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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王爷,就此告辞1

王爷,我嫁给你 清风徐来 2025-01-23 23:57

“吵吵闹闹做什么?”轿子里走出一名妙龄女子,身材玲珑有致,妆容精美。
“是个乞丐拦住了去路。”
她眼色傲慢,望着跌倒在地的钱诗诗眉头紧蹙:“见了本公主,也不晓得问候请安,坐在地上作何?”
乞丐?她只觉得心似是被扎了一下,蓦地抬眼瞪向那狗腿样的奴才道:“若非你将我推倒在地,我也拦不住公主的轿子,论罪该是你当!”说完,朝公主行了礼后欲要走人。
但脚步,却在听到一生颤抖兴奋的叫唤声时,难以动弹。
“诗诗……”
她强忍着泪水,想要提起腿,但仿佛脚底有千斤重,如何都抬不起来。
“钱诗诗你到底去了哪里?本王找了你那么久……”
“王爷,请你自重。”她面对他伸出的手,突然有了反应向后到退一步,冷漠道。
“浩天,这个女人是谁啊?你干嘛要找她?像个乞丐一样!”明钰见浩天如此紧张,故意上前环住他的手满眼不屑地瞪视着钱诗诗,示威般道。
“你……”浩天僵硬地吐出一字,想要挣开明钰公主的手,但碍着众人围观又不好推开,只能先道,“你先回钱府,本王稍后会来找你。”
她摇了摇头,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弹弹衣衫上的灰尘,然后朝昊浩天露出一抹笑容:“王爷,就此告辞。”
“不许走!”浩天只觉那笑令他心慌不已,情急之下甩开明钰的手上前拉住钱诗诗,脸色隐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钱诗诗,你回答本王!”
她颤抖着身体缓慢转过来,一对湿润的双眸凝望着他,那么认真而专注。
许久,才用另一只手一根根掰开浩天的五指。
“诗诗你……”他刚想说话,就见钱诗诗噙着泪水摇摇头。
“王爷,民女告辞。”
原来,他们之间的隔阂真的太多太多,多到她肩不能提,再也负担不起这样的沉重。
浩天,既然逃避不了,就让她彻底做个了结吧。她走了几步,突然发现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摇晃了一下,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默容,他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意识混沌地想到这,嘴边轻轻溢出:“默容……”尾音未落,她眼前一黑,朝前倒去。
“诗诗!”
她晕倒前,似乎看到那张焦虑而愠怒的脸庞,嘴角轻扯,无尽悲凉。
还是……会纠缠不清吗
浩天抱起昏迷不醒的钱诗诗,大声吼道:“快找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朝王府走入。
明钰跟在他身后大叫:“浩天!浩天!”后者则置若惘然般大步离去。
“公主……”
“滚开!”她气得直跺脚,咬了咬唇,遂小步跑入洛王府,嘴里还狠狠念着,“不过是个卑贱的平民,竟敢与本公主争男人!真是不知好歹!”
……
听玄阁。
一间雅房内。
浩天守在床边,爱怜地抚摸着心中日思夜想的女子,描绘着她的轮廓,眼里含着一丝明显的心疼。
“几日不见,你瘦了那么多……诗诗,你可知本王有多担心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他抚着她脸颊的手突然一使劲,只听床上的人逸出一声轻哼。
浩天渐渐倾身而下,薄唇印上她的。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一如往昔般香甜诱人的滋味,无声中便引导着他沉入万劫不复之境。
“公主……公主……”就在他怀念之时,门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响。
朝门外转头,就见明钰一脚喘开门,极为蛮横无理地闯进来大喊大叫:“浩天!你与本公主说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你的谁?”
浩天不耐地看着明钰,并不理会,只转身坐在她旁边,帮她撩开耳鬓一缕发丝。
明钰从小便鹤立鸡群,习惯受人敬仰的日子,见浩天因一名身份低贱的女子如此忽视她,咽不下心中恶气,上前便道:“你别忘了你昨日在朝上已答应要去本公主为妻!本公主才是你的未婚妻,这个女人的存在本公主绝不能忍受!”
