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当劳里奋战两天之后,8月30日,终于带着大同小异的战果开学了。
教室里,就见以座位前后四至六人为单位,相视一笑,笑得风轻云淡仙姿缥缈,各种含义此不赘述。
班主任老张是个很独特的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其实年仅二十九。身高不高,包子脸,直长发,中分,披在脸的两侧,形成上窄下宽的形状,硬是与包子又神似了许多分。走路有点外八,重心及时转移到使力的脚上,这样就成了衔着包子的鸭子,很是有趣。就说原本声音是很动听的,可惜教书多年后把嗓子弄坏了,压低的声线里偶尔透出一两丝沙哑,听多了其实也很有韵味。
老张拿着一大叠书纸混合物进了教书,每人发了一张小条,就把我们给骗去考试了。
天可怜见,我们这群傻high了两个月就如刚从五指山下被放出来的孙爷爷一样的初中毕业生就只有前两天在麦当劳里算是拿了笔看了书,有的现在手还酸着呢,居然就让我们去考试!
考完了,一个个像蔫黄瓜似的青着脸回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一天开学居然不用交作业而是要考试!老张守在门口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考得怎么样?简单吧!今年便宜你们了,题是我出的,特别照顾你们这群一个暑假没看过书的孩子们!”
四哥是冲动的,“老师,你这题要是叫简单,那我从小学到初中就没做过题!”
同学们各自在桌肚底下鼓掌叫好,表面依然不动声色。
可惜,老张也不是吃亏长大的,“你们外地的题目跟我们这儿区别很大,觉得难也是正常的,我们这儿的学生就没有喊难的。”
我们又各自暗地腹诽,我们这儿的题如今也出出来了外地的风格。
我和业业坐在靠墙的角落里旁观四哥与老张斗法,四哥如此英勇莽撞,老张如此阴险狡猾,我们又是如此的风吹两边倒。仔细想想,其实倒也不能说四哥就比我们敢于直抒胸臆,主要是我们都不了解老师的性子,刚开学谁也不想触霉头。都是愚人节里整人和被整的,各自行事都比较小心谨慎,结果四哥他们这种只须认真读书没多少机会过愚人节孩子爽直过头,敢于直接在开学第一天顶撞老师。本来预计半个小时的开学班会迅速在四哥与老张的唇齿相讥中结束了。
放学,拎着我那几本主科课本,把副科和看不完的留在学校,听着小歌往车站走,刚好看到了艾嘉,就是一看到就让我想到哀家的阿嘉。阿嘉一袭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虽然个头矮小,但是身材很好,太平公主的很有气质。阿嘉据说是跆拳道高手,应该是深藏不露型的,因为她全身上下透露出浓浓的小女生气质,看起来荏弱可爱,绝对想不到竟是从小学打架的。跑上去搭讪,可惜还没听她软语呢哝地抱怨完大小巫婆,她到路口就要转弯了,只好依依地道了再见。
阳光斜洒下来,像软软的草莓果冻,澄澈美丽的紧。
路边种了一排梧桐,夏天正是茂密的时候,在地上印了浓浓的深深的影,看着看着竟也觉得阴凉了。
哎呀,开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