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09年的夏天,中考,我很happy地跑到考场,考试前我最敬重的数学老师一平同志跟我说:“宥函啊,你要保持身心愉悦,要是心情好呢就能考进F中(本市四大名校之一),心情不好马虎一点就只能进D中(本区区重点第一)了。”于是我一路哼着小调,吃着小饼,开开心心上考场,比当年阿Q上法场还high,全家也是完全无压力,感觉就是走个过程,暑假后就可以去F中报到了。
结果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呆掉了,大概心情太好,然后一马虎,平时最好的语文物理考得比模考还低,然后一平同志一语成真(原谅搜狗有些字打不出来),我进了D中,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正是大晴天,火辣的太阳烤得我泪如雨下,我,赵宥函,从小到大虽然不是每次都拿第一名考满分,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类奖状无数,身兼班校重职,每到重要关头都能化险为夷顺利过关,而今居然卡在最没含金量的中考上,这叫什么事儿啊!项羽死在刘备手里?真是……难以言喻!
去D中报到,外面展示板上我们Z中占了一张多纸,我们班的就有六人,再看这六人,自己恨不得遮着脸进去,都是平时成绩中等及中下的在班里默默无闻的小草根,我一进教室,就见全体Z中毕业的同志们满脸诧异地瞪着我,然后各自不屑的,幸灾乐祸的,高兴的,种种表情此不赘述。
分了班,Z中的同志们终于转移了注意力,我终于可以摘掉面具一样的笑脸独自饮恨没听父母的去J中(本区市重点第二)借读。老实说,我们Z中很强悍,在4:6的初升高、职的大潮中,全年级没升上高中的只有3人,感觉上进了区重点就是很没面子的事了,然后我这么一个平时跩的二五八万的死小孩儿,进了D中,日后被人种种暗地嘲笑腹诽的情境可想而知。
我以入学即中考成绩第一名的优势成了一班的1号学员,初中我也是1号,但这次的1号不知为何凭空地添出了许多讽刺的意味来,让我有如芒刺在背——芒刺真的在背,坐在我后面位置的明天璇也是Z中毕业的,不在一个班罢了,明天璇一直瞪着我,如果视线可以像红外线一样在目标上显示出一个点,那我衣服的后半片上已经有一幅山水泼墨画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我跟同桌扯淡,一方面联络同学感情,一方面减缓被重Z中同志们围观的尴尬感。
同桌是个超短发女生,圆脸,大眼睛,可惜皮肤偏黑,不然也是个超萌的妹子,姓徐名业,就是慢慢走总会到的意思,身高跟我差不多,体型跟我差不多,个性跟我差不多,让我很是欣慰。
一番聊天闲扯沟通了解之后,我们展开了女生之间的友谊,约定军训的时候住一个寝室,奠定了徐业在军训第一晚被我的笑话和21点寝室无声无灯之规定折磨地差点憋死的悲喜交加之命运,当然,此是后话。
纵观整个教室,各种奇装异服,只有我穿的最正常最像学生,不由得笑出声来,记得原来《欢天喜地七仙女》播出的时候,有人说懂了为什么现在大学生都像小姐,小姐都像大学生,因为现在仙女都像妖怪,妖怪都像仙女,可见这些穿的花枝乱颤的阿姨们才是正牌高中生啊!
中考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败,我决定为这失败买单,所以我拒绝借读,命运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信,我也不知道要不要那么亢奋地坚持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我想整个都是光彩照人的人生大概在没有光的时候就会黯了,所以我想要弄一个污点出来,当以后黑白换名的时候,我还是有光彩可以照人的。
我想,就高中,就这么平淡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