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蛮有些晕晕乎乎的,突然听到一个动听的声音她不禁抬起头,只见道一个线条优美的下巴跟一管笔挺的鼻子。
许谦澈低下头,见到阿蛮扬起来的小脸,便冲她微微笑了笑,石阿蛮顿时便觉得自己见到了神仙,真是温柔啊,活脱脱一个谪仙啊!
许谦澈伸手将石阿蛮扶起,石阿蛮闻到他伸出的手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石阿蛮心里一头小鹿乱撞,几乎沉溺在了许谦澈那双温润的桃花眼里了。
石阿让喘着粗气进了门。
“将我妹子放开!”
许谦澈笑道:“莫急。”
海棠无视许谦澈一把揪住石阿蛮上了楼,石阿让气还没喘过来又不得不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鲁老太爷与达兴正坐在连翘的隔壁房内,只有瑶溪与春云两个在连翘床边,一个拧帕子换水,一个为连翘敷额,见海棠拎着一个小姑娘进来达兴傻眼道:“阿棠姑娘,这?”
石阿让冲进房时差点撩到槛摔了一跤,幸好身后的许谦澈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免于出丑。
海棠将石阿蛮交到春云手里走到隔壁与鲁老太爷道:“多谢太爷,下蛊之人已经找到,请回吧。”
鲁老太爷扶着达兴的手起了身道:“那老朽便先走了。”
海棠回了连翘房内从春云手里接了石阿蛮一把甩在一旁的椅子上,石阿蛮摔得七荤八素。
“我给你一个时辰,将蛊除了。”
说罢坐在了石阿蛮身旁,许谦澈有些同情的拍了拍石阿让的肩也退出了房间。
石阿让稍稍平息了会气息,才道:“我明明是下在一个男子身上啊。”
春云忙道:“就是我们老爷。”说完轻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是我们老爷扮的,不是,哎呀反正就是她啦。快来解毒。不然我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叉腰做茶壶状站在了床尾。
石阿蛮翻了翻白眼道:“石阿让,都是你干的好事!折腾死我了,还不赶紧将床上那位姑娘的碧花嗜血蛊解了!”
石阿蛮已经觉得自己的小命没有什么大碍,身旁这个满身寒气的女子只是面冷了点,心却并狠毒,拿下自己只是为了让哥哥帮床上那个姑娘解蛊,并不会伤自己性命,便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念叨了。
石阿让有些无奈,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个妹子,亏得自己为了她气都差点跑断了。
他走到连翘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篾编的精巧小壶,打开壶盖,一只墨绿的肉虫从壶里爬到了他掌心。
石阿蛮冲海棠解释道:“那就是碧花嗜血蛊的蛊母啦!”
石阿让将那虫子放在连翘手腕上,那肉虫便一口咬住了连翘的手腕,慢慢的肉虫的身体一圈一圈的鼓胀起来。
“蛊母会将血液里头的蛊虫和毒液吸出来的啦!”
果然,连翘脖颈上的藤蔓一点一点的消退了,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连翘耳边最后一丝青色褪去,那肉虫也胀大了几乎三四倍,差不多有石阿让半个巴掌大了。
最终肉虫松了口,从连翘的手腕上滚落到了床单上,石阿让将它捏进了竹壶里头道:“可以了,再好好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春云凑上前摸了摸连翘的额头,拍着手道:“烧退了!烧退了!”
“这蛊很好解的,也很好下,我阿哥这样的蛊术其实根本不够瞧的,石平哥哥才厉害呢,他施蛊一般人根本瞧不出来,前不久在王府里头当差还被大官人重用进了京,哪像石阿让这般没出息。”
海棠伸手将阿被缚的双手解开,石阿蛮活动着手臂冲海棠不满的嘟嚷道:“冷面姐姐你要我阿哥来解蛊你就直接说啊,哪里需要让我受苦。”
被海棠冷冷的扫了一眼后立马闭紧嘴巴跳到石阿让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石阿让!都是你!都是你!!”
石阿让翻着白眼将自己耳朵救了出来,而后向海棠抱拳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是还请小姐不要在夜探王府,不然我们很难做的。”说罢拉着石阿蛮出了房。
他们前脚刚走许谦澈后脚便进了房,水润的桃花眼冲海棠狡黠的眨了眨道:“冷面姐姐。”
海棠面无表情的越过他回了自己房间,梳洗了一番,换上自己惯穿的月白色直筒男袍,乌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成一个髻,加上她清瘦疏冷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冷面公子。
海棠下楼时许谦澈已经坐在一侧的桌椅上,桌上摆好了酒菜,见海棠下来,许谦澈道:“阿棠是要用饭食吗?不若与我一同吃些如何?”
海棠便撩了袍子坐在了许谦澈对面,许谦澈替海棠倒了酒,添了饭菜道:“这酒是苗家的细金蛇泡出来的药酒,最是除湿温胃了,又不醉人阿棠可多喝些。”
海棠却并不应他,只是慢慢的吃起了饭食,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细嚼慢咽,用了小半个时辰才都停下筷子。
待小二将桌子收拾了海棠才道:“我等冒了许公子的名头是我们的不是,不知许公子需我们补偿些什么?”
许谦澈微微一笑道:“无事,只是听说阿棠姑娘定下了鲁家一半的玉石,我想阿棠姑娘拿了这些个东西也没处去,不若转手给许某人如何?”
海棠心下谋划了一番,自己拿了这些玉石确实不方便,虽说现在中原玉石价涨但是王府名下并没有玉石铺子,若是新开怕拍要费一番功夫,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就算新开了铺面将这一大笔玉石运回京里也是一件麻烦事。
良久海棠才道:“价格?”
许谦澈笑道:“自然是与阿棠姑娘给鲁家的一样。”
海棠点了点头道:“你全部要?”
许谦澈点头。
“那你将那二十万两定银给我便可以了。”
海棠起身道:“这二十万两就先寄存在许公子这。”
“何时取走?”
海棠凝视着他那双桃花眼道:“随时。”
说完回了自己房间,自去休息了不提。
许谦澈略略有些失神,海棠那双浅淡的眸子似乎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良久许谦澈才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似乎自己一对上她便总会失常。
瑶溪撩了帘子从后头进来,看见许谦澈一身白衣胜雪,玉颜如画,顿时便红了脸颊。
上前见礼道:“许公子。”
许谦澈回头展颜一笑道:“瑶溪姑娘有何事?”
瑶溪红着俏脸,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许谦澈道:“我能叫你澈哥哥吗?”
许谦澈笑道:“自然可以,瑶溪你漂亮能干,我一直想要个你这样的妹妹呢。”
瑶溪开心的上前抱住许谦澈的手臂道:“澈哥哥咱们上街去玩罢,咱们大理可漂亮了,听与你们中原有很大的不同呢。”
边说着边将许谦澈拉出了门。
许谦澈失笑道:“澈哥哥是江南人。”
“江南?就是那个美人似水,江南似梦的那个江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