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制造亲近的机会

两人都默不作声。因为见他不吭声，她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她没有挂电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电话的两端还是久久的沉默。他忍了忍，还是鼓足勇气说：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吧。馨儿一听这热乎乎的话，心头一热，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能生病的人格外矫情些。她平静后，说：不用道歉，我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必要负荆请罪。
他在电话另一端，坚持：那你还是出来一下，我在你们学校的车里，等下你出来打我这个电话。
馨儿正要拒绝。可电话断了。
馨儿打过去，解释说：你不用道歉。所以我不想出去。
他说：你还是出来一下吧，一是道歉，当我知道真相后，我一直忐忑不安。而且今天我请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我生日。
我就这么贱吗？你说去便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强烈地说：去，还不快去。快点去抓住那个高帅富，金龟婿，哪怕不折手段，使出浑身解数。
坐在床沿上，纷乱的大脑停顿了数秒，最后还是决定去。至少要当面问问他：以前凭什么咬定自己就是妓女。
他上了他的车，他正打算载他出去。她制止了。说：我就在这里和你见见。一来祝您生日快乐，二呢，我想当面问问您，您以前听过什么，看过什么，凭什么这么肯定断定我就是干那个的？
忠一有点措手不及。嗫嚅着。
他再次道歉。可是没用。因为馨儿也是倔强的人。她说：您已经道歉过了，现在您只需要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断定我，甚至不屑人家本人的解释？
他见她逼问，就反问：你以前是不是有个网名叫‘一笑倾城’。她说是，不过大一时给了钟咪咪。
他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是高中时注册的，用的是真名真姓，而且还有她自己的几张迷人的照片。
她的兴趣也被提起。叫他到那个网吧里去查看。他说他带她去一个地方，哪里会有网的。
他们来到一个大酒店的商业包间。
她打开那个网页。不觉目瞪口呆，那全是些招揽生意的广告，当然还有触目惊心的照片。
她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他说：你说呢？而且你要有思想准备，据说警方正在调查此事，你的是真实的身份，估计第一揪出来的人是你。
她有点担心了，说：可是我并没有从事这些淫秽色情活动呀？他说：我相信你，可你得有证据在警方面前证明你没有。这需要点口舌。
她谢谢他。焦虑了。
他安慰她，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做呀？我好请律师给你辩护，在我面前，你得真人不说假话。否则，我没法帮你。
她赌咒发誓说：真没有。
他说：我相信你。那我请个律师给你打理打理。她急切地问：那，得要多少钱？他说：不碍事，我会处理好的。她谢谢他，说：那您先给我垫付出去，以后我会还您的。
菜上来了。他叫她吃饭。她说没胃口。他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后饿得慌。天塌下来也要吃饭呀，怎么能不吃饭呢，况且你生病两三天了，已经饿了两三天了。
点的菜食都是轻淡口味的。他给她舀稀饭。她便坐上来，吃上了。边吃她还在边琢磨：他是怎么知道的？当然他人脉广，信息灵。难免知道这些。
他是绝对不信她是做这个的，更不信她会去办什么色情网站。当时听到那个当局长的朋友如此一般说时，他也不相信他的馨儿会干这些‘好事’。
原来，一次他和公安系统的一些朋友吃饭，结账时，忠一打开皮夹子付钱，那局长朋友见了他皮夹子里面的相片，善意地笑他‘真是青春年少，精力旺盛，可以理解’。忠一不明白，私下里问他什么意思。局长问他：你这个照片是不是一个网站上下载来的？忠一说：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好朋友的。
局长便不吭声了，还真怕网站是他的朋友办的。后越查越明朗，局长问他：认识一个叫刘馨儿的女人吗？忠一说：认识，她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女人，就是皮夹里的女孩。
局长不得不忐忑地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色情网站的注册者。
忠一呆了，说不可能，当局长用自己的会员号打开网站，忠一一看，淫秽色情得不堪入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馨儿干的。
局长说：我们也在对刘馨儿进行全天日跟踪调查，似乎她真的也不具备作案的条件，因为现在她一天到晚都不上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除非，她是利用其他高科技，遥控别人。当然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这需要金钱，需要设备。这些，对一贫如洗的她来说，简直不可能。
忠一问他：既然不可能，那你们还跟踪她干嘛？
局长说：引蛇出洞。不是刘馨儿。至少是跟她有关的某些人。而刘馨儿却是破这个案的关键。
第二天，馨儿打算到公安局去一趟，做个说明。忠一说陪她去，因为局里他有朋友。
馨儿进了审讯室做笔录。忠一便去找局长聊天。
局长问他：她是你什么人？单刀直入，好直率。
忠一也不避讳，实说：是我外来的老婆。打开天窗说亮话。
忠一说：不要说她不可能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即便是她做的，我也利用我的一切条件，给她洗脱减轻罪责，绝不会让她蹲监狱。
局长看了看他，不明白，更无法理解。局长觉得像他这样家世的人，应该去找一个和他有相同背景的人。不能旗鼓相当的话，至少该找一个像他女儿这样的人。当然，这是他的高论。
放眼历史，所谓家世，所谓的钱权都是相对的。其实，就本质而言，一个一贫如洗的女大学生和一位局长家的千金，有什么很大的区别？百年后，大家都成了一抔黄土。后人能记住的似乎并不是你曾经的物质财富，而思想和精神却能常流人间。
就算俗世中世人眼里，有丁点儿分别。至少她是高官的女儿，同时还是富家子女。可这些对于财阀二代蒋忠一，富可敌国的蒋家来说，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不过，有了忠一这句话。局长不得不对馨儿刮目相看，另眼相待了。不管是以后的情人也好，还是未来的妻子也罢，他不得不承认馨儿这个女孩有两把刷子：能将财阀二代蒋忠一撩逗得神魂颠倒，迷得团团转。
警方从馨儿的闲散聊天里得知：馨儿将这个网页给了钟咪咪。然后一问钟咪咪，她自己也不知道将这个密码给过什么人，而且她保证，她会尽力配合警方的工作，尽快想起，一有什么信息一定会回报给警方。
虚拟的网络里，真的不能动真，谁动真格，谁就死得早。这真是句至理名言。
连警察都在怀疑自己是妓女，别说是他了。馨儿也能理解那次误解了。所以对于当时他的无理，也不再怨恨。
馨儿算是暂时洗脱了罪名。馨儿感谢忠一的帮忙。忠一说：请我做事的单价很高的，你就一句谢谢了事，也太敷衍了吧。馨儿说：我也想付给你高价，可我要拿得出来呀。要不你我先开个空头支票给你吧。忠一摇头。馨儿说：要不写个借条给你。
忠一说：其实馨儿小姐有一样东西很值钱，是无价之宝。是完全可以付清我的报酬的。馨儿见他色迷迷地觊觎着自己，以为他又叫她卖。便骂他胡扯。
谁知他说：那就是你的心。馨儿迷茫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