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轩就这麽看著他如来时般钻出窗户,消失在他的视野内,再转身时,那道困住他的锁已经被破坏怠尽。
居然能用一颗子弹破坏比他大出几倍的高性能保险锁,他到底会是什麽人,而且他不是中国人,到底什麽时候他们见过面?
为了争取时间,韩逸轩不再多作停留,他走出房间,在看到那道长的几乎看不见头尾的走廊时有些晕乎,他随意朝一边走去,还没跨出两步,却又听到旁边房间里有声音,脚尖打了一个转,他凑近房门,可他没想到门居然没关实,他手一碰上,门就往里开了一些,房里的两人立刻朝这边看过来。
“逸轩。”卓思晨首先叫出声,他两步走到门前把他拉进来,“我正急著找你,要不是碰上岑叔叔,我都准备搜宅了。”
韩逸轩抽搐嘴角,对岑一风稍点头,他安慰他,“我没事,睡了一觉而已。”
卓思晨点头,人已经找到,他自然不会再担心,既然碰巧遇见,纠缠他心中多时的疑问,他也一定得问个明白,他对上岑一风的眼睛,问道:“岑叔叔,曾伟然都已经死了,你应该不介意给我解惑了吧。”
对於他在陪曾伟然玩洗黑钱这件事上,他实在是有太多不解,以前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到了今日,他应该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岑一风淡然一笑,靠上椅子,示意二人坐下,才开口,“你一定很奇怪曾伟然怎麽会和我合作吧。”
卓思晨不置可否,呡著唇笑而不语。
“知道为什麽我会认琳琳做妹妹吗?”
这个问题才引起卓思晨一点点反应,“她不简单。”
“我是因为她的介入,曾伟然才会相信我,同意与我合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她和曾伟然的关系有多不一般了吧。”
卓思晨微挑眉,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对於关琳琳这个女人,他知道她不简单,可他却从没把她和曾伟然设想到一起过,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这个女人,可是个危险分子,她居然能瞒得这麽好,连他都被她给骗过去了,或许,他应该改变自己不对女人下手的原则,因为有些女人,绝对比男人还要可怕,“可是你们既已合作,为什麽你会没事?警察怎麽不来拿你?”
他们两同是公司负责人,要有事,他们会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为什麽他却什麽事都没有,这可说不过去。
“既是我设的圈套,我又怎麽会把自己给圈进去。”岑一风凉凉的对他一眼,又离开。
富达公司本来用的就不是他的名字,成功栓住曾伟然後,他又用了个小小计策诓骗过他,事到临头,自然不会有他什麽事。
圈套?卓思晨敏感的抓住关键词,这就令人费解了,“你为什麽要给他设圈套?你们有仇?”
说到这个,岑一风的眼神立刻凌利起来,藏不住的恨意越来越浓,“单凭他害死娄笑这一项罪名,他就已经够下地狱。”
卓思晨倏的惊立起身,他以毫不示弱的锐利眼神盯过去,“你知道?你早就知道娄笑哥是他害死的,可你却什麽都不说,你居然把我瞒得这麽牢,岑一风,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原来如此,他一定是在那天机场碰见过娄笑,觉得他自杀的事情太过蹊跷,他从一开始就在查他的事,却谁都不告诉,他想做什麽?独占他的秘密?
岑一风无视那双可以杀人的利眼,起身来到窗前,他抬头看著满天星空,很轻的叹出一口气,那是带著懊悔,无奈,又款款深情的叹息。
“如果老天能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家庭责任,也不会放弃娄笑,当年是我自己推开他,我不怨谁,可这次,我却眼睁睁的看著他在我面前被人劫走,如果当时的我能多一点心,跟过去看一下,他就不会出事,我真的很後悔,除了亲手为他报仇,我想不到其他赎罪的办法。”
卓思晨忽然顿住,他没想到他会把一切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原来,不过都是情痴罢了。
“岑叔叔,一切都过去了,别再为自己增加包袱。”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该放下这个沉重的包袱了。
岑一风沉默了片刻,大概已经调理好情绪,他转身,微笑起来,“以後,我大概不会再和她见面,你要怎样悉听尊便,我先走了。”
房门打开,岑一风被不知何时钻出来的手下拥著离开,韩逸轩旁听完整个谈话过程後,只对一句话有些迷茫,“他最後一句话什麽意思?”
卓思晨神秘一笑,也不为他解惑,拉起他随後离开那间半明半暗的屋子。
这座宅子其实有些阴森,通道灯都是暗黄色的,不黑,却绝对不亮,像半夜里提著灯笼在森林里走的感觉,足以让人寒毛孔直竖。
要不是楼下大厅的现代气息太足,水晶吊灯照得太过明亮,这俨然可以被称为一座鬼屋,韩逸轩阴寒的想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并不是通道灯太过昏暗,只是主人家故意没让人开起大灯,只点著最暗的小壁灯,故意让人造成害怕的错觉。
回到大厅,其他人都已经走光了,空地上也只剩下他们的车子,韩逸轩刚跟著卓思晨走出门外,後头就追上几人,来到他们跟前,对卓思晨点头,“少爷,这是你吩咐的东西。”
一人递上一卷录影带,卓思晨随手接过,点头让他们可以散了,才带著韩逸轩回到车内。
韩逸轩有些奇怪,“什麽东西,不会是让人找的A片吧。”随口而出的话,卓思晨却笑起来,“还真被你猜对了,只不过这里面的主角一定会让你意想不到。”
韩逸轩顿住,“什麽意思?”
卓思晨装起深沉,就是不说,韩逸轩不屑的哼他一声,就懒得理他。
车掉过头,驶出庄园,卓思晨又笑起来,“你是没看见那女人刚才的放荡样,足以让人鼻血满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