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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番外之王爷的结局

蓬莱仙子 猜猜我是谁 2025-01-24 10:07

   有一日,我、瑶鹤、灵云和薄凉大侠一起围坐在一个屋子里聊天。
   灵云带给我一封信,微笑着说:“岩龄,这是花落公子让我带给你的信,你看看。”
   我怯怯地看着那封信,弱弱地说:“我不敢拆,怎么办?之前我把花落和王爷都撇下了跟莲华回来,他指不定在信里怎么骂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呢。”
   瑶鹤白我一眼,“岩龄,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我们跟花落相处了四年,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他虽然爱曲子霄,但是他也同样爱你,哪怕是你做了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只要气头过了就不碍事了。眼下已经过去一月,他应该也消气了。”
   我想想也是,便小心翼翼地把那封信按在桌子上,然后动手拆开。结果花落小受还真气得不轻,我刚拆开,里面就弹出一个薄薄的什么东西来,却没有朝着我来,反而朝着我隔壁的瑶鹤去了。
   可怜的瑶鹤正端起一杯茶要品尝,却猝不及防接到一个暗器,一杯茶洒了一身。
   “我X了个大XX,这个死花落,竟然暗算我!”他把那块四角磨得十分圆润的铁片扔到桌子上,站起身,懊恼地看着自己被淋湿的衣服,“你们先聊吧,我先去换身衣服。”
   我被刚才那块铁片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忙从那封信上收回手,干笑一声:“那个,那个薄凉大侠,还是你帮我打开这封信吧!”
   薄凉大侠没有异议,直接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纸递给我。
   可是我哪敢接啊,连忙说:“薄凉大侠,要不你把信摊开,平放在桌面上让我看吧。”
   薄凉大侠看我的眼神十分无奈,不过还是照着我的要求做了。
   我看过去,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岩龄,瑶鹤:   我如今已经没有和陛下在一块了。七王爷是个好人,赐给了陛下一座府邸,还有几辈子吃不尽的金银财宝。我自知如果还跟着陛下,那会惹来别人的闲话。陛下如今不记得所有人了,我也希望他能跟个正常的男人一样,跟孝容皇后和华秋公主好好过日子。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因为(害羞)容图昨日刚刚来跟我告白,说是他为自己攒了些积蓄,让我跟他一起走。也许你们忘记了罢,容图就是那个在皇宫里专门为陛下搜集俊男美女入宫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女人嘛,重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过你们不要认为我花心啊,若不是我想让陛下重新为他自己活一回,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孝容皇后人很好,对陛下也很好。我现在跟容图一起生活,偶尔会回去探探门,孝容皇后会给我一些好看的首饰什么的。她依然很爱陛下,比我想象中的要爱,其实这样,也好。
   岩龄啊,只是陛下醒来后,虽然不记得你了,但是隐约记得有个他一直爱着的人。你要是是真的想要补偿陛下,就千万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出现,知道了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啊小家伙,你既然选择了公子莲华,就跟他好好过日子。知道了吗?如果可以,我会来南平国看你们的,你们,还有灵云公子、薄凉公子要好好的,我希望我来看你们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这样我才会开开心心的。
   最后,瑶鹤啊,要是我没银子了,记得造一点出来给我用啊!
   好了好了,说多了你们又嫌我啰嗦。岩龄,我没有怪你,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本就该你自己选择,是我太过强求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那就这样吧。
             花落之笔。
   我十分感动,拿起信又认真地读了几遍,然后把它很好地折叠好,放进信封。
   灵云喝了一口茶,“放心罢,花落再过不久就会来了。”
   我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花落这小受现在刚刚跟新欢好上,甜甜蜜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看我?”
   薄凉大侠淡淡地说:“下月初四,是灵云和细儿的好日子。”
   我瞪大了眼睛,正要抓着灵云问个究竟,瑶鹤在这时候换了身新衣服,走了进来,叫了我一声:“岩龄。”
   我凶巴巴地回过头去,“干嘛?”
   瑶鹤坐下来,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桌上,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我刚才回去换衣服时,突然发现了这串钥匙,后来才想起来,这串钥匙应该是你的。哦,对了,还有这张纸。”他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片给我。
   我一头雾水地接过他手中的纸片和钥匙,打开纸片看了看,只在上面看到一个地址。
   “我说瑶鹤,这些都是什么呀?”
   “岩龄,”他放下杯子,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你还记得我曾经在世昌国的皇宫里对你说的赏赐吗?”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什么赏赐啊?”
   “这些年来,曲子霄给了你很多赏赐,有些是你知道的,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他专门为你开辟了一个金库,把他所有的宝贝,包括赏赐给你的东西都放在里面。那个地方就是那张纸上写的地方,只有这把钥匙才能开启金库。”
   我突然想起来了,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大概三年前,那时我刚生下团团,瑶鹤的确是跟我提起过那个金库的事情。只不过当时我吃穿不愁的,又没有钥匙,也不知道金库在哪里,所以就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
   瑶鹤突然压低了声音,“岩龄,其实曲子霄在你做出选择后,早就料到了一切,他知道莲华没有变,也知道你会再次爱上莲华。他把我、灵云和薄凉关着的时候,特地把这把钥匙和这个地方交给了我,说,这回他是真的留不住你了,这是他能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
   我的心酸酸的,眼眶也有点热,“他就同你说了这些吗?没有别的了?”
