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又被monica拖着去游览S市,伊甜只好自己去盛天上班,与苏纪和开会的时候,她都无法集中精神,一直想着程谦与monica,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午休的时候,她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苏纪和走进来,关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好像这几天开始,苏纪和总是在问她为什么,发生了什么,而她总是敷衍着说没什么。苏纪和失望的离开茶水间,她忽然回过神来。
“我不会喜欢程谦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明明钟情于苏纪和,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喝一口咖啡,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能”她爱的是苏纪和,与她有缘分的也是苏纪和,他们很早就认识,他们在巴黎擦肩而过,他们又重逢。
正想着,花姐忽然来电话,米歇尔病情加重,忽然昏迷了。
伊甜去医院的中途给程谦打电话,他却始终关机着,坐在TAXI上的她忍不住哭出来,又连播几次程谦的电话,依然关机,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又打电话给六子问monica的电话。
接到伊甜电话的monica很意外。
“monica,程谦在不在你身边?”
Monica正和程谦在S市郊区一个草莓农场,她不知道伊甜打电话的意图,便说:“找他有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你让他听电话吧。”
“他现在很忙,不在我身边。”monica这样骗她。
“monica,这件事情很重要,请你一定要找到程谦,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Monica望着在草莓园后头的程谦,她不想他现在回去。
“monica,拜托你,真得很要紧,不然来不及了。”伊甜带着哭腔说。
Monica对程谦招招手,程谦跑过来接电话:“伊甜?找我有事。”
“米歇尔,她,深度昏迷了,恐怕。。。”她边说边哭,再也说不下去。
程谦关上电话,重新走去草莓园的尽头,蹲下身子继续摘草莓。
Monica见没事发生,便也走到程谦身边,程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monica,我们回去吧。”说着,他起身冲出草莓园。
伊甜赶到医院,花姐已经哭成了泪人,没想到程雯也在病房里,米歇尔李还在手术室抢救。
“姐姐前几天刚刚有点转好,她说胸没有那么痛,胃口也比以前好,伊甜你那天买的海鲜粥,她全都吃完了,没想到今天。。。”
程雯抱着花姐,两人伏在彼此的肩头痛哭。
“姐姐应该很想见程谦,也想见程启明。”
“我给程谦打电话了,他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花姐你放心。”
“爸爸也正从温哥华赶过来。”
在病房里坐了很久,米歇尔的手术做完,暂时稳定了病情,但医生遗憾地表示,这样的次数会越来越多,可能有一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等到天黑,程谦也没有来,伊甜又给他打电话,电话依然关机状态,再给monica打,电话也关机了,伊甜一时觉得心闷烦躁,见米歇尔状态有点稳定,她直接打车回家找程谦。
程谦与monica正在阳台与下白玩耍,她重重地将门关上,直冲到阳台,板着脸对程谦怒吼:“我有话跟你说,出来一下。”
程谦并不理她,依然和小白玩得欢快。
她走过去,将小白从程谦手中抱过来,又推开程谦:“你有没有心啊?你为什么那么无情?为什么不去医院?”
Monica在一边莫名其妙,伊甜拉住程谦的手,径直往门口走去。
Monica想起中午伊甜带着哭腔说的那番话,独自坐下来与小白继续玩起来。
伊甜将程谦拉到楼下,程谦挣脱她的手:“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问问你想干嘛?你知道今天米歇尔的情况吗?你为什么不去?”
他转身,不让伊甜看到他的表情,用看似无情地声音说:“我为什么要去?”
“她是你母亲”
“她不是。”
“不管怎么样,她曾经抛弃你也好,离开你也好,这确实是她的过错,但是她的病,真得不能拖了,她多么想见你一面,多么希望你能叫她一声妈妈。”
“如果她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当时就不该抛弃我。”
“她离开的时候一定也很伤心,程谦,有哪个母亲愿意离开的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爱你,她宁可守着生病的身体默默的想你,也不愿打破你现有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告诉你。”
“不要说了,这种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去看看她?”