“你闹够了没有?”他满眼厌弃地斜过视线,冷声道,转过目光见她沉睡之中仍旧紧皱眉头,不觉更觉得身边的女人聒噪无比,“出去。”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本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你竟敢——”话语夏然而止,明钰呆愣地看着浩天蓦然射来的冷酷眼神,身子瑟缩了一下。
薄唇微启,冷冷道:“本王叫你出去。”
“公主……您要不先出去吧?”身边奴仆见状,连忙上前打了圆场。
明钰怒气冲冲地瞪了浩天一眼,又恶狠狠地瞥了眼钱诗诗,才拂袖离去。
“竹轩,吩咐下去,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竹轩拱手领命,暗想钱姑娘虽回来了,可见这局势……也说不上是福是祸了。
关上门后,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他就坐着,静静凝望着她的睡颜,仿佛多日来的疲惫与劳累便已消失无踪。
“再也不要离开本王……”
而另一边,明钰见在浩天这边讨不到好,便跑去老王妃的寝宫大闹。
“太妃娘娘!”
“明钰,你怎么来了?也不与本宫说一声。”
“太妃娘娘要为明钰做主啊!”明钰扑上老王妃的手腿上,一副泪眼垂垂的可怜模样。
她见着心疼,忙用手搀起明钰,问道:“这是谁有那么大胆子竟敢对欺负明钰?”
明钰嘟起嘴:“还不就是……就是浩天!”
老王妃面色一变,但还是笑脸迎人地问道:“浩天又怎么了,这孩子真是让本宫不省心!回头一定会好好教训他,明钰这么好的姑娘他也欺负,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哼!”明钰从鼻子眼里出气,一想到方才他对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就不觉气上心头,忙向老王妃哭诉:“都是他带了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回来气明钰!明钰好歹也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他竟然因为一个身份低微的民间女子而呵斥本公主!明钰好伤心啊!”
民间女子?听到这枚字眼,她只觉得心神一震,脑海立刻闪过一张俏丽娇颜,隐在袖下的修长指甲刮过平滑的拐杖。
又是这个低贱的女子,眼见浩儿与公主大婚在即,绝不能让她坏了好事!
她抚摸则明钰耸动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伤心了,本宫定会给你做主的!明钰你先回公主府,到时本宫定会勒令浩儿亲自上门给你道歉!”
“太妃娘娘对明钰真好!那明钰就先回去了,太妃娘娘要多保重凤体,这是明钰的一点心意。”传人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盒,打开一看,都是些皇上赐予的珍罕珠宝与一只千年野参,“吃了这野参,太妃的病也会很快就痊愈的。”
她眉开眼笑地点点头,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浩儿。想罢,她猛地将拐杖狠狠敲打在地,道:“快,将王爷叫过来。”
立刻有人上前应了声“是”,遂快步朝听玄阁而去。
竹轩立在门外,见有人影朝这边走来,心里浮上一丝不安,果然,来者不善。
“太妃请王爷过去一趟。”
竹轩转过头,实在不忍打破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静,但无奈之下只有打开门禀报:“王爷……”
“就说本王突然身体抱恙,卧病在床。”
浩天眉头紧拧,额娘用生病做理由已逼他应承下娶公主的要求,为什么如今还不给他一点自由?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想来恐怕定是那个娇蛮任性的公主告的状了!
“爷……”竹轩为难地开口。
浩天蓦地低吼道:“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竹轩及时噤声,带上门朝门外人如是回报。
传报之人听后,赶紧回去向老王妃通传,把王爷的话原封不动地讲与她听。
就见桌上一件花瓶被她挥洒在地,碎成一片残渣。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到底好在哪里?浩儿怎会如此念念不忘,痴迷到如此地步?”她说到激动处,喘不上来气,身边忙有人上前抚顺她的气息。
“娘娘胡毋须动怒,想要此女离开王爷并不是难事,只要您针对她的家人下手,如此便能令她知难而退。况且,以明钰的性子,也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早晚,她会明白自己的身份,主动离开王爷。”
“好主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事无巨细,都要随时向本宫禀报。”
“是,娘娘,奴婢一定会办得天衣无缝。”
她重重地锤下拐杖,严声厉词:“如今,也怨不得本宫。为了大局,本宫绝不能让你再来扰乱浩儿的心!”