   “他还说,你所有的退路,莲华都会给你安排好的,所以他不担心你。他只是最后想再亲自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愿意跟他走。如果你不愿意,一切就都结束了,”瑶鹤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曲子霄真的对你用情很深。他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他会有此报应,所以为你和罕儿提早准备好了后路。”
   我沉默了一瞬,站起身,“我先回去了,莲华和团团还在等我。还有,灵云,你和细儿在婚宴之前记得通知我和莲华。”
   灵云含笑点头,“一定。”
   我僵着脊背走了出去,没有让他们看见,转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
   书桌上,文房四宝样样齐全,而且都是上好的。
   没错,都是齐全的,上好的。
   他恍恍惚惚一觉醒来,好像做了个梦,可是梦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又都记不得了。
   梦醒时分,床边坐着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女孩。
   “你是谁?”他指着那个女人问,可是尚没有等女人开口回答他,他又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女人开口回答:“相公,你不记得我和蓉蓉了。大夫说你不小心被车撞伤了头骨,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迷糊地晃了晃头,“是,是吗……我好像真的都不太记得了。刚才,刚才你叫我相公?”
   女人温柔地说:“是啊,你叫曲子霄,是我相公,这是我们的女儿蓉蓉,”她把有些发愣的小女孩轻轻拉到他面前,“蓉蓉,叫爹爹。”
   小孩一如既往地善良,张口就叫了声:“爹爹,你醒了。”
   他看着孩子的面容,扯开嘴角想笑一笑给孩子压压惊,但是笑出来却十分勉强:“嗯,爹爹没事。”
   “我是秀云,我们是书香之家,从前你做些生意,后来便没有做了。我们爹娘在去之前,留了很多家产给我们。在出这件事之前,你读书,我绣花,日子倒也过得平淡。”她淡淡地笑着。
   他听着秀云平淡的话,稍稍了解了一番之前他在家庭中的情景,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相公,你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大夫说后遗症很严重,让你不要去回想以前的事情,否则会头疼欲裂,时间久了就难治了,”秀云用手帕帮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也如是觉得,反正我与蓉蓉一直陪伴在相公身边,相公记不记得起来过去,也是不大重要的。”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他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
   一日又一日过去,他遵从内心的意愿想要查探些什么,可是这座祖传下来的宅子、用不完的金银财宝、一见到秀云就热情喊着“曲家娘子”的街坊邻居,还有与自己面貌甚为相似的蓉蓉,无不都在告诉他,秀云没有骗他,他确实只是不记得了,如是而已。
   如是而已。
   秀云是个贤惠的女子,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很好。也像她说的那样,他看书时,她就在一旁绣花,蓉蓉在里头念书,不过来打扰他们。
   一切都是最好的,一切都是完整的。最好的生活,最好的身家,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女儿……
   寻常人家该有的,他都有了。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丢失了些什么,还是缺少了什么呢?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妻子很好很贤惠,女儿很乖巧很懂事,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
   这不应该是他的,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半夜总是被梦惊起,秀云也总是被他吓醒,然后温柔地给他倒茶压惊。循环往复,一日一日地过去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也越来越躁动不安。
   一切都很好,都很好,可是都不太对……
   月光洒进窗户,他对着桌子上的那一张未施墨渍的宣纸发愣,然后拿起一支笔,随着自己的感觉,在上面划出一个轮廓。
   那个轮廓在他的记忆中显得很模糊,但是隐约的,他还是摸索了出来。
   圆圆的下巴,灵巧的少女髻,不胖不瘦的轮廓,好似是一个女子。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他画出来的轮廓,不知为何,心头猛然一痛,痛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他只能勉强画出她的轮廓,而不能画出她的五官?他到底……遗忘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曲子霄是个聪明的人,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醒来后的那种不对劲是否和这个女子有关,尤其秀云又说让他不要回想以前的事情……以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的内心忽然期待起来。是不是,是不是只要他努力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画出那个女子?
   几日后,他途经书房,偶然听见秀云在与一名粉衣男子说话。这名男子他认得,名叫花落,经常来这里串门。
   听秀云说,花落是他以前的书童,喜欢男子,后来他把花落许配给了容图。也许是这样吧,每每看到花落,他的心里都会划过一道暖流和些许的亲切感。
   只听秀云道:“怎么办,他现在似乎已经有想起来的迹象了。前几日我看到他画了她的面部轮廓……”
   花落安慰道:“你莫要着急,他是想不起来的。也许是上次没有把关于以前的那部分记忆经脉完全震碎,还剩下了些细枝末节。记忆经脉一碎,是再也不可能修补的。”
   “可是……”
   “若你还是不放心,这事他一定有办法,”花落在秀云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只是有些对不起你相公,你觉得如何?”
   秀云眉间舒展,“只要能让他完全忘却,什么都可以。他因为她受得苦太多,我希望他接下去的日子能为他自己活。哪怕不是为我和蓉蓉,都可以。”
   那一刻,他的心里忐忑不安。果真有鬼,他们还要继续害他忘记那位女子,这可怎么好?
   他迅速地开始想办法,可是他即使再迅速,也终究是慢了一步。
   那天夜里,秀云给他熬了一碗莲子汤,他当时正在继续回想心中的那位女子,所以没有防备地喝下了。喝完之后,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也没怀疑是莲子汤的问题,便脱衣,到床上歇息去了。
   秀云带着花落还有一位黑衣人走进来,指了指他在桌上的那幅面部轮廓,道:“薄凉公子,这一切都拜托你了。”
   薄凉扫了一眼,无奈地摇头,“执念如此深。震断记忆经脉,不仅仅只是摧毁他过去的记忆,对他将来的记忆也有损害。利弊是相互的,你们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花落苦笑,“我们只是不想他再受苦受难。如今岩龄同公子莲华在一起生活得好好的,他也斗不过人家。薄凉公子且开始罢,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与其让他跟公子莲华拼个你死我活最后死了才脱离苦海,还不如现在就用最少的代价把他的记忆消了。
   薄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走到床边,掌心探寻了一番他胸前至脑部的记忆经脉,然后开始运用内功震断。
   秀云和花落的眼角均有泪水。
   ……
   他恍恍惚惚一觉醒来,好像做了个梦,可是梦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又都记不得了。
   梦醒时分,床边坐着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女孩。
   “你是谁?”他指着那个女人问,可是尚没有等女人开口回答他,他又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女人开口回答:“相公,你不记得我和蓉蓉了。大夫说你不小心被车撞伤了头骨,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迷糊地晃了晃头,“是,是吗……我好像真的都不太记得了。刚才,刚才你叫我相公?”