“我跟她没有关系。”
“程谦,我真没想到你那么冷血。”
伊甜失望地转身走去电梯口,她已经不打算继续劝服程谦了,这样无情冷血的人不值得她如此关心。
回到房间后,monica已经躺在被褥里,见伊甜气冲冲地回来,便什么都没说,等伊甜躺下以后,她又在伊甜耳边说:“伊甜,睡着了吗?”
伊甜不理她,她继续说:“我有事要跟你说,真得,我今天真得有事要跟你说。“伊甜依然不说话,假装睡着。
“我知道你还醒着,我想说一些关于程谦的事。”
Monica轻轻叹了口气:“你错怪程谦了,他今天去了医院,我陪他待了很久,你进门前半个小时我们才回来。”
伊甜侧着身体,听着monica的话语,心里一阵悸动。
原来程谦去了医院,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他明明去了医院,他也想认回米歇尔,他也爱着他母亲,为什么他要藏匿自己的情感?
伊甜的眼泪从眼角留下来。
第二天,程谦从房间走出来,伊甜递给他一杯牛奶,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程谦并不说话,接过牛奶又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些什么。
“我知道你昨天去医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谦拿着牛奶走去客厅,伊甜跟在他身后:“我们今天一起去医院吧。”
程谦不答话,顾自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程雯忽然来电话,让他们去她家,程父从温哥华回来了。
他们赶到程雯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程父,lavender,程雯,花姐。
房间里的气氛很尴尬,冰冷地像走进的冰窖,程雯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
程父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他已经从程雯口中知道了米歇尔病重的消息,两人分别了整整30年,没想到再见以后又即将离别。
沉默着一会,程雯终于带着哽咽地声音说:“爸爸,对不起。”
程父没有说话,程雯从手袋里掏出一封信,又转向程谦,带着歉意说:“程谦,对不起。”
她将信摊开,递给程父,“爸爸,对不起,这是妈妈写给你的信,她让我交给你,但是我太自私了,所以我。。。”
程雯手中的信,是程母10几年前写给程父的,那一年她病重,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便写了一封信给他,告诉他关于米歇尔离开的秘密。
程父打开信,这封信已经很旧,上面的字已经有些化开,但那个字体他却依然认得。
启明:是不是很意外,我会写这封信,在信的最开头,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很久很久,我提起笔又放下,再提起笔,始终鼓不起勇气,直到今天,我觉得我应该要写了,我怕再不写,真得没有机会了,那么,这恐怕将成为我这医生最大的遗憾,所以趁你刚刚出门帮我买凤梨酥的时候,我问护士借了笔和纸。
启明,我知道,这20几年来,虽然跟你结婚的是我,但你爱地并不是我,而是她。她是一个谁都无法代替的人,这个事实,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但即便如此,我也心甘情愿地待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养育和照顾我们的孩子,也包括你和她的孩子。
我还记得,很多年以前,那个雨夜,我们吵架,我冲出屋子,躲到隔壁家的屋檐下,你匆匆跑出来找我,我听到你焦急地呼喊声,然后看到你的身影从我面前跑过,我蹲下来一直哭一直哭,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后来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跑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好久你才轻轻说一声:“你后悔了?”
那时候,我没有回答,但是,我现在想告诉你,我没有后悔,嫁给你是我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启明,你还记得吗?你曾发着脾气跟我说:“我最爱的是她,是她,不是你。”
我还是谢谢你,能对我如此的坦白,其实你也爱我吧,对不对,只是你爱她更甚。
她,其实并没有四,她还活着,原来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她曾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程雯和程深,放弃了自己和程谦本可拥有的幸福远走他乡,她希望我能替她保密,有很多事hi后,我真得有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是,或许我太自私了,我真得太自私了。
对不起,启明。
我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找到她,程谦也能找回母亲,她就是蜚声国际的设计师米歇尔李,她在法国,在吉维尼。
替我跟程谦说一声对不起。
最近,天气越来越好,我的心情也明快了很多,我想我这辈子很幸福,因为有你,因为有我的孩子。小雯,程深,程谦,许默,祝你们幸福。
妻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