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由东方肃和南宫睿陪着微服出巡到了台州,东方肃说要去驿馆看看二哥,皇帝也说给楚王一个惊喜,于是就径直去了驿馆。
皇帝带着一行人刚进了驿馆,楚王的随从竟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皇帝见了他们如此,抬头看了看白日里紧闭的殿门,面上已然带了一丝阴沉。
“殿下……殿下莫要再闹了……啊……”
“你这个小妖精不要逃……昨晚的花样本王还没尽兴呢……”
“王爷怎么这样呢!日日缠着如烟,王爷就不怕误了差事……”
“什么差事!你就是本王最重要的差事……
殿内隐隐传来女子的欢笑声,还夹着一些令人不堪入耳的床第间调情的戏语。
皇上负手在殿外立了片刻,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只过了短短一个时辰,盖着皇帝玉玺的圣旨就下到了驿馆:楚亲王东方楚,玩忽渎职有负圣望,拙即日起回京禁足三月已示惩戒!
就这样,楚王在皇上面前多年辛苦累积的信任就这样毁于一旦。
彼时已近深秋,南宫睿坐在暖阁里细细临摹着一卷书。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
时光不停地向前流去,天气渐渐地凉爽起来,吵人的蝉声被秋天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间阶下石板缝里蟋蟀的悲鸣。
深秋时节,枝头黄叶被一夜秋风吹尽,遍地都是,好像铺了一条黄色的地毯。
这样的季节越发叫人的心绪也平静宁澈了许多!
东方肃掀帘进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如今二哥禁足,你倒越发足不出户了!”
南宫睿依旧沉静运笔:“台州的事皇上虽惩戒了楚王,可心中定也知道是我们做足了文章的,因此,此刻我们只能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东方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环视了书房一眼随口道:“你这婚事可是急煞了府里的人!你还真沉得住气!”
南宫睿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淡淡道:“她人在台州,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东方肃抬眼看着窗外枯黄的景色,许久才缓缓起身道:“你若想要她回来,就派人去趟台州吧!”
南宫睿看着东方肃手中递过来的信笺,绢花小楷的字迹秀丽端庄的书着:若依妹妹亲启。
江南的冬季总是来得很迟,晴好天气的午后还带着融融暖意。
许若依立在那个青花瓷的缸子前往里面投放着鱼食,那里面的几尾锦鲤慢条斯理的游过来,懒懒张口吞几粒鱼食,然后又晃动着丰硕的身体游走了。
一旁的灵兰笑着啐道:“原是小姐喂得好,这些锦鲤都懒得吃食呢!”
一旁青莲正在帮许若依裁制入冬要穿的棉衣,见她们逗着几只锦鲤说笑,不禁也笑着说道:“原是这些锦鲤出身就尊贵,性子里就是不必争抢的!”
一众丫头听了都掩嘴笑着。
门外,玉书手里举着封信,一溜烟的跑进来。
灵兰一把拉着她笑嗔道:“姑娘仔细着些,这样风风火火的当心再摔了!”
一屋子的丫头听了这话都撑不住笑出声来,玉书也不恼只是放慢了步子笑着道:“灵兰姐姐惯会取笑我,那日不过是青石板上落了露水,湿滑的很,这才失足摔了一跤!”
玉书这番话更是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许若依笑着接过玉书书中的信,捻开看了几行脸上就显出惊喜来,一旁的丫头们赶紧都凑了过去:“可是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