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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恰似你的温柔 景竹 2025-01-24 13:32

几个回合,濯溪点地飞离:“跟我来……”轻声说这句后人已如燕子,在各家屋檐上点过后消失在晴空里。
“君大公子……”尹翔西颇犹疑。
“尹公子不相信君家的信誉吗?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们不会抵赖的。”说完这句他也返身走回去了。展开案前的信纸,开始继续先前的事,丝毫不为正在发生的事所动。清扬一直没回总堂,他也没去坐镇,只是寄了几封信说按兵不动,保持把伤亡减到最少就好,让大家尽量不要私下活动,至于商业上,愿意继续合作的就继续,不愿意也不强求,反正暂时不会有经济危机。
不过,有时候想想,有经济危机也不错,那样,君家那些老人们至少会露个面吧?毕竟,没人适应突然什么都紧缺吧?
濯玉笑笑,叫小寺进来把四封完全相同的信一起交给他。然后重新展开纸,开始很认真的,如练字一般慢慢写几个字:
君濯溪,君濯水。
最后开始反复写那个“水”字。有些无奈地笑了。
不知道写到第几遍的时候定住了,笔尖在纸上留下大团墨迹。他刚才……忽略了什么……眼睛落到桌上的玉米花时定格。伸手拈起一粒。
整个人奋力的飞离,桌子上的纸张飞了一地,笔也散落下来。他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听清楚,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男子开口提醒。
“啧啧……太高估自己了哦……”女子笑着,看着站在对面的男子,竹叶飘落在他肩上。“要不这样吧……”她侧过头想着什么,“要是你赢了,我当然嫁给尹翔西,”丝毫不避讳直接称呼名字,“可是……如果我赢了……那……你就—娶—我?好不好?”期待的表情。
男子的表情定住。
“你娶我好不好?”又问了一遍,因为没得到回答。
“……”正要开口。
“就回答好或不好就行了。就一两个字,别那么吝啬啊……”女子打扰对方的思绪。
“好啊。”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来。只是突然想到那个男子来。
“那,现在正式开始吧。”女子没说完时却已经倾身攻近了。
他也认真格挡。是真的,估错了,这个女子……她和她哥哥……并没有很大的悬殊,至少在武功高低上。可是,他要赢,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找妻子,是为别人找妻子。
君濯玉的影子掠过屋顶时尹翔西正看着天空发呆,茫然问了句:“君大公子?”
濯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愚蠢过,那么早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玉米花,昨天晚上为什么没人来跟自己说一声呢?阿一怎么搞的……
重要的是,溪儿她本来拼尽全力会赢的局面,当然是因为他事先探了对方的路数,可是,如果,在那个男子流露出任何……哪怕最细微的情感的情况下,即使……只是错觉他会喜欢自己,溪儿都不会打败对方吧……毕竟她想嫁给他想了这么多年……整整三年又四个月……既然君家有规定不可以嫁给不及自己的男子,她是会故意输掉的吧……
还是……干脆,死掉……
笨蛋啦,那个男人杀气太重,丝毫的退让都会让他杀了你的!即使到时候他后悔,你也看不到了呀……
真实情况如他所想,君濯溪虽然逼得对方全力以对,自己却并未用尽全力。只是她还控制着全局:“矣厢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留心呢?小心肋下!”
她是真的要逼自己失去理智吗?矣厢握着的剑开始泛光,荧荧的淡白色光芒,在竹林里幽幽的如鬼火一般。问月却仍旧温和,只有剑轫闪着光芒,是属于金属该有的色泽。
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濯溪习惯近攻,她在转瞬间就已经移到矣厢面前,手中的剑寒光一凛,往他的脖子上招呼过去……矣厢毕竟是身经百战,右手中的剑忽然交换到了左手,硬是挡住了问月的前进,而且,问月从她手里脱离了,直飞出去,他手中的释锁受了刚才的一震,居然收不住力道,横抹过去,已经要从她雪白的脖子上划过去了……
矣厢右手也握住了剑柄,用力想收回剑式,但是……
看到他眼中的坚决,他是想救自己的吧?濯溪闭了闭眼,刚才的确太过用力了,反作用也太大了……再睁开眼,微微笑了笑,如果,死了也很好吧?哥哥会骂自己吗?因为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一个人?
