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正对著小东西吼的,太过震慑的吼叫居然生生把小东西的哭叫给震没了。
卓思晨好不容易用冷水浇灭一身欲火,他在客厅里擦头发,听到房里的吼叫声,他慢悠悠的走过去,问道:“怎麽……”
“你儿子居然在我身上撒尿。”
韩逸轩气得恨不能敲烂他的小屁股,他瞪著眼睛,强烈的不满,“你是怎麽教儿子的。”
卓思晨话还没说完,被他一阵抢驳,他擦头发的手顿住,瞧著他胸前那大片湿地,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他不厚道的噗笑出声,结果越想越好笑,笑得连肚子都开始痛起来,他只能半蹲下身子缓劲。
韩逸轩见他那副样子,更加愤怒,“你还敢笑,你是不是有强迫性暴露癖,刚刚他身下明明有东西包著的,是你扔的吗?你怎麽这麽猥琐,连亲生儿子都要动。”
卓思晨被他说的愣住,这话怎麽越听越不对,再下去,是不是会变成父子乱伦?为了不让惨剧发生,他只得赶紧截话,“喂喂喂,我没你说的那麽龌龊,我可没扔他的东西,是他自己蹬掉的。”
“蹬掉你不会给他装进去啊?”
“怎麽装啊?你装装试试。”卓思晨反驳,他怎麽知道小子把东西蹬哪去了。
韩逸轩气恼的冷哼,他把小东西扔还给他就要走,卓思晨慌忙扔掉浴巾接手,谁知,跟随浴巾下滑的势头,一弧抛物线很准的在空中划了个圈,准确的喷上那片已经湿全的衣服。
韩逸轩僵硬的不能动弹,卓思晨则是忍笑又实在是忍不住,抱著儿子一起倒到地上。
“臭小子,你好样的。”韩逸轩咬牙切齿的瞪向那个人事不知的小鬼,泄忿似的往他老子腿上踹去一脚,夺门而去。
走到卫浴间门口他都还能听见那家夥可恶的笑声,称赞著小鬼的功劳:好样的儿子,你可是给你爹地争光了。
韩逸轩黑著脸冲完澡再出来,他听见刚刚消失没多久的哭声又开始叫嚣,他真怀疑那小鬼是不是真的只有三个月,他哪来的那麽多力气哭啊,他不累吗?
为了保险起见,他重新泡了奶粉。
即便前面不是饿哭,哭了这麽久,也得饿了。
这回,他把瓶子浸在冷水里加多时间,吸取前面的教训,他先自己试过後,才走进那个房间。
卓思晨又在跟他大眼瞪小眼,如果这瞪瞪就能让小鬼不哭,那些卖婴儿玩具的商场就得关门大吉了,韩逸轩嗤笑的拉开那人,把奶嘴塞进那张哇啦哇啦的嘴里。
果然,他是真饿了,不够他麽指大的小嘴不停气的吸附住奶嘴,猴急的连气都来不及喘,砸吧砸吧的声音响亮异常。
结果因为太著急,小家夥呛著了,一口奶粉咳得满嘴都是,卓思晨急著抽来纸巾替他擦嘴。
忙到把小家夥哄睡,两个大男人已经瘫在床底下。
原来这养小孩比上战争还累。
两人休息过後,卓思晨笑起来,他往旁边靠过去,抱住他,“还是你比较厉害。”
“是你太蠢而已。”韩逸轩不留情面的推开他,趴到床上。
卓思晨奸笑,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他可不会客气,他双手一撑,覆住他後背,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
韩逸轩只觉胸口一闷,差点缓不过气来,他气恼的用力一顶,却没效果,只得随他。
卓思晨没有乱来,他只细细的吻他,吻他的後颈,“逸轩,你辞职吧。”
韩逸轩连指头都没动一下,从闷在被窝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没有一点起伏,“你脑袋又被门挤了吧?”
“我是认真的。”卓思晨说,语气也的确没有玩笑意味在里头,或许,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对他说过最认真的一句话。
他希望他能听他一回,可是半天都不见他的回应,他有些著急,结果扳过他的身子一看,那家夥居然已经睡死过去。
卓思晨气馁的摸上他的脸,指尖在他轻呡的唇上逗留片刻,终是离开。
辞职吧,辞了职,他们一定会过的幸福。
只可惜,韩逸轩已经和周公去约会,况且他也没有读心术,不可能听得到他心里的话,所以,他没有辞职,但接下来的几天,他也没有去上班。
自那次谈话过後,鲍安强就要他不必再去上班,他首先要制造出一个理由,让别人相信他要离开的理由,然後顺势辞职,秘密前往日本执行任务。
这件事是高度绝密,卓思晨自然毫不知情,只当他因为父亲的离世无心工作,故而休假在家休息。
待在家,韩逸轩已然成为正宗的奶爸,负责照看那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他抗议,可那人抛出一句他要上班替孩子赚奶粉钱,就溜之大吉。
那他能怎样?真的任由那个可怜的小家夥哭天喊地?自然不能,如果他在上班,他可以名正言顺丢下他不管,可他在家总不能做聋子。
於是,几天待下来,他已经被折磨的没了脾气。
小家夥完全秉承了他父亲的性格,不把他气得跳脚掀桌就不罢休,这大的气人也就算了,为什麽现在连这个毛都还没长出三根的小兔崽子也要骑到他头上来?
韩逸轩想,他已经够尽责了,他一个人无聊,他抱著他在房间里转圈圈、画小人,一个姿势厌烦,他换著法的捧著他,他张嘴一哭,他立马好吃好喝的送上,之前还得扮演皇宫太监,先试吃一回,有毒先死的也是他。
这些的这些,他都还没邀过功,他倒是先抗议起来,一个不爽就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到他身上,这还不够,还要再往他衣服上擦上两擦。
他也明白,不给他最隐密的地方用遮羞布遮住是有不对,可这能怪他吗?要怪只能怪他老子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可他一见到他老子倒是乖巧的很,一到他身上,隔三差五的就给他凉快凉快,这在夏天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冬天,他想冻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