   女人温柔地说:“是啊,你叫曲子霄,是我相公,这是我们的女儿蓉蓉,”她把有些发愣的小女孩轻轻拉到他面前,“蓉蓉,叫爹爹。”
   小孩一如既往地善良,张口就叫了声:“爹爹,你醒了。”
   他看着孩子的面容,扯开嘴角想笑一笑给孩子压压惊,但是笑出来却十分勉强:“嗯,爹爹没事。”
   “我是秀云,我们是书香之家,从前你做些生意,后来便没有做了。我们爹娘在去之前,留了很多家产给我们。在出这件事之前,你读书,我绣花,日子倒也过得平淡。”她淡淡地笑着。
   同样的对话又重现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很坦然地接受了秀云的说辞,心底也没有奇怪的感觉了。
   应该……没有忘了什么东西罢。该有的他都有了,贤惠的妻子,乖巧的孩子,偌大的家产……
   是啊,都有了。
番外之婚宴篇
   六月初四是一个好日子。男人婆细儿和好好公子灵云在经历了四年的密林幽会后,终于在南平国的皇宫修成正果,要、成、亲、啦!
   在那之前,新郎官灵云亲自来皇宫里给我们发喜帖。
   莲华接过喜帖后,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转过头对我说:“娘子,不如我们也再成一次亲吧,当初的那次太过简陋了,而且也没有请你师父过来。”
   我也一愣,“啊?”
   灵云看着我,也是一笑,“岩龄,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来个双喜。”
   其实我个人觉得要不要再成一次亲是不太重要的,但是莲华说的一句话触动了我。就是我们家那个老头,他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我师父他年纪大了,又成天喝酒,虽然武功盖世,但是身体也不是这么耗的。也许,也许不知道过多久后我就看不见他了,所以我决定:   “好,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办!”
   莲华喜笑颜开,灵云道:“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到悬封山上发个信,希望你师父能尽早赶来,离初四已经不远了。”
   我的手里紧攥着莲华递给我的喜帖,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宫中又忙活起来了。当国王陛下知道我和莲华要成亲的时候,气得差点把我扔出南平国。若不是莲华教团团说了些喜庆的话给国王陛下听,恐怕他真的会来阻挠我们的婚事。
   来了这么一出,我和莲华的婚事也就彻底传遍了南平国,很荣幸的,我也荣登了春闺少女相继模仿的偶像。她们希望通过模仿我,能够让太子殿下看上,做个小妾什么的。
   我本人对此是与有荣焉。
   婚期临近,可是老头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我不禁有些心急。之前我和莲华成亲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发了很多消息,他却不知是因为喝醉酒倒在酒窖里不省人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死老头,我这次再一次跟莲华成亲,是为了弥补当年你没有参加我们婚宴的遗憾啊,你特么的竟然不来?!
   婚前七天,照着南平国的风俗,我和细儿应该呆在房里,不能和莲华、灵云见面的。
   灵云是个守规矩的,再敌不过相思,也只是偷偷让人给细儿捎些信过来,然后细儿再让人把她写的信捎回去。
   这个人,名叫莲华。
   他头一次爬窗摸进我的闺房时,我被他吓了一跳。
   “莲华,是你吗,莲华?”我揉了揉眼睛,“不是说婚前七日我们不能见面的吗?你怎的还在半夜里……”
   莲华的唇畔露出一抹笑意,“我是来给灵云带信来的。”
   我挑眉,“那你走错房间了,细儿在我的隔壁。”
   他摇了摇头,“没走错,我是想娘子了才来,顺便给灵云捎信。”他朝我走过来,掀开我的被褥就蹭上了床。
   我目瞪口呆,“那也不行啊,这不合礼数……”
   莲华却大剌剌地躺了下来,咕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都在一起了,还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合不合礼数的?你这几天都不跟我一起睡,我根本睡不着。”
   我瞪他,“那我不在的这四年,你是怎么睡着的?不要告诉我你醒了四年。”
   莲华睁开一只眼,冲我笑得很是无辜:“我跟小五在一个屋子里睡的。”
   我:“……(!!)”
   他见我表情已歪,连忙补充了一句:“不在同一张床上睡的。”
   我把表情正过来,睨了他一眼,“那你睡不着,怎么不去找小五睡。”
   莲华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挂着点困倦的晶莹,“唔……小五去找瑶鹤睡了,我还是一个人。”
   他难得如此呆萌,我被他快萌翻了,激动地拽着他的衣服说:“莲华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就从瑶鹤的床上把小五小受(攻)抢过来!”
   莲华:“……”
   我摸着下巴,“你说瑶鹤好好的一个直男,是不是因为心爱的女子不在人世了,所以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弯了也无所谓了?”
   莲华眯起他的凤目,“唔,也许吧……”
   “咳咳,回归正题,”我推搡了他一下,“你快走,明天要是让那些老古董嬷嬷看见了,又要告诉国王陛下去的。”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跟我的娘子睡一起,她们敢有意见?”
   我面瘫:“你到底走不走,我要睡觉了。”
   他委屈地来拉了拉我的单衣袖子,眼神跟团团一样可怜巴巴的,“不走,我要跟娘子睡一起。”
   然而这副我已经免疫的无辜表情我已经在团团的脸上看厌得不要再厌了,于是我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他,一脸嫌弃:“走开,我要一个人睡觉。”
   他委屈地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面瘫,最终拗不过他,无奈道:“睡吧睡吧。”
   他这才开心,跟小黑似的凑到我身边,很是欢喜地睡下了。
   第二天我是被细儿的尖叫声吵醒的。揉了揉眼,支起身,看着一脸惊愕也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眼睛的细儿,“细儿,你怎么一大早上就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了?”
