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败阵

“好了，现在详细给为师说说你的由来，若有一句不实，被我查出来的话，我立马一剑取了你的脑袋。”
张文雨整理了下衣服，盘膝坐在了军大衣上面说到，她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夜明珠摸样的东西出来，顿时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清辉里面。
“天啊，这是徒弟还是囚徒啊。”
莫启叫苦到，却当即被张文雨的一句话打了回去，
“别以为做我张文雨的徒弟很简单，你现在还只是考察阶段，顶多只能算是一个仆人，若是我不满意，你死定了。”
最后那句丝毫没有商量的话让莫启的整张脸都哭了起来，张文雨却佯装没有看见的样子，自顾自的五心朝天的盘膝打坐运气着。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是。”莫启无奈的接口了一句过去，随手找了一块装修用的木墩坐在了张文雨的对面。
“你的身上为何鬼气如此浓郁？”
出乎莫启意料之外的是，张文雨第一个问的却不是别的，而是跟张文轩一模一样的问题，双目紧闭着，却似乎能看到莫启脸上的疑惑一般，张文雨淡淡的开口说到，
“不用奇怪，我们上清宫对阴阳之间的研究在人间是首屈一指的，虽然我没有阴阳眼伴身，但是借助随身携带的柳叶，我随时可以临时开启天眼的神通，这次我追杀一只叫做伥的妖兽，这种妖兽的特性就是会驱使被自己吞食的人类的灵魂幻化成厉鬼为他卖命，为虎作伥，你应该听过吧。不过这次的这只妖兽的神通也是不小，驱使的厉鬼当中居然有进阶到小鬼王境界的厉鬼，为师也是吃了一个小亏，不过总算将他的伥鬼全部斩于剑下，将他打成重伤，等我疗伤完毕后，我还要继续去追杀他呢。”
“其实，徒弟是地府的工作人员。”
犹豫了半晌，莫启咬咬牙，开口说到，张文雨陡然张开双眼，顿时两道耀眼的金光自她的眼中冒起，一闪而过，莫启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就要躲避开来。
“怕什么。”张文雨清喝了一声，疑惑的盯着莫启的脸看到，一直看到莫启都不自然的时候才说到，
“一点胆识都没有，日后要是见到了那些千奇百怪的妖兽，你还不得被活活吓破胆？谅在你第一次见识，我就不计较了。”
莫启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不能够跟她讲道理的，也毫无道理可言的，外表跟内心也许并不是总能达成一致的，尤其是这种浑身上下都是古味的女子，许是一直以来都接受的是上清宫的教育模式的缘故，张文雨的言行之间，对师道极其的看重，莫启自然是不知道，哪怕是在上清宫，眼前的这个黄衣女子也是杏眼一横，让不少师弟们害怕的角儿。
明明是长得如斯的清秀，却偏生要*出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出来，生生老了十岁。
莫启的心头自言自语到，虽然自己比她大了不少，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是，徒弟坦白，徒弟身上的鬼气来自地府的标记，盖上地府枉死城的合同的印记之后，我的身上就有了这个标记了。”
“哦？是么？”
张文雨从腰间的袋中摸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静静的放着两片浸在清澈的水内的柳叶，莫启定睛看去，张文雨的腰间不知何时系上了一个小小的锦囊摸样的东西，搭配上那一身的黄衣，哪怕是在现代社会里面走在街上想必也是耀眼无比。
至于跟现实社会合不合拍，搭不搭界，貌似这个问题不属于莫启需要关心的，不过我们相信，现代社会完全已经达到了一个兼容并包，无视穿越而来的人类的地步了。哪怕是在地铁上穿着一身汉服，估计也只能多赚点眼球而已，莫启一点都不担心腰间系着锦囊的张文雨会被别人当成怪物来处理。
“天眼，开。”
张文雨轻声喝道，莫启只觉得身体一痛，身子被两道金光扫过，火辣辣的感觉，莫启吃痛低头看到，身体里面是滚滚的黑气。
“果然是正统的地府人士才能拥有的印记，甚好，你给了我一个极好的不杀你的理由。”
莫启的心头一寒，张文雨收起了眼光，缓缓的又闭上了眼睛，莫启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身体，顿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还在怨恨为师的杀你之心？”
过了会儿，张文雨老气横秋的开口反问到，莫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不管换过是谁，如今的心头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被人三番两次的调戏，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一直以来都被无穷尽的压力镇压着的莫启的心头当真是火大，死就死吧，死有什么可怕的呢？咱在地府有人，就是死了，他们也会给我投个好胎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莫启根本不理会张文雨的质问，一个人玩了起来，张文雨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口气却缓和了许多。
