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反应很迅速,转身一拳砸向我面门。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左手在他手臂一拍一扭,将其放倒在地,脚踩住他的后背,轻笑:“怎么,想杀我灭口?”
“保安大哥!轻点,轻点,里面说,里面说。”男子低声求饶。
抬头望去,朦胧的路灯从窗口照射进来,客厅中并没有人。松开脚,将男子拖了进去,坐在沙发上,也不出声。
“大哥,你是新来的吧?”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着自己的胳膊,“我是业主陆晚秋的弟弟啊。”
“我还是陆晚秋的哥哥呢。”我冷笑。资料显示,陆晚秋确实有个弟弟,但亲弟弟不可能连钥匙都没有,还开锁技术这么厉害。
“看来你真是新来的,我姐不在家,所以我来找点零花钱。”男子笑了,居然将客厅的灯打开,顿时一片亮堂,从钱包里面摸出身份证给我看,上面写着陆青峰,还真是陆晚秋的亲弟弟。
“我在赌场把自己的公司给输没了,老头子一气之下,电告所有亲戚,不准借给我钱,我姐姐做得更绝,直接将门锁都换了,不过,这能难得到我?”陆青峰脸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笑着解释:“小区里的保安都是认识我的,就算我拿个斧头来砍门,他们都不会过问。”
“这样啊。”我笑了笑,“你跟我解释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保安。”
闻言,陆青峰顿时脸色一变,正要呼救,被我冲上一拳打在脸上,飞出去一米撞在沙发上,转而弹落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我的脚尖已经踢到了他的嘴巴前面,停住,只要他开口呼救,我就鞋尖塞进他口中。
陆青峰很聪明,当即闭口,双手高举,示意自己不会喊叫,我这才将脚收回,问道:“你姐怎么半夜都不回来?”
“赌去了呗。”陆青峰靠着沙发坐着,“我们陆家的人,一个个都嗜赌如命,只不过我运气不好,遇到老千了。”
想不到高傲冷艳的陆晚秋,竟然是个赌鬼,这还真让我没想到。摸了摸兜里的掌心雷,酒意微醺之下,突然信心爆棚:“你姐在哪赌?”
陆青峰狐疑的看着我:“半夜三更的,你找她做什么?”
“找她谈点不能说的生意。”我拿出手机切换到自己的短信界面,上面有银行账户余额变更的短信,给他看了下五千多万的余额,“给你看这个,只是让你放心,我没有必要绑架你姐姐,另外,你只要帮忙找到她,我介绍个老千给你认识。”
陆青峰顿时笑着答应。
出门叫了辆车直奔储运路,这一带是货仓聚集之地,路边均是一栋栋高达十多层的货仓。
在一间华丰货仓门口下车,该货仓的保安远比其他货仓的保安要多,站在门口的居然有六个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甚至能看到他们的手臂上有纹身。而且,其他的货仓都只有一个车杆横在门前,该货仓却是那种移动的铁门。
其中有保安认识陆青峰,笑道:“陆少,又来扳本呢?”
陆青峰冷哼了一声:“我带个朋友来玩玩。”
保安将遥控器按下,铁门徐徐开启。
正中间是足球场那么大的水泥坪,围绕着水泥坪有六栋十来层的仓库,每边两栋,如果在空中看,应该是倒过来的‘凹’字。
陆青峰犹如识途老马,径直走向左边第二栋,摁下货梯按钮。片刻后,货梯门开,十来个平方的货梯看起来很是宽敞,正中间站着一名面容黝黑的保安,见到陆青峰,他微笑点头,冲着肩膀的对讲机说:“有贵宾!”
转而电梯扎扎上升,很显然,赌场就在这栋某一层,外人是无法通过按钮直达该层的,只能由赌场里面的人控制。
货梯在第七层停下,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木箱。
保安上前在其中一个木箱中扳动开关,顿时,角落的一堆木箱缓缓移动,露出了一道门,隐约有嘈杂声传出。走过去一看,门后是两米来长的通道,通道尽头垂着金色的天鹅绒门帘,陆青峰上前将门帘掀开,顿时,赌场的声音充斥耳中。
跟电影赌片里头的情形一样,房间里面摆有各种桌子,骰子在骰盅清脆撞击声,轮盘的滚珠转动声,赌徒们呼大喝小声,以及荷官沙哑却性感的声音:请下注,买定离手,开……
“我姐肯定在贵宾厅,你要找她的话,还得换十万块的筹码才能进去。”陆青峰指着侧门低声说道。
顺其手指方向望去,门口站着两名大汉,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换了筹码,守门大汉看过筹码后,打开了门。
里头是一间七八十平米的大厅,最中间是铺有红色绒布的长方形赌桌,赌桌周围坐有七八人,但并没有陆晚秋在里面。
陆青峰楞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去问问飞哥。”说完,他走到赌桌前一名浓眉大汉前嘀咕了几句,浓眉大汉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会:“陆晚秋不在这,但我知道她在哪?”
“那她在哪?”我笑着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飞哥冷哼一声。
“那我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我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意思。
“很简单,跟我赌一场梭哈,赢了我就行。”
我耸肩答应,赌场老板的赌术自是不用说,我肯定赢不了,但凡事讲究先礼后兵,能赢最好,输了就再问他一遍,到时候他再拿捏作态的话,我就武力威胁。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一千的底,每人十万筹码,半个小时以内谁的筹码多就算赢。
上桌坐定,我扔出一千筹码,心中已有主意,反正我技术也不咋地,直接跟你比手气好了。
发牌后,我都不看底牌,直接将筹码推了出去,“梭哈!”
杜青峰顿时急了,“你会不会啊?要发第三张牌才能梭哈,而且,你都没看底牌!”