   细儿指着我,目瞪口呆地摇摇头。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自己,衣着微微有点乱。是我睡相不好,睡乱的。于是我摆摆手,“这是常有的事情,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细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指了指地上,“姑,姑娘,你床上是不是有男人啊?”
   我又疑惑地看向地上,看到了一堆被扔下床的我的小兜兜,还有莲华的衣服、单衣等等一系列连我这么猥琐的人都不想开口的超级贴身衣物。
   然而我还是不明白细儿为什么这么惊讶,挠挠头说:“是呀,难不成是女人吗?”
   没想到细儿这丫头哆哆嗦嗦地说:“姑娘,你,你跟别的男人睡了一晚上,让,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会……”
   我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她是把莲华认成了别的男人。我转头看去,果然这小美男没有露出标志性的脸和头发,只是露出了麦色的属于男人的坚实背部肌肉,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好梦中。也难怪细儿会认错了。
   我嘻嘻一笑,“就算太子殿下知道了又怎样,把我浸猪笼吗?”
   细儿总算回过神,然后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关上门,连忙又跑回来帮我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整个人吓得跟跑了魂一样,语无伦次地说:“姑,姑娘,这事不能让灵云知道……哦不,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快,你快让那个男人走,皇宫里的人都是会吃人的,消息也格外灵通,要是让哪个太监或宫女知道了……一切都完了!”
   我扶额,这丫头还真是贴心,为了我,竟然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现在走还来得及,眼下正是太子殿下不会来的时候。姑娘,”她抬头,很严肃地对我说,“一定要跟这个男人断绝关系,只要没人发现,一切都来得及。”
   我哭笑不得,为了不再让她胡思乱想,便不再逗她,道:“细儿,你这丫头,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我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十分认真地盯了我一会儿,道:“姑娘,你没有水性杨花的先天条件,但是你后天的猥琐让我觉得……”
   “你睡觉的时候经常流口水,说梦话,还翻来覆去的,我觉得你一定梦到了无数美男在和你口口。你能梦到,说明你想这么做,想的时间太多却得不到真实的,日子一久,人格就歪了,思想就稻草了,眼睛和行为就猥琐了。所以我觉得,姑娘你和水性杨花这个词,还是有一定以上的匹配度的……”
   我:“……(我XX你个大XX!)”忍不住甩了一个枕头过去,怒道:“你个死丫头,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姑娘明媒正娶的夫君!”
   我怒发冲冠为红颜祸水,一下子就掀开了被子,然后莲华那副呆萌软糯的睡相就大喇喇地暴露在了细儿的眼前。
   细儿被莲华的美丽性感电得失声,“砰”得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我哼了一声,又快速把被子盖了回去,“昨夜某个采花贼偷偷爬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他想采我这朵无敌俏芙蓉。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他就要死要活地用美男计。姑娘我仔细想想,白白送上门的小鲜肉,那就不要白不要了。”
   细儿掩面,“好白菜都被姑娘(猪)拱了。”
   莲华被我刚才那么一掀一盖的,悠悠转醒,揉了揉他的大眼睛,看到细儿,惊了一跳,连忙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耳根子红红的,哆嗦着说:“细,细儿,你怎么在这里?”
   细儿把掩面的手的五指撑开,睁大眼睛望着太子殿下的美颜,一丝一毫都舍不得移开眼,“太子殿下,我是来叫姑娘起床的。”
   我想起身穿衣,这时候,手却不小心挥了莲华一下。莲华一个哆嗦,紧紧捏在手里的棉被就掉了下来。
   “啊——”
   我的房里突然爆发出两股尖叫穿破了空气越过屋顶,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某人刚把被子蒙到自己的脑袋上,钻进窝里,外面的御林军就被这么大的动静惊得整队人都跑进了我的房间。
   这下我该尖叫了,一阵高音瞬间爆发。
   御林军的头领似乎跟细儿一样误解了些什么,然后留下一队人守在这里,独自跑到外面去了。
   我的脑袋隐隐作痛,感觉有五雷轰顶即将要降临在我身上了。
   果然,不过一刻钟,国王陛下就赶来了犯罪现场,怒目而视,指着我的鼻子道:“贱人,你竟敢,竟敢……成何体统!”
   我一脸迷茫,“国王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国王陛下瘪红了脸,“你,你竟然背着皇儿同别人做了这苟且之事!这真是皇室的耻辱!你还有脸问朕?”
   我无奈地扯扯被子,戳了戳里面蜷缩的一团,“我说亲爱的,你是不是该出来承担一下责任。”
   那一团抖了抖,然后探出一颗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满室错愕的众人,“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儿臣的爱妃可是又犯了什么惹父皇不高兴的事情了?”
   国王陛下一脸沧桑:“……”
   乌龙事件在莲华钻出被窝澄清之后,也迅速消散,那个跟国王陛下打小报告的御林军统领也被国王陛下贬了职,罚了俸禄。然后微微责备了莲华白日宣淫不妥,不要沉迷女色云云,便打道回府了。
   国王陛下离开后,我看所有事物的眼神都变得有弹性了些,很欢乐地吃着早饭。
   莲华则是把他昨天的任务——给鸳鸯传情书在今天完成,细儿收到那张神秘的小纸条后,脸颊粉红,眉目生动,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荡漾。
   不知不觉,离婚期只有一天了。可是老头还是没来,我气得一拍桌子,“死老头,要是你不来,我就不、成、亲、啦!”
   莲华却是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岩龄,你莫要心急。想必师父他很快就会来的,在我们拜堂成亲之前。”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地看着他,“那你敢保证吗?”
