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探霖王府

“照这么说，这个皇嫂真的是深藏不露咯。”陆辰霖喝了一口茶，想起了那梅林中的倩影，他敢肯定她就是那晚的月下飞仙。
“是啊，今天我也见识到了她的不一样呢。”陆辰皓意味深长的说着，回想着刚才在璃宫的一幕幕。
“今天？”陆辰霖不解道，同时心里也在担心着，或许自私的不想让皇兄知道她的美好吧。
陆辰皓慢慢把事情道来，看着自己的皇弟一脸沉思的模样，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别有目的而来陆云的话，那么这是个可怕的对手。”
陆辰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里不愿相信她会是个敌人，即使那日在的皇家秘库——陆云楼里撞见她，都没有怀疑她，只是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皇兄，会不会是你想错了？”陆辰霖依旧不愿相信。
“但愿是我想错了。”陆辰皓感觉今天自己的弟弟有点奇怪，但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却无法说清楚。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娶月沁璃吗？”陆辰皓玩味的说。
“不是因为那个传说吗？”那个传说，得璃者得天下，再加上那明月三公主出生时的奇观，所以皇兄才会娶她，而无关于爱情，无关于风月。
陆辰皓一边摇头，一边娓娓道来：“不尽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记得当初父皇和母后的相敬如宾吗？我们都知道父皇并不爱母后，直到我15岁那年我才知道，原来父皇心中的女子是明月的皇后，月沁璃的母后。”此时陆辰皓的眼里一片黯淡之色。
“那和你娶皇嫂有关吗？”陆辰霖隐隐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安，难道皇兄是为了帮母后报仇？
“父皇和我说，在我19岁，也就是她15岁时，要娶她为后。”陆辰皓苦笑了一下，父皇啊父皇，没有想到你甘愿为她而守护整个明月。
“这么说来，父皇是希望皇兄能放过明月。”对的，父皇觉得以明月三公主的绝世才华和倾世绝容定能保住明月，却没有想到……
“我答应父皇会娶她。”可是如果月沁璃有别的想法的话，那就怪不得他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皇兄，你真的会放过明月吗？统一神州是你从小的愿望，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吗？你会容许这个瑕疵吗？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哦？让她进来。”陆辰皓看了一眼陆辰霖。仿佛在说：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陆辰霖看见那一抹红色，刚想起身却被陆辰皓制止了，理由就是：特权，不需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月沁璃福了福身，做了一个礼辑。看见依旧坐在龙座下方的檀木椅上的陆辰霖，有些微微的惊讶，却又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地一般，朝他点了点头。
“朕的皇后今天来找朕可有何事？”陆辰皓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不免怀揣着玩味的心思。
“那可要问问皇上了。”月沁璃冷冷的说。很多事情本可以装的互不关己，也可以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动她的人，动画雨。
“哦？这么说皇后是来兴师问罪的咯。”陆辰皓笑着说。
而陆辰霖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殿上的红色，她是他的皇嫂，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想提醒皇上后院失火，殃及前门就不好了。”摆明着的威胁和嘲弄，嘲弄他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嘲弄他的无能，嘲弄他的昏庸。
“哦？可是朕真的不懂皇后话中的意思。”陆辰皓继续和月沁璃周旋着，就好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只是到底谁是猫谁是鼠却有待考究了。
