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肃听了他的话,端起茶来仰头一口喝干了,脸色却不禁难看起来:“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大哥悬殊太大,他这些年军功甚伟,又笼络了不少权臣,他日只要他肯善待母后,我就做个闲散王爷也就认了!何必今日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南宫睿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就算他容得下你,容得下皇姑母,他母亲苏贵妃可也容得下?再说,你是皇姑母所出,是嫡亲皇子,就算他登了大宝,能容得下你这嫡皇子摆在那里让世人诟病他去!闲散王爷?哼!你趁早死了这心吧!现在,我看连你那个二哥东方楚都按捺不住了,你还想躲一天是一天!该说的我也都说明白了,你自己想想清楚!这一天下来,真是累够呛,我先回去了!”南宫睿说完起身离了营帐,独留东方肃一人低头沉思。
南宫睿带着小厮回了营帐,由青峰和远山二人服侍着热水沐浴完毕,披了件靛蓝长衫走了出来。
南宫睿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案上的书翻阅起来,握书的右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极其硬朗,拇指上一枚羊脂玉板指泛着莹润光泽。
远山在他身后给他按着肩膀,书翻了没几页,南宫睿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吩咐道:“青峰,我的萧和香囊呢!”
青峰点头应着,转身去取来一个精致的花梨木匣子。
南宫睿接过匣子放在案上,然后打开盖子,随着一阵馨香扑鼻,一柄紫竹萧和那个浅紫色香囊呈现眼前。
南宫睿拿起香囊对着烛光细细瞧着,目光渐渐深幽起来。
那日灯会之后他派人访遍了京城,竟然再没有打听到任何一点关于那丫头的踪迹,唉!南宫睿不禁怅然若失。
“殿下,您若真想寻那姑娘倒还有一个办法!”身后正帮他捏背的远山开口说道。
远山也是见南宫睿又拿着香囊发呆,知道他放不下灯会上那姑娘,自从回府就派了人四处寻访,那个香囊也宝贝似的收着。
他们世子爷虽然嘴上说找那丫头是要好好教训,可他心里怕是极喜欢那丫头的,因此远山才有此一说。
南宫睿一听这话果然来了兴趣:“什么办法?快说!”
“殿下,您真要找到这姑娘,怕只有启动“玄影”了,这天下没有玄影找不到的人,您让寒枭帮您把这香囊的主人找出来不就……哎呦!……”远山没等说完就被南宫睿拿书砸在了脑袋上。
他急忙喊着饶命躲到了青峰后面,青峰压着笑赶紧连声劝着息怒。
南宫睿冷冷瞅了他俩一眼,开口训斥道:“你们是越发混帐了!这也叫办法?亏你想得出来!玄影是用来查一个小丫头的吗?还有……”南宫睿忽然压低了声音:“这军营里谁是敌,谁是友尚不清楚,我再重复最后一遍,“玄影”这两个字以后不准随便提起!”
青峰和远山收了顽闹沉声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