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无法挽回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的一天，我会站得这么高，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我只想要宁静，可是偏偏得不到。修身成魔一生所求不得啊！我后悔吗？或许有吧！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每天都要杀好多人，在我眼里他们已经不能用无辜不无辜来衡量了，我想自保就必须得杀人，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我早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不想死就只有不停的杀人，渐渐的我也麻木了，天界不派人下来我还能休息一会，可是每天都有些不怕死的来魔界，他们明明知道我一出手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他们还是会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挑起事端呢？对于我登上了魔亡之位最震惊的就是天界了，然后就是青羽。这么些年了，他从来没打算放过我，总是不停的来挑战我，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却从来没有胆怯过，我开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明明做的都是白功，为什么还乐此不疲呢？近来我的情绪越来越糟，想杀人的念头也越来越强。我怕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了青羽。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唯一能想的办法只有囚禁他，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我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为什么还要剥夺别人的自由，难道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吗？
昨天刚和天界大战一场，魔界没有损失一兵一将，天界却伤了元气，想来这几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了。我常常不想从梦里醒来，有害怕做梦。在梦里总是梦到爹娘，大哥，三哥，还有姑姑雉辛，他们个个都要向我索命，可偏偏是这样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我倒是情愿受点折磨。
“尊上，那人又来了，你要出去看看吗？”刚刚才睡着就被元乙吵醒了，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来就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元乙看到我眼里的疲倦，问道：“尊上您要是累的话，属下可以去帮你解决了他。”我一挥衣袖将元乙打翻在地，皱着眉沉声道：“要你多事！”元乙顷刻间就吐出了一口血，立刻诚惶诚恐的跪在那里，说道：“是属下多事了，求尊上责罚。”看到元乙吐出的血，我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将他伤得那么重的，近来我甚至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了。我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这事我会亲自去处理的。”元乙应道：“是。”便踉跄着出去了。看着元乙走远了，我才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安全感，不把剑放在枕头下，我根本就睡不安稳。
青羽站在殿门下破口大骂道：“夏梵音你给我出来，装什么缩头乌龟。”我翩然而至，看着他笑着说：“我出来了你又想怎么样？”青羽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公子对你那么好，你不仅杀死了他，他才走了没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登上了他的位置，你说你对得起他吗？”我笑了笑没说话，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千疮百孔。是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和亲手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见我一脸笑意，青羽更是生气，拔出剑就向我袭来，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他，而是一把抓住他的剑。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却将他的剑捏得粉碎，在一掌将他打翻在地，继而冷冷的说道：“将他给我关到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他出来。”青羽捂住胸口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甘心的说道：“你会要报应的！”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报应？我就受到了。即便再有我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反正我活着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青羽被带走后，元乙又来了，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摇了摇头，侧躺到榻上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就给我出去！”
