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来者 商讨

躺卧在床上，全身上下的酸痛，距离感染日已过去不少的时间，高烧不退的提问，偶尔还能感觉到内部偶尔的痛痒感，真不知道是因为字内部虫子的啃食，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其实这病有救，就按之前说的，要在内脏腐蚀完全前，将虫子从身体中取出来，随后要用药材调理身体，一点一点的恢复内脏的正常运作。但是难点就在于，如何确定虫子的位置，总不能将一个人从上到下的解剖完，翻出各个内脏来寻找虫子的下落，说不定虫子没找到，人就先死了。
其实，治病的方法有透漏给其他身染此病的人，但是要将人解剖，在这个时代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了。为此，整个隔离区激愤了好长一段时间。
叹口气，云菲也理解的了病人们的激愤，要是一个生存率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方法摆在你面前，是你也会拒绝加亢奋。但是，遗憾的是，对寻找虫子的方法，云菲也没有办法。首先，完全不认识那只虫子，也不知道虫子的生活习俗，只知道这种虫子是肉食类，或者说是靠吃物体内脏为生的寄生虫。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肺部却是感觉如火烧一般的灼热。
抬起手，看着苍白的肤色，云菲只觉得无奈，苦笑。这是人生衰到极致才能大病刚好又来大病吗？明明前一段时间刚刚卧床而起，还以为能坚持多长的时间，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短短一瞬间，又再次卧床不起，反而还有了逝世的可能性。
“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
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却有了莫名的性感，不过，云菲宁愿要原来普通的嗓音，这个样子，实在太痛苦了。
“咳咳咳！！咳！！”
垂下手，竟是觉得无力嗜睡，咚咚的两下敲门声，云菲使出全身的力气回道：“进来......咳咳咳！！”
房门被人从外打开，茈静兰率先走了进来，脸上蒙着用药水浸泡过的面罩，楼书的双眼依旧如往日一般的光辉，看来这几日并未有被传染。
“还好？”两个字的问候，却比什么话语都要强，无力的笑笑，云菲开口道：“怎么，咳，进来了.......会被传染到的。”
摇摇头，茈静兰上前扶起正在撑起身体的云菲，安慰道：“无碍。”又想到什么般“朝廷派的御医已经到了，除了陶御医外，还有曾经为小姐看病的叶医师，小姐前几日寄来的信上提起过，似乎茶州的瘟疫事件就是叶医师执刀的，所以，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我想多事的问一句.......”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一路上的关照，怎么想，也不是茈静兰能做出的事，对于茈静兰来说，小姐红秀丽才是他的唯一才对，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必多想，关照你是小姐吩咐过的，所以不用为此产生心理上的压力，这些......并非我自己的意愿。”
“哦~~”释怀的笑笑，但是相信了才有鬼，既然都不戳破，也没必要再纠结些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的，云菲的心底有的是谁，从原来的，到现在，一直，都只有那一个人。孙森的事情，云菲不想再经历过一次，虽然茈静兰的为人不是如孙森一般，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孙森的事情也是因为云菲一直犹豫寡断造成的局面，既然已经吸取了教训，那么怎么做，也应该心里早有了数。
“没想到写出那么详细的情报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小丫头，真的是让我这个老头子打开了眼界啊。”
开着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批人，身着白大褂，脸上全部蒙上了专用面罩。
“叶医师。”向刚才开口的老头弯了身，又对旁边的老者道“陶御医。”
这就是那个朝廷的医师吗.......果然是因为配角的关系，所以云菲完全不记得了，还有那个叶医师，与陶御医一样，虽然知道有这人，但早已忘记了容颜，这次相见，完全是初次见面的感觉。
身体不便，一旁的红玖琅也免去了云菲的行礼，虽然不像圣上一般的威严，但是这里起码是红家的地盘，说话还是挺管用的。
“这些是你写的？”陶御医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云菲认出是自己之前的观察报告，似乎最后被红玖琅拿去让识字的书生们拓印了多分，发给百姓们人手一份，所以这里的医师们差不多也都是人手一份，不停的翻看着。
点点头，算是对此的承认。
“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向一旁的茈静兰，对方点点头，示意云菲无事，安心作答便好。