“既然皇上不明白，那么让臣妾来告知。”顾盼生辉，倾国之姿，虽然依旧是那张平平无奇的麻子脸，可是眼里的霸气，或者可以说是凛人的气势却是从她的眼里，神态里，甚至是骨子里都在跳跃着。于是就那样四目相对，两两相视，火花四射。“外戚专权，一手遮天，结党成派，臣妾想皇上也很想解决这个问题吧。”虽然后宫不可干政，不过依她看来，这陆云的内部问题真的很大。
“哈哈，想不到朕的皇后还精通朝政之事。看来是朕之前看错你了。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吗？”一时晴一时阴的表情，有点莫名奇妙，可是在陆辰霖和月沁璃的眼里却是了然于心。
“比起臣妾，恐怕这后宫里的干政更为可怖吧。”月沁璃一身红衣，不可一世。
“哦？那朕的皇后可否告知朕，今天你又想唱哪出戏？是大变活人呢？还是脱胎换骨？”那一天的出尘男子一直在她脑里徘徊，他也让自己的暗卫去查了，查出来的结果却是江湖上的玉面公子——玉飞弦。可是这样的男子为什么和她有关，回首来看现在殿上的那一抹红色，那种傲气确是王者气息。
“臣妾什么都不想唱，只是臣妾不是好欺负的，希望皇上不要动臣妾的人。”直直的对上了君王的那对双眼，继续用冷冷的声音说，“言尽于此，希望皇上的后院不要再起无妄之火。”
“那朕不答应呢。”很有趣，没想到她生起气来是这么的傲，这么的忍不住让人欣赏。是欣赏吗？
“那就休怪臣妾了。”扔下了一句话后，甩袖走出了御书房。
“你，月沁璃。”看着她就那样走出去，陆辰皓忽然大喊道，却依旧没有换来她的一眼。
“皇兄，我看皇嫂真的不一般。”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门边，他不知为什么她要暴露自己，不是一直听皇兄说她是那么的平庸吗？
“她，竟然一直是假装的。”陆辰皓还是难以咽下那胸口的气。
“何以说来。”虽然知道什么事情，却依旧不想说破，那一夜就当是自己和她唯一有的秘密吧。
“就为了她身边的那一个陪嫁侍女，她竟然撕下了那张平凡的面具。”一转阴郁的脸色，带了点玩味的意味。
“看来那个侍女对她很重要。”陆辰霖若有所思的说。
“哼，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只是个女人。”陆辰皓说道。
是吗？只是个女人。皇兄，如果你看了那张绝色容颜，看了那一抹寂寞的身影，知道了她那绝世的才华，你还能当她只是个女人吗？你还能不钦佩，不沉迷吗？她绝对不是个简单单纯的女人。陆辰霖在心里感叹着。
“公主，你怎么了？”画雨为月沁璃泡了一杯茶。
“我，画雨。今天我和皇上撕破了脸。”月沁璃若有所思的说。却不料看到画雨“咚”的一声跪地，然后泪眼朦朦的说：“公主，对不起，都怪我。”
“傻画雨，不是你的错，该来的总会来的。”月沁璃扶起了画雨，为她擦了擦眼泪。
“可是…….”似乎画雨还想说什么却被月沁璃打断了。
“画雨，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了什么吗？”虽然一直和那个帝王在交谈，可是那不经意间的一眼，她能确定那一定是，一定是的。
“什么？”
“我看见了和这个一摸一样的一块玉。”说着从腰间拿出了那块从6岁就带在身边的玉。
“什么？”画雨知道玉的来历，不免有些惊讶。
月沁璃并没有说什么，她决定了，夜探霖王府。她要搞清楚，此霖是不是非彼霖。
期待了9年，一直以为不可能了，却忽然再次的，没有预兆的出现了。
夜黑风高，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一步步的越过房梁，在月下飞跃而过，一足滴落在月梢，一个翻云越天就出了皇宫。
没错，她就是——月沁璃。
而今天的目标是——霖王府。
足尖刚一落地，嘴角轻轻牵起。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霖王府”三个字就在自己的眼前。
轻身一翻就进去了府内，没想到霖王府内的侍卫这么松懈。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当然这其中不是有什么奇怪就是这霖王的能力不是她所想，甚至更甚。
花园，内院，书房，都一一走过，却不见那个清高的霖王爷。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如此良辰美景，佳人何不共饮？”
亭中，那一身栗色金丝锦袍，手执银色玲珑杯，玩味的看着那个娇俏的人儿，他确定那是她，那个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人。
“哦？看来霖王爷是知道我今次的行踪？”月沁璃也十分豪爽的走进亭中。
谈笑不语，待月沁璃坐下，他为她倾一杯酒，笑道：“为何不摘下面巾。”
素手轻轻一摘，天地瞬间其变，好一个绝世美女。
月沁璃饮下一杯酒，却听得：“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