   莲华笑吟吟地说:“我保证。”
   六月初四,是我和细儿一起嫁人的日子。时间过得可真快,仿佛昨天,我还在世昌国的王宫里,见到细儿这个活泼激情的丫头。
   一大早起来,开始穿衣着装,连我想吃点东西,那些小气的婢女都不肯给。细儿就在我旁边同我一起化妆,今天披着嫁衣的她特别好看。
   她偷偷塞给我一个苹果,说:“姑娘,在上轿的时候,你就把苹果吃了,这样就不会饿了。”
   我愁眉苦脸的,“这哪里够吃,才一个!”我尽量南平国后,莲华就天天喂我好吃的,有一种不把我养肥决不罢休的架势。这每天吃着吃着么,食量就变大了……
   说得直白点,这区区一个苹果,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姑娘,你哪能多吃呀,吃得一多,妆就要吃花了。”细儿摇摇头说。
   她不肯再多给我一点食物,我只好捧着一颗苹果忧桑地看着地面,在丫头们的搀扶下上了花轿。
   一上去,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颗我已经肖想了无数遍的苹果吃得一干二净。
   花轿在南平国的大街上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皇宫。
   花落也是今天才刚刚赶到,和那个容图一起。他见我回来,隔着花轿朝我大喊:“小家伙,我来啦!”
   我很想看看现在的花落是否有我想象中的花枝招展,但是无奈隔着喜帕,什么也看不到,也碍于礼仪,一句话都不能说。
   莲华牵着绣球,递给了我一个绳端。我捏着绳端,跟莲华一起走到了礼殿。在锣鼓声轰响的时候,我悄悄低声问莲华:“我师父怎么还没来啊?”
   莲华笑道:“他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一个霹雳,老头激动的叫喊声就出现在云端:“岩龄丫头,我来啦!”
   我的心突然一定,松了口气。
   等礼官喊完那拜堂的四句话后,我就被几个丫头牵去了洞房。一到洞房,我就把我的喜帕摘了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老头也跟了进来,打量啧啧赞叹道:“没想到这么快,死丫头,你出嫁了。我还以为你最起码得再过个七八年的。”
   我白了他一眼,“托您老人家的福,要我找一个有权有势有某高能力的男人,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我的夫君长得也好看。”
   老头哼了一声道:“你这死丫头少跟我嘚瑟。虽然不太聪明也不太好看,但总算有个好运道。我瞧那新郎官就比之前那个曲子霄好。你就给我老实得呆在这里,难得能来皇宫,我要去喝酒了……”他说着便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回过头来,“你嫁给了莲华这小子,是不是那死冰块也在皇宫?哼,我得找他好好叙叙旧……”
   师父走了。
   师父这人眼光很高,他没有开口吐槽莲华,说明他对莲华的各方面都是相当满意的。他既然已经把我放心交给莲华,那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了罢。
   走到桌边,胡吃海塞了一番,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便又坐回床上,盖上那块喜帕,端端正正地坐到床上。
   不过一刻钟,原本关着的门就“吱嘎”一声开了,新郎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我心里暗暗有些紧张忐忑和小窃喜,等待着莲华用杆秤挑开我的喜帕。
   新郎官似乎也有些紧张,在床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晃悠悠地拿着杆秤,挑开我的喜帕。
   我很是欢喜地抬头,瞬间满腔热血被一盆冷水泼了个底朝天。
   显然对方也是如此。
   “灵云,怎么是你?!”
   “岩龄,怎么是你?!”
   我们俩同时尖叫出声,然后我被吓晕了过去。
   这也许是继乌龙奸夫事件后,又一起乌龙夫君事件,还有人比我更悲催吗?
番外之由美男榜引发的河蟹案
   在这南平国之中,曾有人无聊地为国中的颜值榜作出了一个精细的排行。这并没有什么可令我惊讶的,令我惊讶的是,排行第一的美男子竟然不是我夫君莲华,而是朝中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国师?
   我表示不服,然后亲自去咨询周围的一些宫女太监,问他们:“你们说,是你们的太子殿下好看还是国师大人好看?”
   某宫女羞羞答答地说:“都好看的,国师大人性冰凉,太子殿下性温柔,是两种华丽丽的反差萌呀!”
   我被雷到了,怒吼一声:“天妒英才啊,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怎么没有在一起?”
   宫女们:“……”
   我又跳转到一个猥琐的问题,“那你们说,如果,假如,”我强调“假如”这个词,“他们在一起的话,你们觉得谁是攻谁是受呢?”
   某宫女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说:“这个,这个嘛……”
   我瞪她,“还不快说!”
   “我们目前看来,觉得,觉得国师大人是攻,”某宫女闪着星星眼一脸期盼地说,“高冷冰山攻与温柔善良受,太子妃娘娘,您觉得怎么样?”
   我恍遭雷劈,一边颤抖一边捂脸。心想,你们确定莲华那厮是温柔善良受吗?你们确定你们没有听过一只狼披着一张羊皮混到羊群中把羊吃光的故事吗?我家莲华果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唔……
   “其实,其实我觉得太子殿下更适合当攻,”我弱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想必你们很奇怪吧,温柔善良攻和高冷冰山受,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什么才是反差萌,不是那种两个人之间的不同个体对比的反差萌,而是个别本身的对比反差。”
   那群宫女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使我获得了极大的骄傲感。
   “比如你们觉得你们的太子殿下,我的夫君明明是受的属性,但是他一旦拿起了小皮鞭,点起了小蜡烛,翻身农民做主人时,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太子爱上我’?这就叫反差萌!”我满怀一腔热血指点迷途腐女,“也许你们也想不到国师大人那么高冷的一朵高岭之花,会在床榻之间穿着娇柔可爱的衣服,撅着他挺翘的XX等待着太子殿下的临幸!”
