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很不巧合的是,她伤心的时候总会感冒,而今天,她又感冒了,这次她没有打电话给毕小晨,而是自己披着长袖外套,走到楼下的7-11买婴儿香槟。
“景小姐,又感冒了?”
见她拿起一瓶婴儿香槟,店员友好地打着招呼。
景然用手捂住嘴巴,轻轻发出声音,又点点头,正想走出门,却又忽然咳嗽起来。
“景小姐,要不要感冒药?”她说着,叫着景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板药递给景然,景然回身摆摆手,用沙哑的声音说:“不用了,谢谢,那些药对我的感冒不管用,这个还更管用一些。”
她说着,用手摇一摇手中的香槟,推门走了出去。
又到了S市最热的8月,感冒对于她来说像一种固定的病毒,总是在8月来袭,像极了同一时间的台风天,如果台风天是自然和这个世界的一场约会,那么感冒也是身体和自己的一场约会。
感冒与台风天同时来有一个好处,你不用咳嗽这流汗,但你必须咳嗽着欣赏下雨,她喝完整瓶婴儿香槟,却依然睡不着,外头开始下雨了,她披上一件厚外套将自己裹起来,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雨滴斜斜地扫进来,一瞬间屋子地板上已经有些积满了坠落的雨滴,楼下咖啡店里飘散着浓重的咖啡香味。
听着外头的雨声,她探出头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毕小晨来了。
不出一会,果然有人敲门,她步履蹒跚地去开门,毕小晨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满满两包食物,他将雨伞放在门口,拍拍身上的雨滴,走进屋来:“感冒好点了吗?”他将东西放进厨房,拿出来一瓶婴儿香槟。
毕小晨曾经有景然家的钥匙,后来景然怕徐哲琛偶尔会来不方便,所以将钥匙从毕小晨手里要回来,因此今天只好给他去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猜得”
“如果我不在呢?”
“那就吃闭门羹。”
望着他手中的婴儿香槟,她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他又用手晃一晃香槟,说:“刚去你楼下的7-11,店员跟我说的。”
景然回到窗边,靠着窗子说:“那她没跟你说,我已经买了吗?”
“她可能认为一瓶并不够治感冒。”毕小晨说着嘻嘻地笑起来。
他走过去,把窗子关起来,又把被水溅湿的地板擦了擦,靠着墙壁坐下来,景然也在靠着他坐下来。
“徐哲琛没有跟你联系吗?”
她摇摇头。
徐哲琛一个礼拜前给她发过一个留言,说要离开中国一段时间,却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
她打电话给伊甜才知道,许默也在最近去了英国,她忽然想,徐哲琛会不会去英国找她?那一天,在米歇尔家的时候,她等待着原本说好会一同前来的徐哲琛,但他去却迟迟没有出现,她又去徐哲琛家里等他,直到第二天他关机的手机才开启,他来她家找她,跟她说,他昨天去了机场,许默要去英国了。
“我想,他可能去了曼彻斯特。”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毕小晨的肩头,良久,她说:“我想听首歌。”
毕小晨站起来,打开音乐,乐曲通过音响缓缓地传出来。
请不要哀伤,我会当你是偶像,你要别人怜爱,请安装一个药箱,做什么也好,别为着得到赞赏,你要强壮到底,再去替别人设想,啦啦啦,慰藉自己,开心的东西要专心记起,啦啦啦,爱护自己,是地上拾到的真理,写这高贵情书,用自言自语,做我的天书,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怎么可给爱人好处,这千斤重情书,在夜阑尽处,如门前大树,没有他倚靠,归家也不必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