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乍暖还寒

傀儡们只是笑，然后好久以后才说道：“我们知道啊！可是银霄哥哥，未必会见你们，你们到了那里也见不到他的，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不去还省得白跑一趟。”梵音看着她们说道：“不会的，你们的银霄哥哥一定会见我的，你们就带我去吧！”傀儡们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不再理梵音，傅云初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故意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师母，我看我们还是自己找吧！她们说的都是大话，不带我们去只是推辞，肯定是因为她们不知道那个银霄住在哪里，怕到时侯我们知道了会笑她们。”傅云初的这一招激将法果然有用，傀儡说道：“谁说大话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银霄哥哥的家在哪里。”傅云初促狭的说道：“我可是不会信你们的话的。”那些傀儡看着傅云初说道：“好啊！你不信就尽管跟来看看，看我们知道不知道。”傅云初眼见着那些傀儡肯给他们带路了，笑着对梵音说道：“师母，你看对付小孩子就要用对付小孩子的那一套，和他们说道理是说不通的。”梵音好笑着说道：“你倒是挺懂的。”傅云初扬着头自豪的说道：“那是！”梵音本来以为会很远的，可是他们却没有走多久就到了。或许她也不清楚是不是到了，反正那些傀儡说到了，只是眼前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银霄的屋子。傅云初心想：不会是被耍了吧！这里哪里有人啊！傀儡们却不理会他们，只是说：“已经把你们带到了，银霄哥哥见不见你们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笑着闹着就跑了，梵音根本来不及阻挠，只好让她们走了。荆衡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里有结界，我们看不到结界里面的东西，我想银霄就在结界里面。”梵音想了想，还是喊道：“银霄，你出来。我找你有事，事实关于祁愿的，我或许有办法帮到祁愿。”话音还没落，就见眼前银光一闪，那座熟悉的木屋就出现在了眼前，傅云初大喊神奇。“你们进来吧！”银霄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傅云初笑着打了头阵。屋子的摆设和她走的时候没有两样，银霄坐在地上，不断的给祁愿输送灵力，祁愿的魂魄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看不出一点变化。傅云初绕着祁愿走了一圈，咂舌道：“祁愿果然生得标致，”接着又说道：“不过比起我师母就逊色很多了。”傅云初说话从来都能气死个人，梵音知道银霄对祁愿的执著，心里害怕银霄会恼了傅云初，却见银霄收回了灵力，慢条斯理的说道：“祁愿当然没办法和你师母比。”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是在说梵音是妖，而祁愿是凡人，梵音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有恼。这要在平时梵音早就还嘴了，可是之前银霄说过鲛人是很尊贵的物种，所以她知道银霄的话里没有歧视的意思，所以便也不计较了。只是说道：“让我试试看吧！我或许能散了祁愿的怨气。”银霄点了点头，给梵音让了个地方，他好像很相信梵音，丝毫不怕梵音会趁机打散了祁愿的魂魄。梵音默念咒语，唱起了歌：“云雾来兮，风雨随行。勿嗔怒兮，不动不痛。知我逐兮，谓我彷徨。有道容兮，求公赐之。”梵音的声音很好听，声音穿透了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很舒服，很愿意将自己心交给梵音。银霄却一脸吃惊的看着梵音，心里惊疑不已：她怎么也会幻音术，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雌鲛人用幻音术。自从她死后，他还以为再也听不到雌鲛人的幻音术了，他记得她听说过这幻音术千百万年来就她一个雌鲛人会，怎么梵音也会？傅云初一脸陶醉的对荆衡说道：“师母唱的歌真的很好听，是不是啊！师傅。”荆衡摇了摇头说道：“你师母这不是在唱歌，这是幻音术。能迷惑人的心智的。”傅云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于江死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她也听到了好听的歌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原来是师母唱的。眨眼间脑海里有想起荆衡的那句“能迷惑人心智的。”，瞬间想起于江死在自己手里原来师母弄的啊！这厢梵音用了幻音术，歌声穿透了祁愿的心，她愿意让梵音窥探她的内心，梵音连忙用自己的神识去探察。祁愿的神识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连声音都没有，梵音往更深处探去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心里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祁愿的怨气这样重，神识里一定会留下一些东西的，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没有。四处察探无果，她只好退了出来。歌声停了，荆衡问道：“这么样了？”梵音摇摇头说道：“不行，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神识里有什么，我想是不是她在排斥我，并不想让我看她内心深处在想的究竟是什么？但没有人能逃出幻音术的控制啊！”