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从夏家“逃”出来了。她正悠闲的逛着大街小巷,顺便留意一下四处寻找她的夏家人,尽量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就是碰面。
前面又有疑似人员,她正要回避,却发现那些人似乎不太像,便站在一边观看。
“在那!”一人高叫,然后大家一起出手向一个人扑去。
“啧啧,还说什么名门正派呢!”她自以为很小声地嘀咕着,当然别人都有听到,一个长者模样的人就抬头看了她一眼。
濯溪这下来了兴致,一下也跃进包围圈,都没去看被包围的那个男人,就伸手就着一杯茶水,全泼到了对面的一圈人脸上。那些人都自命武功不凡,皆是各门各派的“高手”,怎知是毫无防备还是什么,竟全然没有避开,而她身旁那男子,得此机会,迅速挥刀,当场五人,两人头落,两人毙命,一人在最角落处,脖子上鲜血直涌,只是应该勉强保命了。
“哎呀!你怎么杀人啊!”她说时去看旁边那人。
孟格没说话,拉了她的手发足狂奔,不一会就脱离了那些人。
他是记得她的,不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那种白色,只一眼,以后永远不会错。不是很干净,她身上没一处可以算是干净,脸上脏兮兮的,衣服到处都是油渍污渍泥巴,可是,白色的衣服脏了不是她穿着这样,不是那样的脏。穿在她身上的这件衣服不干净,却会要你觉得是这世上最干净的衣服,纯净无暇。他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晚,就又见到她了。
转眼出了城区,到了一处山脚下。他忍不住笑出来。很爽朗的笑声。
“你是坏人!”旁边的女子撅着嘴,很不满地说。
“你叫什么?”他没理会,反而问了这句,他想不出来像她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子,会有个什么样的名字。
“濯溪,你可以叫我溪儿。好啦,我知道是他们先要杀你你才杀他们的,原谅你啦。那你叫什么呢?”她说着走了几步坐了下来,抬头看看天,然后很舒服的躺下了。
“孟格,这样写的。”他突然想叫她记住自己,因为自己不是那么让人难忘的人。他开始在她旁边的土坡上写字。他不太会写字。
“孟木各?”她爬起来看了,然后念着就笑了,“你字写得真难看,要是哥哥见了,肯定会说,要多练字了,不要总是一天到晚疯玩。”
孟格笑了,又一次。显然是她哥哥说过她的话。“其实我还有个名字叫天宇,没人知道罢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啊?孟木各,这好听。”她说着乐了一样,连着叫了好几遍,直到叫成了“木木歌”,才满意的停下了。她是个很自得其乐的人。
“那个人是你哥哥?”他想到了昨天抬头去看的那个人,他恍惚中以为是看到了天神,又或是做梦了。
她也在想,原来他就是孟格,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混入人群了就消失了,难怪没人认识他。可是,自己现在算是认识了。她是算到了他会出现在昆裳外的小镇,然后会前往昆裳盗取哥哥送给夏家的聘礼,可是,她没算到,自己会遇到他,还是在这种状态下。若是告诉他是自己让他遇到这么多麻烦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恩?”她坐起来看他,发现他受伤了,“咦?”这声是因为没料到他会受伤,以他的能力,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
“为了看你哥哥。”他解释说。
“好吧,帮你包扎一下,看在哥哥的份上。”她说时已经去拉他的袖子了,恰好从刀口以下,把他的袖子全扯下来了。这么看着,孟格倒有点像蒙哥了,蒙古人不都是袒露一边胳膊的吗?孟格好笑的看着她,她脸上却没有一点不对劲的神色。
“江南的女子都是似你这般的么?”他问她,凑近了去看她。才发现她很认真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好像,真是什么很了不得的工作。不禁愣了愣。
“我怎么知道,若是是呢?你又如何?”她也抬头去看他。一边顺手就着旁边的溪水给他洗伤口,免得感染。
“是的话啊--那就一定得找个夫人回去,你觉得可好?”他问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应该是很好看的,除了那双眼睛,明朗得过分,她抬头得瞬间叫他窒息了一下,有种惊艳的成分,他想帮她把脸洗干净,可是,怎么可以。
“你想呀!人家姑娘还不愿意呢!”她低了头继续工作,没再看他。却觉得这有点超出预料了,玩得过火了么?若是哥哥知道了,这次真的准得罚她了!
“那你呢?”他开她玩笑。觉得应该无所谓。
“口无遮拦是你们那的人的习惯?”她抬头“恶狠狠”看他,然后使劲在他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上按了一下,满意得停下了。
“真不是温柔的女子,江南女子若都是你这样,那天下的男人都找不到妻子了。”他说着往山上去,也没叫她跟上,也没赶她离开。
想了想,都这份上了,就跟上去了。
“你等等我呀!”正说着,一上了坡,就看到又一个埋伏。看来自己的预言还真有很多人相信。濯溪咽了口口水,朝他走过去,看看他,已经变了脸色,很严肃的样子,应敌当然难免,可是,濯溪还是很难相信他是刚才和自己言笑不羁的那个人。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那个,木各,好多人呀——”她说了句。躲在他身后。
“那就是刚才帮他的那个妖女,两个人都不可以放过。”有人叫了声,却没人上前。
孟格没回话,只是掠上前,挥刀,取头,冷冷一句:“不可以骂她是妖女。”濯溪站在后面冷冷地笑,这不是明摆着把我拉向你这边吗?现在他们更不会放过我了。暗自伤心了一下,觉得既然无法避免,就打吧。虽然自己是最最讨厌打架了。
“你没武器是吗?”他应敌着还回头去看她,她突然知道这人怎么会受伤的了,这不是纯粹自找吗?
“不用你瞎操心!”她说着挺身迎向一个迎面扑来的人,来人对她的近身吓了一跳,她却很矫捷的避开剑锋,斜掠过去,握住了那人握剑的手,挡了一下右边刺来的一剑后她把抓到的人推了过去,同时在他腕下一个重击,就得到了一把剑,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看她动作熟练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可是过了一会发现人数并未怎么减少,才发现那女人她不杀人,只是打掉别人兵器或是卸去别人战斗力。
“你不杀人吗?”他退到她身边问。
“不,不应该这么说。”她说是这么说,她的剑上还是没见什么血。
等到该退的人退了,该死的人死了。他鄙视地看着她:“居然这么浪费力气!”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帮忙,你能这么快解决吗!”她转过头,却看到另一个人。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不是!”一个尖声厉声说着。他抬头,看到一个老婆子。有点印象又想不太起来。
“呵呵,您找我不是?晚辈不胜惶恐!”濯溪说着就拉了孟格,“跑啊!”就这么轻声一句,又开始了他们今天的逃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