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国王的交易

尼古拉大帝双目如炬，锐利的目光让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我似乎感受到一道无形的压力覆盖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
那不是什么斗气威压，也不是什么魔法的力量，眼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仿佛是一个打着鼾的猛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爆发出无尽的威能来。
让人不寒而栗。
大帝收回了他那让人发寒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这个帝国已经腐朽了，太多年的平静生活，已经让我的人民忘记了曾经的苦难。”
“斯瑞阁下，我需要一个属于我的力量，一个能让我的帝国重新焕发起朝气的力量，所以我才选择接见了你。”
“我不明白，陛下。”我低声道：“据我所知，赫克托·萨默海尔德有着非常强横的实力，也是狮鹫伯爵的后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正因为如此。”尼古拉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旁，把目光投射在窗外，淡淡道：“安逸的生活让这些贵族们只注重自己的利益，巴德夫似乎已经变成了他们的国家，而不是我的。你明白么？”
他将目光再次放在我的身上，这次柔和了许多，“帝国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黄道十二宫继承者为国效力的例子，他们大都有着显赫的地位，无论在位的皇帝再怎么强势，这群人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家族，考虑自己的利益。”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看起来你已经明白了，我喜欢聪明人。”大帝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继续道：“你没有任何背景，甚至不是巴德夫原人，那你和这些贵族就没用任何关系，当然，正因为你是狮子座的继承者，才更加奠定了你的潜力。”
他转过身来，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背上，使他苍白的面色显得更加苍老和虚弱。
“所以，斯瑞阁下，我能够信任你么？”
“当然，我的陛下。”我急忙点了点头，做出一个恭敬的姿态。
大帝点了点头，似乎对我回答还算满意，“我知道你和萨默海尔德家族的关系比较不错，尤其是和老伯爵的女儿艾琳娜的关系。既然如此，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我抬起头，表情有着一丝疑惑。
“没错。”尼古拉大帝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是巴德夫原人，让你效忠我，或者效忠这个帝国都是徒劳的。”他顿了一下，“哦，不要否认，我的身体虽然不怎么样了，但我的脑袋还不糊涂，所以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我心里一惊，这个老皇帝看起来精明的很，没有做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只要按照我要求的去做，我就能够给你想要的一切。”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权利、地位、金钱、以及想要的女人。”说道这里，他似乎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但是你不要妄图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的弱点，艾琳娜可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我暗自心惊，艾琳娜！这个老家伙，他什么都知道！他竟然知道我喜欢艾琳娜！
没错，我之所以和艾琳娜隐隐保持和距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的地位，说白了，就是我配不上她，没法保护好她，那天晚上，赫克托就亲自让我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才接受赫克托的举荐，来到帝都。
而这个老皇帝，竟然把这些全都看在眼里，他那最后一句，明明就是拿艾琳娜要挟我！
我不是巴德夫原人，自然对这个帝国没有什么归属感，也不会对这个老皇帝忠心耿耿，我呆的不爽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什么帝国的法律，都没法约束我，这些东西，我明白，眼前的这个老皇帝自然更加清楚。
所以他想让我帮他做事，自然就需要一个能够掌控住我的“弱点”，而艾琳娜，恰恰就是我弱点！
“我明白了。”我淡淡的回应道，“我们成交。”
尼古拉大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做回餐桌前面，拿起那个酒杯把玩了一会，然后道：“你可以回去了。”
我怔了一下，心想这就完事了？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让我做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我回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没吱声，站起身来，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殿外走去。
“等等。”尼古拉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只见大帝将他手中那纯金制的酒杯扔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接在手里。
酒杯是纯金的，上面还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去买件新衣服吧，你这小子是我见过的穿的最邋遢的了，你很穷么？”
“多谢陛下赏赐。”我低头应了一声，拿着那个纯金的酒杯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之前那个使者还在门口等候，见到我手里的酒杯，眼中不禁露出惊异的神色，他常年在宫中做事，自然认得这个杯子，看我的眼神也恭敬了许多。
“阁下，请问你手里的杯子是陛下赏给你的么？”
“嗯。”我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酒杯颠了颠，“还蛮有分量的，看起来能值不少钱。”
那使者听了苦笑了一下，“大人说笑了，陛下的赏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看起来陛下应该是很赏识您，要是以后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小人呐。”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个势利的家伙，没两句话连称呼都变了。刚才还一口一个乡巴佬，这么一会又是阁下，又是大人的。
“我记得刚才还有人叫我乡巴佬呢。”我冷笑了一句。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小人之前那是有眼不识泰山，陛下如此赏识您，您以后必然前途无量，飞黄腾达啊！”
“那就借您吉言了。”我淡淡的应了一句，不再和这个势利的家伙多说些什么。
返回去的一路上，这个使者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我搭讪，最后逗了个圈子，才问道：“不知道陛下对您如何封赏的？去哪里任职啊。”
我摇了摇头，道：“说起来，我还要请教您呢。陛下只不过和我聊了几句，对封赏的事情却没有提及，您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到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那使者一听，脸上的神情越发恭敬了，“要是这么说，那可要真的恭喜大人了。”
“这话怎么说？”
“我在宫中这么多年，对陛下的脾气最了解不过了，陛下没直接说对您的封赏，这恰恰说明了陛下对您的重视，因为陛下对您的安排和封赏还要仔细的斟酌，不过要是一旦决定了，封赏的内容就一定不简单。”那使者露出得意的神色，一脸献媚的说道：“等大人您高官加身，可要记得小人啊。”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波澜不平，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等到回到伯爵府上的时候，艾琳娜却早早的站在门前，远远的对我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心里升出一阵莫名的感动，不禁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