一年前,他刚创办德林公司之初,需要一些资金周转,可是陈夫人给的创业经费有限,所以他便想到了用私房钱,可是负责他日常生活料理开销的佣人却说所剩无己。
    以前他一直住在普罗旺私每年的开销都会有剩余,现在自己几乎一年都在外奔波,又没怎么花那些零花钱,怎么会所剩无己呢?
    起初他以为是佣人私自挪用,便疾色质问,最终得到的结论是,老夫人身边的私助阿河缩减了家里每个人的零花钱。
    为了弄清楚一切,也算是考验德林最初几个员工的综合实力,他决定派人详细的调查一下阿河。
    这样,才掌握了阿河多年在陈夫人身边的谋私行为。
    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只是悄悄地隐瞒了下来,准备做为一张王牌,在适当的时候再拿出来。
    现在这张王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他心里冷笑着,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晋明少爷,阿河知错了。”面对清清楚楚的罗列,阿河这下是想否认也没有办法了,立刻双膝跪地,本是死猪不怕开水的面孔瞬间变得煞白。
    “河叔,你这是怎么了?”陈晋明看到他的反应,现出一脸的惊讶状,眼中却满是促狭。
    “晋明少爷,明人不说暗话,阿河知道这些事情对不起老夫人的信任,可是我也一把年纪了,得为自己老了的事情打算,我一生无儿无女甚至连个老婆都没有,不置办些资产,以后肯定会再次流落街头的。”
    阿河一副眼泪婆娑的样子,几句话说得是可怜至极。
    “河叔,我又没说什么,你何必如此紧张。”陈晋明看到他的样子,这才微弯腰,将他搀扶了起来:“你的不容易我当然明白,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不会对其他人说。”
    “晋明少爷……”阿河听到他的话,即将跳出骂咒口的心脏又落回了肚子里,再没有了起初的傲慢,一脸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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