矣厢呆呆看释锁从她脖子上划过,一条血红的线从做至右的贯穿,而她,竟然笑了!她竟然笑了!手中的剑叮当落地。
“溪儿!”终于叫出来,手已经不受控制接住了她紧紧抱住她。“溪儿!”是不是这么多年,只是为了遇到你?可是,为什么我学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在遇到你后的作用,却只是亲手将你杀死!
这么多年,被追杀有无数次,死在自己眼前的人也已经数不清楚,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你醒一醒!”你不是要我娶你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答应你了,醒一醒好不好!就再睁开眼叫我一声!随便叫什么都好!
君濯玉落地,心跳还无法平复,就看到竹林里的状况——
矣厢抱着的女子,手中握着的剑正架在男子脖子上。“你输了。”艰难地开口说。虽然是妹妹的声音,可是,却不若平素跳跃有活力。
君濯玉勉强笑了,走过去取自己的剑。
“你会娶我是不是?”怀里的女子还在问这个问题。矣厢一言不发,只是微怔地看着她。
“咳咳,我不打扰两位了,记得早点回来,尹公子还在等候。”濯玉偷眼去看,发现那个男子真的脸红了。的确,哪有女子会这么问话的,更何况自己的哥哥还在场。
濯溪放下手中的剑:“你答应了的。”有些委屈,女子的眼中已经开始有泪在转。竟然说话不算数!喉咙上疼得过分,现在又有些酸涩起来。
“太好了!”男子似乎终于回神,“你没死,太好了!”说完这句把她抱了个满怀。
“那……”
“我答应过你,肯定会说话算数的。你刚才使诈怎么算?”
“啊——”女子哑然,现在算这个帐?“好困啊——”没了声响。
矣厢看怀里的人已经假寐了,微微笑了,竹林里忽然一阵微风拂过,男子的头发轻轻扬起,笑容愈发清晰起来。真的……太好了!整个竹林一片静谧,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有些喜悦。
好容易找到你,千万不要……不要再失去。男子抱起她,慢慢向外走,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了一般。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誓言或者什么甜言蜜语,可是,他听得很清楚,自己的心……想要什么。
“我要娶你。”最后他轻声对怀里的人这么说。女子脸微微发红了。
自己是不是比哥哥要幸运呢?只是三年多,她就等到了他,即使是勉强也好,她努力了,也做到了!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走到最后……直到,可以圆满。
当矣厢抱着濯溪回到君家的待客厅前,尹翔西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看到这副样子皱了眉,还没开口对方说话了。
“我输了。”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什么!”难以置信到极点!“父亲大人还说什么……”
“我自会回去汇报,无须少爷提醒。”矣厢把濯溪交给濯玉,看了眼尹翔西独自离去。
“尹公子,想来您不该怀疑您自己人吧?溪儿她受了点伤,我先带她回房了,您可以再多住两天,到馑城各处游览一番,当然,这看您自己的意思。”濯玉欠身引退。
尹翔西呆在那里,受伤的人是她?为什么会是他输了?一定有人搞鬼!究竟该去该留,他无法决定,从来没自己做过任何决定,即使真的想争取什么事,也发现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第二天他就上路了,带着带来的那些东西。聘礼很多,因为根本没打算失败,现在又得如数带回,只是那个男子却说还有点事,也好,他得先回去和父亲说这件事。其实说得真实一点,就是告状啦。
矣厢站在她的院子里看中间正开得好的一种花,淡粉色的小花,很多,一簇一簇的。房内,魏清扬已经进去很久了。
清扬出来时看到他。“无论对谁都要那么狠吗?”就问了这么一句。矣厢没有回话。没看他一眼就走了进去。君濯玉也在。
“哥哥,你先出去一下吧?”略有些涩哑的声音听在耳中有种谴责的意味。
“呀!褚兄弟还没走啊?”濯玉在他面前一直就是这副样子,不知收敛。“有什么事么?”问得理直气壮。
“很疼就不要说话了。”矣厢看着被他挡住的人说。好在没有伤到气管。
“真是不知道谁会这么狠心,溪儿的天籁之音若是因此无法恢复,不知道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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