元乙站了一会，才将一个匣子放到我的榻旁。听到动静我睁开眼，看着他问道：“什么东西？”元乙摇了摇头说道：“据说是魔界的至宝，但是从来就没有人能打开这个匣子，我送来给尊上看看，不知道尊上有没有兴趣？”我瞥了一眼那匣子，随手拿了过来，莫名的觉得它对我有一种吸引力，我看了看元乙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将手覆到匣子上，匣子轻易的就被我打开了，在元乙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我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简单的来说我很失望，匣子里只有一卷羊皮卷，还沾满了灰。我还来不及细看，就见元乙跪了下去对我说道：“尊上果然是命定之人。”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元乙示意他他可以出去了，元乙也看出了我的意思，缓缓的退了出去，对于奉呈的话，这几年来我没少听，对它已经没了感觉。反而觉得虚伪，但是元乙的话又不得不让我深思，真的是那样的吗？难道我的命早就是注定好了，即便没有西焱，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吗？我摇了摇头，不想让自己多想。抖了抖羊皮卷上的积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却只是一个阵法图，阵法我懂的倒不是很多，要是二哥在的话，或许会感兴趣吧！想到二哥，我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小珏在他应该不会出事吧！我随意看了一眼就将羊皮卷收好，这阵法的名字却是挺霸气的，竟然叫毁天灭地。不过这样的名字却是配得上魔界至宝，至少听上去很相配不是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她不过一笑了之。最适合我的还是睡觉，每天除了杀人就是睡觉了，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求了，只希望就这样下去吧！
原谅我的懦弱，我已经放弃了当初的坚持。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元乙又来了，我皱着眉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说：“滚！”元乙斟酌了一下还是出声道：“尊上外面有人找。”我冷哼一声说道：“这点小事你不会处理吗？一点点就来打扰我，是嫌命太长了吗？”元乙惊恐的跪到了地上，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喜怒无常低着头说道：“来的是个凡人，可是却又不少厉害的符咒，我们拿她也没办法，她只说和您是旧识，要见您。”我翻了个身说道：“杀了就是，何必麻烦！”刚说完，脑子里却闪过了杜霖的模样，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杜霖这么课能还活着，我自嘲的笑了笑，却还是说道：“等等。”元乙停住了步伐，看着我，我问道：“来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元乙想了想说道：“十六七的模样，长得倒是很一般。”元乙的描述太苍白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杜霖，却又害怕是她，便披了衣服说道：“我自己出去看看吧！”
守战山下，杜霖用符咒筑起了一个结界，别人靠近不了她，她倒是安全，可是我却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她不过是一个凡人，竟然敢来闯魔界，看来她真的是活腻了！一看见我杜霖显得有些兴奋，我却冷眼看着她问道：“你来做什么？”杜霖看着的模样吃惊的说道：“你的头发？”我看了看自己黛青色的头发早已没了当初的不适应。历了那雷劫后，不仅是我的头发连我的样子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角微微往上翘，显得有些妖异，睫毛和眉毛也都是黛青色的，眼眸则透着幽幽的青色，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魔头。我没回答杜霖的话，只是收了她的结界说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杜霖倔强的摇了摇头说道：“阿音，你听我说，你的事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听我师傅说天界组织了一个正道联盟，正要杀来魔界，目的就是为了擒住你，你快些逃吧！”我看着杜霖苦笑道：“逃？天下还有我能逃的地方吗？”杜霖劝道：“阿音，别傻了，回来吧！我不会丢下你的，跟我走吧！”我摇了摇头说道：“回头，我早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走吧！再不走我会杀了你的。”杜霖只是看着我用了一张符咒飞到我的身旁拉起了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走的。”杜霖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音，我知道你苦，可是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不能放弃不是吗？我们不是逃，你明。”白字还没说出口，我就看到一把刀穿过了我的腹部，杜霖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嘴角就溢出了血，我傻傻的看着她，脑子里空了一瞬。那把刀先失穿过了我，再穿过了她。我们两个都没注意到我的身后有人，看着杜霖一脸的痛苦，我的心揪在了一起。“刺啦”一声，那把沾满了血的刀从我和杜霖身体里抽了出来，我感觉不到疼，却看见杜霖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一样往后倒去。我看了看自己腹部空空的血洞，僵硬着回过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人，他似乎也没想明白怎么这么容易就得手了，一脸的疑惑很快就换成了得意。他的得意还在脸上，头却被我生生扭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我怎么会这样没有警惕。杜霖不像我，她倒在地上眼睛很快就涣散了，血不断的从她嘴角里涌了出来，我看着她很难受，说不出话，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我的怀里，她紧紧抓住的我的手不住的说着：“好好活，我知道阿音是好人，阿音太苦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本来我想和阿音一起走的，现在怕是不能够了。”说到这里喘成了一处，血还在涌，我抽泣着对她说：“别说了，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杜霖却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说道：“阿音要好好活！”说着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颗早年间我送给她的夜明珠说道：“我一直很宝贝它，阿音把它交给我师傅。”说着狠狠的咳了几声，继续说道：“回。”说到这里拿着夜明珠的手却松了，一个珠子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