等钱诗诗幽幽转醒之时,朦胧中已是烛光暗淡,昏暗下,有个男人依着床柱,闭眼半寐。
多久了……仅仅三日,他竟憔悴了许多,这么近地看他,仿佛能想到这几日来他的苦楚。她隐约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面对这样的结果,只有无能为力。
就像她不可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一般,他,也不可能会抛下权位与她比翼双飞。更何况,她也有家人……轻轻撩开被子,尽量不惊动他。
“唔……”浩天不知梦到什么,眉头紧皱发出一声闷哼。
她掀到一半的动作顿止,心脏仿似要停掉般木愣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梦呓般轻言:“不要走……不要离开本王……诗诗……不要再消失了……”
眼睛放大,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只感到一阵抽疼。
他始终是……太单纯了。
从小众星捧月,何曾尝过挫折,自遇到她起,祸事不断,如今还要担着违抗圣旨的风险……
她与他的姻缘……是因为一块玉佩。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难道真的是娘在天有灵,为她所选的夫君吗?她宁可……十年前从未救过他,就不会订下所谓的约定,也就不会纠缠至如今。
余光突然瞄到他腰间上的一物,晶莹剔透,光泽烁烁,正是她的那块玉佩。
钱诗诗就那么呆呆望着玉佩许久,神色里酝含着难掩的哀伤,终于指尖一动,然后伸手摘下他挂在腰间的玉佩,塞回怀里。她起身,见桌上有笔墨纸砚,便借着月光开始磨墨,磨完后用狼毫笔醺了少许,于宣纸上断然写下几个大字。
笔法苍劲有力,亦带着决绝般的选择。
如今,就由她来狠心了结!
待浩天醒来,发现床边人已消失不见,心头惶恐,忙起身叫唤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宣纸摆放。他走过去,就着月光看清了那纸上的字。
祝你们,白头偕老。
笔法果决,亦是锋锐如刀。就那般刺入浩天的胸膛,顿时可见那鲜血淋漓流淌。颤抖地拾起那宣纸,遂慢慢攥紧,眼神由沉痛渐渐转化成凌厉怒火燃烧。
“白头偕老?本王岂会由你私下决定?钱诗诗,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一辈子也走不得!”伴着一声压抑的怒吼,纸屑尽洒一地。
月色如许,她走在小道上,心情难以平静。
方才写那几字,似乎用尽她平生所有气力,落笔之后,仿佛连生气也被抽尽,差些昏厥过去。
心如刀绞的滋味,如今是真切得感受到了。走至钱府,发现钱府依旧是灯火通明,心下觉得奇怪,而大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
“小姐!”
是小秋,她强忍悲伤挂上笑容道:“这么晚了你还做什么?也没必要特地出来迎接我的。”
小秋又唤了声“小姐”,遂眼泪汪汪地大叫道:“钱府出了大事,酒庄生意被人砸了许多场子,老爷因此一病不起……”
“怎么回事?”她忙拉住小秋的手问,面上紧张失措一览无遗。
如此短短三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些砸场子的说……小姐你……是卑贱女……妄想攀龙附凤……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姐!砸坏桌椅酒水不说,还恐吓客人不许来咱钱家的酒楼,否则天天上门闹!小姐,老爷这些天气得吃不下咽,还担心小姐您的安危,昨夜里便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好啊!”小秋哭诉着,慌乱无比。
钱诗诗攥紧拳头,咬牙道:“是什么人敢如此目无王法,难道就无人报官吗?”
小秋抽噎了一下,吞吐道:“听说是王爷的额娘……”
心仿佛被人用锤头重重锤了一下,是要如此逼她离开浩天吗?真是个爱子心切的好母亲啊!她目光一利,好似把锋锐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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