银霄苦笑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鲛族的幻音术，不是也说只有雄鲛人能修成的吗？”说完看了梵音一眼，梵音低下头不说话，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也会幻音术呢？梵音说道：“若是不知道祁愿她在想什么，我就不能对症下药了，幻音术对她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的。”一直沉默的傅云初突然出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老丈不是说过吗？有个江家的仆人在给祁愿守坟吗？我们不如去问问她看她知不知道什么？”荆衡摇了摇头说道：“她未必会知道什么？她给祁愿守坟或许只是江家的人的吩咐，祁愿十三岁就离开了江家，江家的人未必了解她。”银霄想了一会儿说道：“她并不是一般的丫鬟，祁愿的事她或许真的知道不少。”梵音吃惊的看了银霄一眼，银霄说道：“她叫罗衣，她和祁愿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关系很好。祁愿被赶出江家后，和江家里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她了，当初祁愿能见到江寒也是她帮的忙。就连送祁愿上花船的也是她，给祁愿收尸同样还是她。江家落败了后，她离开了江家去给祁愿守坟了，两人的交情不浅，或许她真的活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不宜迟，梵音决定马上就去祁愿的坟头看看，银霄也提出了要去看看。于是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这会儿的风雪似乎比刚才更大了，傅云初有些撑不住了，银霄笑着给傅云初做了个结界说道：“这样就行了。”果真真的不冷了，傅云初一脸感激的看着银霄，银霄回了笑脸给她。走了一会儿，傅云初说道：“这么大的雪，那个罗衣婆婆受得了吗？她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算来应该有六十多快七十了吧！”银霄点了点头说道：“是快七十了，但是她一定还在，至少我们过去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傅云初小声的“哦”了一声，便再也不开口了。雪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四人却没有慢小脚步。到了祁愿的坟头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站在那里扫雪。笤帚一下一下的摆动。她笑着说着话，似乎身旁有人在听“今天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糯米糕。”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里头没放花生，我知道你不爱吃。我虽然是老了可是记性还行，你慢慢吃，可别噎着了，不然我下次就不给你带了。”说着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你那么聪明就再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了。”忽然又点了点头说道：“行啊！鼻子还是那么灵，闻一闻就知道我给你带了酒。你放心吧！少爷不知道的，我偷偷找张嫂子拿的，出门前还给你热了。”说道这里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走了，倒是轻巧，丢下我一个，每天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知道吗？张嫂子的孙子今天成亲了，我没有去，怕你一个人太寂寞了。”罗衣笑了笑说道：“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要是有了好的时机你就去投胎了吧！莫要等我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觉得孤单，这里还算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也不习惯吧！”“人老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我昨天还梦到少爷和你了，虽然你和少爷没缘分，是挺可惜的，不过你也遇上了自己的良人了。少爷没能娶到你那是他没福气。不过你也别怨他了，少爷自己都很恨自己，你离开江家以后少爷脸上的笑容都少了，有时候我觉得少爷像是丢了魂一样的。今天我听到那唢呐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就跳了不停，就像你走的那天一样，你说你怎么这么要强呢！”罗衣叹了一口继续说道：“好了，不说丧气的话了。你也别嫌我啰嗦，我啊！现在是还能走得动，等我走不动了，你看谁来给你扫雪。想想一辈子原来这样的长，我有时候也会想去找你们，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走了，就省下我了，可是我要是也走了，你该怎么办呢？”银霄叹了口气，还是走了上前。正好罗衣要给祁愿上香，银霄向罗衣讨一根香说道：“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以后就不用天天来了，她的坟我会给她守的，不会让雪把她给埋了的。”银霄的话莫名其妙的，罗衣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看不要紧，以看吓一跳，连拿在手里的香都掉了一地，颤抖着手说不出话。梵音蹲下身子帮忙将散落的香给拾起来了。“叶大少爷？”罗衣颤抖着声音不是很敢确定的问道，银霄皱了皱眉说道：“你喊我什么？”罗衣没回答只是说道：“像真是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