   宫女们齐刷刷留下了一腔鼻血。
   我满意地回身去问太监们:“请问你们觉得,是太子殿下性感还是国师大人妖娆?”
   太监们(面面相觑挣扎万分)竟然都给出了一个一致的答案:“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性感妖娆!”
   这句话引起了我深深的思考,不禁由衷地叹气:“好文采!”我倒没有想到国师大人还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可以宫女太监通吃,跟我夫君的姿色齐驾并驱!
   “可是最近的美男榜上,我夫君不是第一也就算了,竟然还榜上无名耶!这令我十分怀疑出榜人是否弱视色盲!”我忿忿地说。
   某太监符和:“娘娘说得有理,太子殿下如此娇艳如花,要么和国师大人并列第一,要么国师大人屈就第二,榜上无名太过分了,哪个市井小民,咱得振振我们皇室的气势,否则他们都随心所欲到你头上来了!”
   我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夫君为什么会榜上无名,肯定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我的好奇心对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于是乎晚上,我去东宫找了我的太子殿下。
   我进去时,太子殿下正在教团团认字,父子俩长得(在脸盲的眼里没什么区别)都很萌,这么看过去十分有爱。
   团团还没发现我进来,他用白嫩嫩的小手指着纸上的一个“阚”字,奶声奶气地问他的父君大人:“父君,这是什么字啊?”
   太子殿下也开始使坏,“父君不想告诉你。”
   果不其然,团团细细的眉毛都纠了起来,小手在纸上蹭了一下,语气听起来有点生气:“父君为什么不告诉团团?”
   “那团团先告诉父君,是父君聪明,还是你母妃聪明?”太子殿下难得如此埋汰我,在团团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团团的整张包子脸都皱了起来,因为他此时已经发现了我的旁观。这小崽子跟他父君的德行一个样,一肚子坏水,要是没有我在,他肯定得说他父君大人聪明的。他看了看笑得一脸温柔刺眼圣母光芒的莲华君,又看了看斜睨他的我,噘起嘴:“父君比团团聪明,母妃也比团团聪明,所以团团不知道到底是父君聪明还是母妃聪明。”
   这小崽子,最终还是埋汰了自己在和稀泥。
   太子殿下揉了揉儿子软软的毛发,“团团,你若是真不知道,那么父君告诉你,是你母妃要比父君聪明。”
   这丫一下子给我戴了一顶这么高的帽子,必有所图。于是我表面装着高冷,内心暗笑不已。
   团团一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她拐到了你的父君。”
   团团(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
   我(羞愤掩面):“跟儿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太子殿下帮团团收拾着书桌上的东西,打算离开书房了。这小崽子算是给他添乱来的,墨汁和宣纸散了一书桌,全是这小崽子歪歪扭扭的大字。所以他收拾的时候,干净修长的手上,白衣上免不了要染上一点墨渍。
   团团看着父君大人俊俏的侧脸,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软软糯糯地说:“父君,你累吗?”
   太子殿下摆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累,可是累又能怎么办?要不,团团抱父君一下?”
   团团没有犹豫,就伸出他的两只小胳膊,环住了太子殿下的腰(虽然因为胳膊太短没有完全抱住),跟只小奶猫似的问:“父君,那你现在还累吗?”
   太子殿下干脆不收拾了,把儿子抱起来,“父君不累了,但是月亮姐姐出来了,团团该累了,父君抱团团去睡觉。”
   团团趴在他父君的肩头,对着我眨了眨他又圆又亮的眼睛,“那母妃不跟团团和父君一起睡吗?”
   太子殿下装出一脸严肃,“团团,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小男子汉就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团团一脸迷茫地点点头。
   把这小崽子给打发走了以后,我终于可以期待地凑到他身边,(星星眼)问:“夫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太子殿下坐到床边,温柔地笑笑,“娘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便是。”
   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十分像一只变色龙,不过却没有那个狗胆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到正题上:“夫君,你可知道美人榜?”
   太子殿下略微思索,“略知一二。”
   我搓了搓手,猥琐地说:“那个,夫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上榜?”
   太子殿下笑了笑,“约莫是出榜人觉得我的颜值不高罢。”
   我狐疑地看着他,“才怪,我夫君是整个南平国乃至整个世昌国最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上榜呢?”
   太子殿下沉吟一会儿,“我听闻美人榜首是封国师,那娘子觉得我与他,谁更胜一筹?”
   我叉腰,“当然是我夫君最好看了,这还用问吗?”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虽然亵玩高岭之花这件事听起来十分刺激神经,但是我还是没那个狗胆的。
   太子殿下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愉悦,“那娘子那日为什么说封国师十分好看?”
   我打了个鸡冻,华丽丽地在他的温柔的笑中凌乱了。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太子殿下想知道在我心中,是他好看还是国师大人好看?!
   我掩面,“当然是夫君最好看。”不过,国师大人也好看。
   太子殿下朝我伸手,温柔地说:“娘子,你过来。”
   我内心惶恐,太子殿下难道要家暴我?他什么时候完成了从温柔到家暴这个质的飞跃的?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畏畏缩缩地靠了过去。没想到的是,我刚靠过去,就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旋转过后,定睛一看。
   吖,我什么时候把太子殿下扑倒了?
   被我扑倒的太子殿下俊脸微红,“娘子,你方才还说为夫好看,怎么这么快就想同为夫一起……也是,娘子已有数月没有同为夫好过了。”
   我眯起眼,“既然夫君不介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开始河蟹……
   迷迷糊糊中,我才认清了一个事实——原来太子殿下想同我河蟹,所以他让自己榜上无名,也算准了我会去问他,然后趁机问我他跟国师谁好看,最后同我河蟹,一箭双雕?
