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心痛挣扎

陆辰皓看着自己的手渐渐的流血速度越来越小了，心里思量着：到底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有多少是他不了解的，满脸麻子的她，倾国倾城的她，俏皮可爱的她，冷若冰霜的她，武功高强的她，害怕哭泣的她，医术高强的她……这么多的她，怪不得，怪不得霖会这么爱她，怪不得一向淡漠的霖会为了她来哀求自己，深陷这个泥潭。
“我没觉得你会放过我。”月沁璃直视他的眼神，从昨晚开始，她就没有报任何的希望了，只不过自己真的甘心被永远困在这座辉煌宫殿中守着眼前这个自己不爱的帝皇吗？
“怎么？恨我？”陆辰皓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的不甘，眼神慢慢的移到她那粉白的脖颈，那深紫浅黑的印记刺激着他，冲击着他的理智。
“恨？自从嫁来这里后我就没资格了，之前只不过是心中存有的一个泡沫般的梦幻，现在碎了，也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对于他那么激烈的反应她确实没有料到，但是她知道那么几天相处下来，他对她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视若无睹，视为空气。
“梦幻，好一个梦幻，你不知道你和霖王的感情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吗？”陆辰皓看着月沁璃的眼睛，却只看见他在说到霖王二字时眼神的收缩，其余都是一片死寂。“好……好…….从今天起你不准踏出璃宫半步。”陆辰皓狠狠的捏住月沁璃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种忽视，使得他浑身不自在，看到她眼里的温柔，他知道那是因为陆辰霖，他的弟弟，所以他更加不允许。
“放手。”月沁璃挣脱开她的钳制，在不经意间手指拂过他手腕，暗暗惊奇，他今天的功力明显和昨天不能相比，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不是说没有幻想吗？你是朕的皇后，就应该尽皇后该尽的责任。”
月沁璃知道他所指的责任是什么，一时哑语。
半响，指甲紧紧的掐着血肉，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一字一句的说：“那、么、今、晚、臣、妾、恭、迎、皇、上。”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这代表着她永远无缘于她的霖哥哥，永远不能和他相守，那九年的等会也只是虚幻，泪缓缓滑下，埋葬了那段青涩的爱情。
看着她的泪低落在地上，陆辰皓的心中恍惚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伤痛，却很快被其他的感情代替。
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所应该付出的代价，背叛他的代价，不是吗？陆辰皓努力说服自己，不去看那张绝望的脸，只怕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陆辰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那样的疼原来竟比死亡还难受，看着她受伤，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没用，那一地的红梅渲染了自己的双眼，也阻止了自己的脚步，一边是爱之所向，一边是手足情深，这样的抉择，该情何以堪。
该来的总会来的，当再次睁开双眼时，月沁璃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闭不出户，却每晚得承受着他给的痛苦。身上的淤痕一次一次的翻新，真的成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整个璃宫处于低气压中，画雨每天以泪洗面，就算她在笨也都知道了，公主在受罪，每晚都被自己不爱的人糟蹋，可是却无能为力，看着公主在她面前还一脸的笑容，心里知道公主只是不想自己难受，可是这样比自己受罪都难受，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这几天，要说属谁最开心，那就是后宫的嫔妃，先是静贵妃被罢黜冷宫，再是桑贤妃晋升为桑贵妃，灵昭仪晋升为灵妃，心嫔晋升为心妃，而一向不起眼的凝美人竟然成了凝婕妤，其他大大小小的美人品阶以下的都晋升了一级，可是奇怪的是皇上却日日留宿于璃宫，这又使得人人忧心不已，同时在暗暗猜度着到底璃宫里的那位有什么妖术，或者说魔力，使得三千宠爱集一身，独宠后宫。
可是今日却打破了这个独宠的现象，皇上竟然去了清雅宫，桑芷云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心，这该死的白凝雅，竟然敢，敢爬到她的头上，好不容易成了贵妃，却没有受宠，可是今天，明明皇上看到了她的舞，明明要开口去她那里了，可是这该死的狐狸精，却出来装作楚楚可怜，竟然敢在她的面前，把皇上给拉走，可恶，实在是可恶。
“皇上，臣妾给您弹曲子听吧。”白凝雅讨好似地说道，至少这是一个机会，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虽然皇上封自己为婕妤，可是却像以前一样对自己不闻不问，这实在是令自己疑惑不解，现在总算可以“得见”圣颜。
“恩。”陆辰皓点了点头，最近烦心的事情真的很多，昌平洪灾，溪兮饥荒，再加上霖王爷告病，他知道这次皇弟真的伤了，可是要自己放弃她是不可能的，不管自己爱不爱她，都不可能放弃，她只能是自己的。
“遥遥路兮，盼目远离，只得心一人，执手天涯奔情月。我亦心执月，只盼君心似我心……”词中尽显出一个女子的心意，只是白凝雅万万没有想到陆辰皓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也不在这首曲子里，更不在这座清雅宫里。
“算了。”陆辰皓一甩衣袖，走出了寝殿，刚才听着曲子，脑子里就不停的闪现出她的身影，真是该死。
白凝雅看着陆辰皓离去的背影，心里的不甘和嫉妒一点一滴的开始扩散，嘴角隐隐的咬出了一丝丝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