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水坚持要回矣厢那里,夜寒也不敢违抗,只得送她回去,打了水,要帮她洗伤口。濯水没有迟疑,解开衣服查看伤口,有点深,可以看到肩上的骨肉。夜寒被扎了眼睛一样,扭过头停了两秒,才回头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擦洗。
然后是上药,夜寒觉得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话,手里的药瓶就是不敢往下倒,最后勉强上了药,缠好绷带,转身让她换衣服。濯水忍着痛穿好衣服,夜寒扶她躺下了,眼里灼灼得痛楚都快溢出来。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濯水虚弱地说了句,勉强笑了笑。
夜寒不忍再看:“濯水,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从窗口出去了,再有下次,他一定要砍了那个姓褚的!
矣厢喝醉了,尽管不辨方位,他仍旧走回来了,这算是哪门子的恋家!矣厢走到自己房门口,看到有人提着灯笼等候着,忽然心头一暖,看也没看就抱住了那个人。
“你是在等我吗?”矣厢期待地问。
“是……少爷。”宝儿做梦也没想到少爷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结巴地回答着,激动得快要疯掉了。
“你还喜欢我是吗?”矣厢继续问着。
“是,喜欢,我……”后面的话被矣厢堵住了,他在吻她。宝儿手里的灯落下了,颤抖着伸出手抱住矣厢。
濯水听见前面有动静,挣扎着起身走过去。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应该没有出事吧?她看到的,就是那一幕——宝儿手里的灯掉落下去,他们在……接吻。
濯水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他没事,真是太好了,还能做这种事,看来他身体非常健康。
因为宝儿那个动作,矣厢停下了,她抱住了矣厢。矣厢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的脸红显然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个吻,可是,她不是那个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矣厢冷冷地问,没了刚才的温柔,推开门要进去。
“无心总管今天晚上不能侍寝,所以我……”宝儿捡起地上的灯笼,回答着。
矣厢本来要关门了,停下动作问:“她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总管没说。”
矣厢没有多言,把宝儿关在了门外。
“少爷不需要宝儿侍寝吗?”她不死心地问。没有回答,里面静悄悄的。矣厢坐在床上,她竟然也不在!
头很疼,矣厢入睡了。
第二天睁眼,又是将近中午时分了,矣厢还记得上次喝醉之后做过的事,以及醒来之后做过的事。君濯水……自从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打开门,还没空看看今天晴朗的天空,就看到门口跪倒了一大堆人,几乎所有人都在门口跪着。
“怎么了?”矣厢抬头看看天色,今天晴朗得过分了,天色澄明,灰白色的天空偶尔可以看到蓝色的底。
“少爷,我们请您换一个总管。”带头的丫环说。
“哦?为什么?”矣厢感兴趣地低头看着她们,也不叫她们起来。
“少爷!”那个丫环抬头看着他,似乎非常气愤,“我们无法忍受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人当总管,而且,她会败坏少爷家的门风的。”
“她怎么了?”矣厢拉着她的胳膊拉她起来,没有放开她,看着她问。
许是被他眼里的寒意吓到了,丫环竟然说不出话来。
“少爷,无心总管昨天晚上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脱了衣服还抱在一起……”后面的话被矣厢忽然扫过来的眼神打断,宝儿没敢继续说。其实真正看到的人不是她,她昨晚一直在矣厢门口等他回来,没有机会看到濯水和夜寒的事。
矣厢没有理会她们,径自往后院走去,她让卓夜寒进屋他可以不介意,他们关了门独处一室他也可以不介意,但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自己家里和别的男人……如果她想要的话,为什么不找他!还是说,她的意思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无所谓!
推开门,濯水还在床上,睡得正沉。矣厢走过去,听到她在说梦话:“西泽……西泽,姐姐答应你……姐姐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真的,姐姐和你拉钩……西泽,西泽,西泽……西泽!”