   “娘子,专心点……”耳畔传来某人温柔的声音,身下的动作却是快要把我弄散架的节奏。
   我就说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嘛……
番外之洗澡记
   某日,我正在东宫里写我的话本。莲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带着团团也失踪。
   刚写完一篇,感到十分满意地拿起那张纸,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就听到了门外宫女的花痴声。我一愣。她们的眼光不差,甚至远远高于我,在皇宫里,值得她们津津论道犯花痴的只有灵云他们三人,国师大人和我的夫君莲华。眼下她们讨论得这么热烈,难道是宫里来了什么高颜值的小鲜肉?
   我的眼睛一亮,放轻脚步走过去,悄悄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听她们的对话。
   宫女甲:“啊啊啊,我真是要被我的想象给俊俏坏了!好俊啊,怎么身材能这么好呢?!”
   宫女乙:“我跟你讲,这其中肯定有奸情。你看四个大男人,没头没脑地约在一起泡温泉干嘛?我跟你讲,刚才我看到太子殿下跟国师大人靠得很近呢,你说在我们看不到的水底下,他们在干嘛呢?唉,可惜温泉四处都飘着硫磺的雾气,我想看也看不清楚。”
   宫女丁:“还有灵云公子和瑶鹤公子,哎呀真是俊得我不要不要的!可惜啊可惜,薄凉公子是个直男,否则我们还能有幸看到薄凉公子的裸背!”
   宫女甲:“唉,我们现在也就只能肖想一下薄凉公子了。你看太子殿下有了国师大人和太子妃娘娘,男女两头都不误;灵云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细儿夫人跟瑶鹤公子好上了。眼下更妙,四个人一起好上了,这可让我们这些春闺少女怎么办呢?”
   宫女丁(羞涩):“我呀,不喜欢太子殿下,也不喜欢国师大人,更不喜欢其他三位公子。”
   宫女乙(好奇)地问:“那你眼光可真够差的,这么多美男子都看不上。你说说,你稀罕上哪个小太监了?”
   宫女丁:“哪有嘛,”娇羞了一下,“人家等着小皇孙长大呢!”
   所有人(包括门中偷听的我):“……”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把门拉开了一条缝,轻声问:“喂,太子殿下他们在哪里洗澡?”
   宫女甲乙丁一见到是我,脸色都吓白了,连忙一起跪了下来。宫女甲低头求饶:“太子妃娘娘饶命啊,我们,我们不是有意要偷看太子殿下洗澡的!”
   宫女乙慌慌张张地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们真的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的裸背,也没有看到太子殿下背上的抓痕……”
   宫女丁更是奇妙,对着我磕了两个响头,憋红了脸,说:“太子妃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不是去看太子殿下的,也没有觊觎小皇孙,奴婢,奴婢是去偷看国师大人洗澡的!”
   我:“……”
   我很无语地看着她们,装得酷酷地说:“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我是吃人的妖怪啊,我不就问了你们一个问题么,你们怎么把什么都供出来了?看来这一批新来的宫女大脑素质不高啊!”
   宫女乙比较机灵,听到我的话,立马给出了我想要的答案:“回禀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以及两位公子在,在野芝林那里一起……呃!”
   一起?一起洗澡?一起腻歪?还是一起搞基?哦,怎么我越想越热血沸腾?!此刻我非常想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但是为了不吓到她们,我只是咳了两声,非常云淡风轻地表示:“你们下去吧,下次一有这种消息就立马告诉我。”
   宫女甲乙丁点头如捣蒜。
   等她们走远后,我再也装不了淡定,连忙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蒙上脸,打算去偷看美男出浴……咳咳,不是偷看,像我岩龄这么伟大的作家,当然是去野芝林找找写小话本的灵感的了。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在莲华的衣柜里偷了一件雪白的衣服穿上。因为刚才听不知哪个宫女说,野芝林的温泉四处都飘着硫磺的雾气,看不真切。我要是穿了一身黑衣去,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是采花贼?穿白色,我要与雾气融为一体,盗取美男出浴图哈哈哈……
   失控了一下,我在门缝里露出一只贼眼,看着左右无人,连忙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然而我是路盲一个。虽说以前去过野芝林,但是想来已经年代久远了,具体位置我也记不太清楚。在宫里绕了半日,我看了看时间,心想不好,他们应该都快洗完了,要坏事!
   所幸我聪明又运气好,没有走错方向,又在半空中见到了淡淡飘来的硫磺雾气,便跟着硫磺雾气来到了野芝林。
   猫着腰悄悄走了进去,然后找了一块大岩石蹲下来,透过朦朦胧胧地雾气努力望了进去。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可不得了。一位美男的裸背就大剌剌地露在我的眼前,性感的麦色,精实而不膨胀的肌肉紧缩着,十分撩人。然而这不算什么,更撩人的是,我看到了那裸背上下左右正中心的抓痕,又让人浮想联翩。
   我老脸一红,暗骂太子殿下不洁身自好,这房中事竟然让宫女们看了去,丢人丢大发了。
   国师大人整个人都浸在温泉底下,只露出了一个头,闭着眼睛,表情十分高冷,我一看就很想游过去亵玩一番。
   不过我的视野寻遍了整个温泉都没有找到灵云和瑶鹤,这下,脑子中更是遍地的面朝温泉,春暖花开了。这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莫非已经暗生情愫,但是又不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一起约澡,所以又拿灵云和瑶鹤当挡箭牌。然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又幽密密地把灵云和瑶鹤赶走,独处温泉。
   而且,而且他们两人就跟那个宫女说的一样,靠得那么那么近,谁知道在我看不见的温泉底下做什么苟且……哦不,做什么口口呢!
   国师大人懒洋洋地睁开了眼,不知怎么的,突然舒服得哼了一声。太子殿下则是温柔似水的,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我X了个X了个大XX,他们俩不会真的背着我在搞双插头吧,看那销魂的小表情,寓意丰富啊!