将一个月前的观察，毫无保留的告诉在场的医师，看着对方震惊，佩服的眼神，心底还是小小的有些开心，做的事情，被他人承认了。平复了下有些小激动的心情，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一群人，问道：“没关系吗？这样子，不会传染到吗？”空气中的传染，飞沫，尘埃，通过空气，很容易就能找到容易传染上的宿主，这些当时都有写到观察报告上，当时云菲真的是绞尽脑汁才想起些许传染病的传播方式，以及防治措施，还有很多或许云菲不知道或许忘记的方法没有被提及到，但是此时，这些人，就站在自己这个病原体的面前，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就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要操心的啦~~”叶医师上前，揉揉云菲凌乱的头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弯起的双眼，明显是在笑。
“关于丫头之前所说的问题，虫子的种类，生活习俗，以及寻找虫子的位置办法，老头子不才，其实在年轻时游历世界的时候，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以及这种类型的虫子。”
叶医师扶着胡子，笑着说道，这些话，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惊喜。啊，除了陶御医外，此时的陶御医，憋着一张脸，抓着叶医师的衣领怒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你到底当这里的人命是什么！你个老不死的！混蛋！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在上次的茶州瘟疫上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就是相爱相杀吗？调侃的云菲完全不去理会身体的状况。剧烈的咳嗽再次响起，争吵的老人也停了下来。
“看来丫头的身体也不能坚持多长时间了，最多不剩......”叶医师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周，丫头你最后的时间最多不剩下五周。”
又是一道雷炸响在场除了云菲的所有人，这个时间已经是出乎了云菲的意料，这次破烂还以为最多不超过一周了呢.......“那叶医师可有办法？”这样的情况并非是有些人所想要的结果，看向不焦不急的叶医师，问道。
“之后的事情丫头你可要好好听清楚了。”见云菲点了点头，叶医师有道“要根除这种病，手术是必须要进行的，将你的身体抛开，从里面取出，虽然不至于将整个身躯抛开，但还是需要切一个小口，那虫子虽与内脏为食，但由于母虫习惯将子虫产与一种植物旁，所以这类虫子特别喜爱一种植物，所以老头子我到时候会用那种植物，将虫子引过来，痛是不必说的，虽然之前会给你打麻药，但是稍不注意便会大出血，并且虫子会对这种植物产生一种兴奋感，会在这种植物的影响下，吞噬内脏的速度会比之前的速度快上许多，这也是导致你最后死亡的原因。如何？丫头你的选择呢？”
“........咳咳，意思是？要将我，咳咳！作为第一个手术的对象？”
“丫头聪明，之前丫头也提出来过，手术的治病，所以在想丫头你对手术的接受能力要比那些现在还在隔离区里发疯的人强的多，但是因为无法能确定虫子的位置一直在想对策的吧，现在有了对策，所以，生还率这里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五十。”
“咳咳，提高了，三十吗.......”已经是不错的情况了不是吗？
“如何？或者说，需要给丫头你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吗？要知道，丫头你只剩下五周的时间了。”
“........”
“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吧。”红玖琅在一旁发了话，对于这种死亡和生还各占一半的手术，是人都会感到害怕，并且云菲还是因为为了得到疾病的资料，才被传染到的。
“那么，今天就暂时到这里......”
“手术。”
一直沉思的云菲突然抬头望向众人。
“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手术都没有问题。”
“云菲！”果断的选择让众人吃了一惊，止住茈静兰示意安慰的话语，抬头道：“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总归一死，不如拼上一把。”
“哈哈，丫头的言语真是豪爽，但是这么不吉利的话语还是不要这么说了！”笑着，叶医师道“现在的丫头啊，只需要好好养病，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头子们就好，放松就好，丫头现在开始已经解放了，不用再担心了。都会好的......老头子们为拼尽全力，让丫头好起来的。”
不知道这语言里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云菲只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啊，有他们在，就好。一切，都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