濯水猛地做起来,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疼,口里轻声叫了声。看到床边的人,愣了下:“啊,少爷……”看看外面,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对不起,我马上起来,你中午想吃什么?”说着就起身下床,却一个站不稳,摇了两下,又站稳了。矣厢冷眼看着,她的虚弱,是昨晚做了那样的事吧。
“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昨天晚上?睡觉啊。”濯水往外走,可是头好重,腿也好重,她回答着,喘了口气。
“和谁一起?”矣厢接着问。
“啊?”濯水猛地转身,她会和谁一起睡觉!不就是昨晚没有去打扰他和别人一起睡觉嘛……难道他是想让她在那里看着他和那个宝儿……这个转身让她彻底失去平衡,就要倒下前,矣厢扶住了她。
矣厢的手在扶她的一刹就移到了脉上,把脉之后他的手探上濯水的额头:“发烧了?受伤了?怎么搞的?伤口在哪里?”他确定不止是内伤,如果没有外伤,是不会发烧的。
濯水摇头,头更加昏沉。矣厢不耐烦,抱着她回到床上,直接扯开了她的衣服。
“喂!”濯水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矣厢坐在床沿上,看着她左肩上的伤以及绷带,左手环抱住她,右手开始拆绷带。
“换药了吗?”忽然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昨天是他给你上的药?”他想明白那些丫环们所说的脱了衣服抱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了。
濯水点了个头,往他肩头靠过去。矣厢看到伤口的一刹那,心跳猛地停止,然后又是狂跳不止,他恨不能杀了卓夜寒!
“药放在哪?”
“枕头下面。”濯水答着话,不看也听出他声音里的紧绷。夜寒也是这样,自己受伤的时候都不当一回事,她受伤了就好像世界末日。
矣厢拿了药,停顿了几秒,倒了第一次。濯水咬紧了牙没有叫,可是矣厢却停下了动作。他感觉到她的手环到了自己身上,在他腰际抓紧了他的衣服,头也在他肩上使劲顶了一下。
“卓夜寒他不是西堂的堂主吗!如果他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让你亲自动手!”矣厢火气一下子来了,慢慢上着药,愤愤地骂开了。
“任务特殊。”濯水间断地回答,有些虚脱地放开了握着他衣服的手,头柔柔地靠在他肩头,身子也一并倒向了他怀里。
“以后他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你不可的,让他来找我好了,不许你再动手。”矣厢吩咐着,心里一点也没想过,他这样,岂不是说愿意替她卖命。但是,他的确愿意,而且,求之不得。
“知道了。”濯水微微笑了,似乎不是那么疼了,感觉他在缠绷带,慢慢睡去了。
“濯水?”矣厢探了探她的额头,烧似乎在退,可是……忽然她整个人都凉了,像是突然之间就冷了下来!“濯水!”矣厢抱住她,一声声唤她,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他掀翻了枕头,看到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看到一个很特殊的瓶子,是上次那个女医师特用的药瓶,他拿起来看着瓶颈处的药性,是专门治愈寒气攻心的,难道……是上次中掌之后的后遗症?矣厢没有犹豫,自己吃了一粒,药效很快,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确信没什么问题后他喂了一粒给濯水。把药瓶放到怀里,抱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沿途吩咐下人在自己房间添炭,以及多添一个暖炉。他抱着濯水钻进被窝里,感觉她的身体还在变冷,冷得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不要,不可以!
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
濯水昏昏沉沉中觉得好热,使了好大力气才把手从被子里探出去,睁开眼,看到一双眼睛。“啊!”吓了一跳,濯水叫出声来。
“你醒了?”矣厢说着把她的胳膊拉回被子里。
“啊!”第二次被刺激到,“你没穿衣服!”
“嗯。晚饭想吃什么?”矣厢恢复抱着她的姿势问。
“啊!我的衣服呢!”濯水觉得这次睡觉真是太吓人,起来后怎么什么都乱套了。
“我帮你脱了。”矣厢不在意地说,继续问,“晚饭吃粥吧,我去给你找个好厨子回来做。”说着就要行动的样子。
濯水感觉自己应该是还没睡醒,正要闭上眼继续睡,矣厢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
“啊!”濯水使劲闭上眼睛。
“忘了先告诉你了。”矣厢说着,看着她的模样,嘴角扬起笑容来。
濯水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下床,忽然感觉有人出现在她上方,被子两边被压紧了,一睁眼看见矣厢就俯身在她上方,对她笑了笑,一低头唇就落在她脸上。他只穿了件单衣,隔了被子压在她身上,濯水闭上眼等他下床。因为她甚至可以看得到他的胸膛,那样太……矣厢却久久没有离开,吻遍她的脸庞后,露出来的脖子也不例外,濯水有些忍不住了,可是被子两边都被他压紧了,况且她现在受了伤也没力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