我开过赌场,又怎会不明白这些?哈哈笑道:“早梭晚梭都是梭,何必那么麻烦,还是一把定输赢来的痛快。”
飞哥阴沉着脸,骂了两句后也跟着梭了,示意荷官继续发牌,结果,我一对10赢了他的杂牌。
我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在牌上动手脚,没想到他竟然会输。
飞哥骂骂咧咧的说道:“愿赌服输,你跟我来。”
我则将筹码尽数给了陆青峰,“你在这等我,输算我的,赢算你的。”
陆青峰顿时喜笑颜开,拿着筹码就上桌。
忍不住好笑,这些筹码就算全部给你也就20万,亏你还是富二代,呸!
跟在飞哥身后下了楼,走到水泥坪中间,他突然停住,转身说道:“我有两个赌场,这个赌场虽然隐蔽,但跟另一个如意赌场比起来,却是相差太远,身家在千万以下的是没有资格去另一个赌场的,刚才故意输给你,是不想让杜青峰知道如意赌场。那小子赌性太大,赌品也不好,输了搞不好会到处嚷嚷。我们庄家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希望有麻烦。”
我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意思,拿出手机,将银行短信给他看,知道我身家后,飞哥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身家却是不薄,真是让人好生佩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待会你还得听我的安排才行。”
我点头,“那是应该的。”
要我稍等,飞哥打了个电话,旁边仓库开出来一辆黑色轿车,司机走下来拿了个电子探测仪在我身上扫了一遍,确认我身上除了手机再无其他,便叫我关掉手机坐后排。
上去后发现左右车窗以及后车窗内层均贴有一层贴膜,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至于前面玻璃有没有我不知道,因为有一块挡板将驾驶室跟后座隔开,感觉就好像坐进了一个密封的箱子。
原本还有些担心,但飞哥也上车坐在了我身边,心道,真要有事,拿他当人质就是。
车启动后,不知道司机技术不行还是有意为之,油门一轰一轰的,导致我的身体也是前后摇晃,再加上不时的左转右转,就算是记忆力好再好,也不会记得外头到底经过了些什么地方。
我笑道:“你们这么做虽然隐蔽,但每个月的油费应该不少吧?”
“反正羊毛出在你们羊身上,我不心痛。”飞哥坦诚的说道。
你还真实诚。
虽然看不到外头的情形,却能听到声音,我竖起耳朵听,应该经过了一个烧烤摊,有人在喊老板再来一打生蚝,又经过一个城中村,有女子在喊帅哥进来玩玩,甚至还经过了一条铁路,火车缓缓而行发出的咔哒轨道声。
半夜三更的,应该是货车,我脑中瞬间就过滤了一遍附近的火车货运站,心中想着,有了这些线索,真要有事再要找这个如意赌场,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飞哥笑道:“好了,下车吧。”
推开车门,不由愣住。
我站在一间仓库之内,仓库差不多篮球场那么大,空荡荡的,靠里面摆了一张麻将桌,麻将桌的上方垂下来一盏带有灯罩的灯,灯罩拉得很低,只看到中间的麻将,周围坐了四个人,似乎是三男一女,但头部却是隐在灯罩光之外,看不清面目。
这女的就是陆晚秋?
我此刻酒意已醒,心中有些懊悔,为什么要孤身前往,转而摸到身上的掌心雷,这才稳心不少。
身后的车缓缓后退,我也不以为意,将掌心雷扣在手中,往前而去,口中大喊:“陆晚秋!”
那四人毫无回应。
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从我进来开始,这四个人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好似木头人一般,转而想到一件事,暗叫不好,飞快转身,只见轿车已经缓缓退出了仓库之外,电动卷闸门正缓缓的下落。
我骂了一句,朝卷闸门飞奔而去,按照卷闸门的速度,我应该来得及跑出去。
然而,轰然一声,一道铁栅栏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卷闸门前方,上面更是挂有一个闪电的标识牌,这是在警告我,栅栏上通了电。
“受人所托,你就在这里头呆几天吧。”卷闸门外飞哥冷笑声传了进来。
“混蛋,是不是陆晚秋指使你这么做的?”
“你慢慢猜吧!”飞哥阴森森的笑,随着卷闸门阖上,他的笑声也被隔绝。
如果没有栅栏,这卷闸门我有把握踢开,但眼下栅栏距离卷闸门有一尺多远,而且栅栏横竖铁杆交叉,就算能伸脚出去,也不方便用力,更何况,这栅栏还通了电。
转而四下张望,仓库高达六米,四个角各有一个通风口,通风口不但焊有栅栏,更有排气扇在呼呼的转,贸然钻过去恐怕会被铁质的叶片搅成肉酱。
走到麻将桌前,将灯往上拉,灯光顿时照在四个人的身上,果然是四个假人。
而桌上放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麻将桌里有吃的。”
将麻将桌面掀开,果然,里面堆满了各种巧克力饼干矿泉水,甚至还有纸巾,不禁苦笑,关我的人想得还真是周到。
围着仓库转了一圈,卷闸门就是唯一的出口,想要出去的话,还得从这里着手。想了想,走回麻将桌将假人的手臂拆了下来,转到铁栅栏,将手臂插进栅栏空隙之中,奋力一撬。
咔嚓!手臂变成两截。
这假人的质量不足以承受这力道。
目光瞥向四张椅子,苦笑出声。椅子脚更加不用考虑,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空心铁管,根本就不受力,更别说铁管还导电。
走回麻将桌,索性拆了一包饼干大口吃了起来,我不担心这食物里有毒,对方要弄死我的话,直接不给东西吃就行,何必那么麻烦。
又喝了两口水,突然之间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骂了一句:“艹,还是中了诡计!”说完后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