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虽说是寡妇,长的是不错,要不要改嫁给哥哥啊!”
一阵哄笑声刺耳作响,钱诗诗百无聊赖地望着他们可笑的做戏,突然冷嘲地哼出声,鄙夷直视着他们,霸气道:“寡妇怎么了?寡妇就要蒙上一层面纱见不得人吗?我钱诗诗还不至于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张二田还得敬我三分,你们不过是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在我面前放肆?是没见过寡妇还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寡妇?都傻眼看我能看出朵花来吗?趁我心情还不错暂时不想与你们计较就滚远点,织锦坊对畜生敬谢不敏!”
“你大爷的——”有人已忍不住爆粗口,拽起袖子来欲要动手。
钱诗诗眼神一瞟,两旁家丁哼哈两声挡在她面前,个个人高马大,毫不逊色。
“就你张二田懂得攻,我就不会守吗?这年头流行反攻!给本小姐一个个撂倒!”
“是!”训练有素的一声吼叫。
两队人马立刻缠打在一起,但实力明显偏向她这边,不出半会儿,原本来闹事的几个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她绕过前台,巧笑嫣然:“你刚才骂谁大爷呢?”
“我大爷我大爷!”那人忙道。
“啧啧啧……”她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真是不孝子啊……这种不孝子还留在这世上做什么!”蓦地语锋一转,带着几分凌厉。
几个家丁刚要上前再度教训他时,一声暴喝在门外骤响!
“谁敢欺负本王的女人!本王诛他九族!”
嗬——一听这调调,这称谓,不作他想,铁定就是洛王爷浩天了!
钱诗诗无奈地望着来人,一个伤病患者成天还乱跑啥啊?
“王爷说的这话可折煞民妇了,还有也没有人能欺负民妇,早已制服了。”
浩天英俊的眉目在对上趴地的某些人时立刻染上一丝阴鸷,他语声阴寒道:“就是你们来她商铺闹事?”
“哪里啊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啊,要是知道钱……大小姐是王爷您的朋友,小的说什么也不敢狗胆包天来这闹事啊!”
“那就快滚!别耽误我做生意!”钱诗诗冷冷开口,这么僵持下去对她也无好处。
摸爬打滚地从地上起来,弓着身畏畏缩缩地连道:“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说着一溜烟便闪没了人影。
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
钱诗诗转身也不理睬浩天,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整理账簿,见她如此忽视自己的存在,他有些恼怒地上前:“钱诗诗,本王好心来帮你也不道声谢?”
她一挑眉,却是头也未抬:“民妇还未向王爷兴师问罪,王爷倒是怪罪起民妇来?”
“向本王兴师问罪?”浩天大为不解。
“他们刚来民妇的铺子闹事,王爷您不稍片刻便知晓了,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凑巧?定是王爷在民妇身边安排了眼线,随时监视着织锦坊的一举一动您才能及时赶到不是吗?民妇是真的不明白,不过还是告诫王爷一声,以后有什么事钱府自然有人承担,无需王爷您出头。至于您宴会需要定制的衣裳织锦坊已在做了,没事的话王爷请回吧!”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她便下了逐客令。
浩天瞪着她,这就是昨天还乖顺含羞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吗?一转眼又浑身扎满了刺!
冷冷一笑:“喝!那倒是本王多事了!”气在头上,却又拿这带刺的玫瑰毫无办法,只能挥袖怒气冲冲地回府。
待他离去后,钱诗诗才撇了一下嘴巴,自言自语的说。
“叫你昨夜那般欺负我,吃瘪也是你活该!”
*劳一天后,钱诗诗回到钱府,听下人传报说洛王爷邀她王府一聚,本想拒绝,又听那传报的人低喃。
“王爷回了府,不知怎么地召了太医,哎,如今正在病床上喊着钱姑娘您的名字……”
她心软了,就这么一头湖涂地去了王府。
竹轩走在钱诗诗前头,心里一直嘀咕王爷如今连装病这种手段都上了,真是丢脸。带她来到浩天住的地方,俨然当她是王府女主人般恭敬道:“王爷就在里头,您请。”
钱诗诗推门,只闻一股浓浓的药渣味扑鼻而来,她不禁皱眉疑问,不至于这么脆弱吧,随便说他两句就气得伤口严重了?
走到床跟前,就见浩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上身半裸,伤口缠了半边,她把脚步放轻走过去,见他在睡梦中还一直紧皱着那两道英俊的眉头,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其实,他真的长得挺好看。
乌黑的头发,一道浓眉斜飞,怒视时眼眸总是闪烁着令人不敢忽视的热火,挺拔的鼻梁,嘴唇有点厚,有时候生气还会嘟起来,像个小孩子。脾气霸道专制,认定了就会往前冲,无论别人说什么怎么看他,都一意孤行,是执念还是傻气呢?
八年了吧,从八年前初遇他时的青涩到如今风华正茂,这个人总是在自己的生命不断地出现,像一团炽烈的火焰般。
钱诗诗自己也说不上来,总是被他唠唠叨叨的,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呢。
她想,再淡薄的人跟他在一起,也会染上一丝温度吧。
可是这个家伙真的很可恶……凑近他的面孔,捏捏他略显苍白的俊脸,低喃道:“真的分不清你是虚情还是假意,为什么你就是不放手呢?浩……天,呵,你总是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啊……”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念出他的名字那身躯陡然地一震,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讲着:“像个笨蛋一样追逐着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似的,真是很讨厌啊……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