   然而,正当我撩起袖子要站起身大义凛然地去捉奸的时候,团团突然从他们俩中间窜了出来,溅起一片片水花。他露出了脸颊上的跟莲华一样的两个梨涡还不知酒窝,蹭到莲华怀里撒娇:“父君,团团能在水里憋到一盏茶的时间呢,是不是很厉害?”
   太子殿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厉害,当然厉害!”
   团团喜滋滋地说:“回去我要告诉母妃!”
   不等太子殿下开口,国师大人就冷冷地说:“不用回去,她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我在岩石后头打了个激灵,僵直了身子没敢动一下。
   团团纠起了他的眉毛,眼睛四处瞥了一圈,“没有啊,母妃在哪里?”
   也不知太子殿下跟这小崽子说了些什么,他兴冲冲地光着身子跑上来,很快站到了我面前,扑到我怀里,把我弄得一身湿,同时也把我的所在地彻底暴露了。我站起来时看过去,国师大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太子殿下已经转过身,正对着我,笑容温柔而意味深长:“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尴尬地笑笑,把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开,“呃,这个,这个么……夫君,你知道的,我,我又卡文了,所以,所以……呵呵,来这里找点灵感。”
   他依旧笑着看我,眼神不知是捉弄还是调戏,“找灵感?来我们男人洗澡的地方找灵感?”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他仿佛加重强调了“男人洗澡的地方”这几个字。
   在儿子好奇的大眼睛面前,我被他问得面(恼)红(羞)耳(成)赤(怒),忍不住瞪他:“你管我,我爱上哪里找灵感就上哪里找!”
   这个死人,也不给我在团团面前留点颜面,万一回头他问我:“母妃,你为什么要去男人洗澡的地方找灵感?”那我该怎么回答?我总不能回答,这只是母妃的一个借口,其实母妃只想偷看你父君,还有国师大人和你灵云叔叔以及瑶鹤叔叔洗澡吗?!
   他不再逗我,朝我伸出手,眼神有一种让我头晕目眩的柔媚,“既然来了,娘子,不如一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团团这小崽子竟然一把把我推了下去。然而我这旱鸭子哪会游泳,个子又矮,温泉又深,一下去就喝了好几口这些臭男人的洗澡水。所幸莲华把我抱了起来,我才幸免于难。如今的他在我眼中就是大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就跟一只无尾熊一样从头到尾扒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然而莲华这得寸进尺的厮,竟然当着儿子的面,在我脸上啵了一口。这还不算完,啵完之后,还用眼神调戏我。
   团团这小崽子就跟他父君一个德行,竟然在岩石旁拍着爪子,嘲笑我们:“父君母妃玩亲亲,羞羞脸!羞羞脸!”末了,还在脸上比划了两下“羞羞脸”。
   听完儿子的嘲笑,我顿时觉得这温泉里的热气都在往我脸上喷,喷得我脸色完全涨红。
   莲华倒是没有害羞,反而侧头,给了儿子一个“干得漂亮,你快滚”的眼神。团团立马会意,穿上衣服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嘴里还嚷嚷着:“父君,你跟母妃慢慢亲,团团去找国师叔叔了!”
   我一听,吓得连忙对着儿子的背影吼:“封孜罕,你小心被国师大人掰弯了!”
   莲华看着我,忍俊不禁地摸摸我的脑袋,“娘子,你还是那么有趣。”
   我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哼,你跟着国师大人弯了也就算了,我们儿子还小,被掰弯了以后没法过日子了!”
   莲华笑而不语,然后一边开始剥我的衣服。我惊了一跳,连忙腾出一只手来拍掉他的贼手,“你干嘛,这里可随时都有人来的,万一被人家看见了我们在干坏事,得被人笑话了去。”
   他很无辜地看着我,“你的衣服湿了,一直这样要着凉的,我只是想帮你脱衣服。”
   我本来倒不觉得冷,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样有点不妥,而且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也就半推半就非常勉强地应了一声:“好吧,不过你动作快点……”
   莲华这回没有像以前那么无耻下流大尾巴狼那样欺负我,让我安心地泡着温泉,还很好心仔细地教我游泳并且没有动手动脚吃我豆腐,这让我非常意外。
   我在他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怎么样才能不淹死自己,然后很开心地挣脱他的手,在偌大的温泉里四处游荡。
   大概游了半个时辰,莲华突然游过来抱住我,然后要把我捞起来。我当然不肯,就跟他拉开了撕X战。
   “岩龄,你没有功夫,这硫磺泉不能多泡,会对五脏六腑有损的。”
   “不要,我才泡了半个时辰,再多泡半个时辰再走嘛!”我学着团团那样跟他撒娇。
   他微微摇摇头,“岩龄,听话。”
   我见他是真的打算让我走,便一头钻到水底,摆脱了他的视线。然而我这半吊子的水性还是他教的,他很快就在水底拽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腰,把我抱上了水面。
   我哭丧着脸,胳膊摇晃着他的脖子,“我想再玩一会儿……”
   他危险地眯起眼,“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就在水里……”说着,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我连忙投降,“好好好,太子殿下,你别这样,我上去还不行吗?”
   他要抱着我上岸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之前那套白色的衣服湿了,我的本意又不是来游泳的,所以没有带干净的衣服……所以,我穿什么?
   莲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漫不经心地说:“我让小五叫一个宫女进来送一套……”
   “不不不,千万别,”我沮丧地说,“太子殿下,你媳妇我脸皮薄,还是别让宫女进来了。”
   太子殿下弯了弯唇角,“好。”
   他穿了他的里衣,然后把外衣给我盖在身上,打算就这么抱着我出去。我惊慌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出去呢?”
   他对我温柔地说:“不碍事,我已经吩咐小五说太子妃与我刚洗浴完,脸皮薄不肯出去,让他屏退所有宫女和太监,等我们回到东宫再恢复原来的安排。”
   我:“……”你特么的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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