“莫怪我，莫启，为师行走游历，斩杀过多少妖魔鬼怪？什么情况没有碰见过？碰到你这种的情形的，没有抱着‘宁杀错，莫放过’的态度就已经很是不错了，我十八岁学成下山，第一次出手就差点死在一只魍魉的手下，我必须要警惕，警觉，外加谨慎，日后你要学艺成就，你也务必别忘记这六个字，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知道你要走入的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世界，但是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我知道，你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远远的离开我，然后一个人逃亡，话说，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被通缉？这换在古代可是杀头大罪。不过，你休想逃了，你沾染了东皇玺，你注定就要成为上清宫的一员，假如你资质差劲，毫无所成也无所谓，我上清宫之内，还没有什么警察可以来抓人的，但是，你的资质，虽然没有经过测验，但是以我的眼光来看，绝对不会太差。本来你也许这辈子只需在上清宫终老的，但是，莫启，你会有机会见识到传说中的天人之境的。”
张文雨的眼里隐隐的含着淡淡的狂热，莫启却撇撇嘴，不屑的说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生不老么，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上清宫有网络么？有电脑么？”
“这个，也许，好像，有吧。”
张文雨看着莫启的眼神，忽然有点心虚的感觉，电脑？好像有吧，下清院的师弟们似乎隐约说过什么网络游戏来着的，不过那个时候已经临近下山游历了，一时间也没有去注意听什么，电脑？电脑倒是知道的，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意思的感觉，之前隐匿到这个城市的一家黑网吧里面追杀一只成年的鹳精的时候，似乎他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要把什么*号留给他的子孙们，*？无聊的东西。
心里对网络下了一个判断之后，张文雨却明显的看见了莫启的眼中的不屑，
“拜托，大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真是很专心的斩妖除魔啊，你替我考虑考虑好不好，我可是一名资深的超级网络工程师，没有了网络我会死的，你爱收谁为徒弟就收谁去，那个什么东皇玺，我不要了成不？要是你嫌脏，大不了我以后一辈子听从什么上清宫的指派，只要有任务来我就去成不？怎么说我跟龙虎山的张文轩也是朋友啊，你行行好，给个面子，放我走吧，我被通缉我自己会逃跑，不需要什么上清宫的庇护，就我这性子，你行行好，别让我去修什么道士，我还要结婚娶老婆生孩子呢。”
莫启苦苦的哀求着，未料脑袋一痛，却是被张文雨凭空一挥，一道风棍砰的一声敲在了他脑门上面。
“叫师父！修道人中，多少人苦苦哀求着企图加入上清宫而不得，甚至还退而求其次要加入下清院，你倒好，天上掉下了的机会都不珍惜。”
“拜托，行行好，我真的不想修什么道。”
莫启苦苦的哀求着，就差没有抱着张文雨的大腿了，张文雨却丝毫不为所动，两人分明就是相差不大的两个年轻人，可是那场面看起来，张文雨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的冰冷无情。
“你也别想逃，就你那两下子，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当然，你也可以逃跑试试，放心，现在我绝对不会也舍不得杀你的，我要好好的扭正你错误的道德观跟价值观，顺便我可以给你个小小的提醒，天湖市这边，哪里你都可以随意去，但是滨海那个小区我建议你还是别去，那边可是有个以杀入道的高手，真正的生死相拼，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你要是逃到那边去，被他抓了我可绝对绝对不会去救你的。”
张文雨似笑非笑的看了莫启一眼，看得莫启心头一突，第一反应就直觉的想到了潭西风那股冲天的杀气，看着张文雨那双干净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莫启终于败下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