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路走着,女的漂亮,男的俊美,引来了不小的关注。
一路上瑶溪银铃般的笑声更是引人注目,清清脆脆的嗓子与他们介绍着大理的风土人情,美景美食甚是悦人。
许谦澈保持着一贯完美的微笑,春云连翘也听着瑶溪清脆的声音来了兴致,与她一道儿说笑着。只有海棠一路上在前头走着头也不曾回。
连翘几次想上前与她说话都被她清寒的眼神看得卡在了喉咙口愣是没说出来。
“你瞧,前边便是咱们大理最最好吃的饵块啦!”
瑶溪突然蹦跶进了一间古朴雅致的食铺。
“咱们尝一下吧!”
说罢冲里间脆生喊道“王阿公,五碗香喷喷的饵块!”
将手里放下后便出来,一把拉着许谦澈的衣袖娇声道:“澈哥哥,这里的饵块好好吃了,咱们走了一圈了肚子也饿了,就尝尝嘛。”
他们一干人等停了下来,海棠却半点不回头的走远了。
许谦澈望着海棠离开的方向,那个月白清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连翘望着海棠离开也只得无奈道:“阿棠今儿个心情不好,不用理会她。”
那食铺里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从帘子后伸出头,见到瑶溪后,笑容更是和蔼了些:“瑶丫头来啦。”
许谦澈转眸看着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与瑶溪一脸看好戏的连翘,不禁有些脑仁疼。
连翘见瑶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许谦澈似乎许谦澈说一个不字那眼眶里的泪水便能淌下来,不禁揶揄道:“澈哥哥,那咱们便吃一碗呗。”
连翘冲许谦澈眨了眨眼便哈哈一笑进了那食铺。
不一会儿那老头便端了五碗冒着香气的饵块出来了,白瓷碗里清清澈澈的高汤中飘着胖乎乎白嫩嫩的饵块,像是白玉一般,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很是让人食指大动。
瑶溪一个劲的催着众快尝尝,还亲自将自己碗里头嫩白饵块舀了一个吹凉了送至许谦澈嘴边,依旧用那双那双能印出人影的清澈眸子满含着无辜与期待的望着许谦澈。
这会子连春云都看出猫腻来了与连翘一同在一旁捂着嘴挤眉弄眼地笑着。
许谦澈冲连翘勾了勾嘴角便对瑶溪一本正经道:“瑶溪,澈哥哥吃面食脸上长疙瘩。你自己吃吧。”
瑶溪撅了撅嘴巴,有些无奈的收回手恹恹了应了声:“哦。”
许谦澈便当真板着身子坐在那等着她们吃完,又贴心的为她们倒了茶水,付了钱。
连翘偷偷冲许谦澈竖起了拇指:您老真能掰。你怎么不说吃了面食你会吐血身亡。
待众人吃完,瑶溪便又扯着许谦澈的衣袖娇声道:“澈哥哥,你不能吃面食那瑶瑶回家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
许谦澈微微一笑:“回去再说。”
瑶溪牵起许谦澈的手,掌心温热干燥,指节修长宛如玉竹。
许谦澈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将连翘买的东西尽数抱起道:“走吧。”
说完便先转身大步出了门,瑶溪掩嘴偷笑,看来澈哥哥害羞了。
“哎!”瑶溪提了裙子追了出去。
连翘与春云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一干人等回了客栈,许谦澈已将东西放下便告辞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栈,瑶溪粉红着一张俏脸将他送了出门转身便去了厨房道是要亲手做几样点心给澈哥哥尝尝。
连翘却未见到海棠,找金珠肸一问,金珠肸却也纳闷道:“海棠姑娘不是与您一道出的门吗?”
连翘无法只得回了自己房间,海棠向来如此,一个人来去自由惯了,今日也是看在自己生病才会答应与自己一同出门。
海棠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新春刚过,满街的人脸上都还洋溢着欢庆,更衬得海棠满身清冷得不合群。
走着走着海棠便出了大理城门,城外是一片荒原,此时天还未回暖,满眼皆是枯黄的草根,不远处一片波光粼粼,在日头下闪着银光格外耀眼。
海棠记得进城那日这城外是有一片湖碧蓝碧蓝的,看着很是让热心旷神怡。
举步向那湖边走去,瓦蓝瓦蓝的湖水澄澈无比,里头的白色细沙依稀可见,偶尔几头青色小鱼飞快滑过在湖底投下一个梭形影子。因还是冬季湖面吹来的风还透着凉意,闪动着波光的湖面像是一匹上好的湖光山色蜀锦。
海棠抱肩静静的凝视着湖面,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瓦蓝,天空也是雪后初请的清澈明朗,远处吹来的风掠过湖面扑在脸上还带着咸湿的味道。
自己很少有这样安宁的时光,似乎自己一直都在奔波,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里头穿梭。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一直这样安宁下去,煮一杯清茶安坐到天明,不用担心谁会在暗处对自己伸出匕首捅自己一刀,不用担心背后有谁会伸出双手扼住自己的咽喉。
许谦澈远远的站在海棠身后,这镜湖是自己来大理后常来来之地,今日自己无处可去便又来了此处,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月白的身形。
那修长单薄的背影,浑身透出的那股子孤寂清寒一看便知是海棠。
只是以她的身手耳力早应该知道有人来了,为何却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是出了神?
可是自己来了有段时间了,又有何事会让她出神这样久。
许谦澈注视她良久,见她似乎丝毫未察觉自己,可见确实是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之中了。
罢了,便不打扰她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哪知脚下竟被一丛枯草绊住了,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幸好自己及时稳住了身子在不至于摔了个狗啃泥。
哪只他刚舒了一口气脖子上却横着一把光可鉴人的匕首。
握着匕首的手骨节分明,隐隐的可看见指上淡青色的经脉,另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脖梗,冰凉是指头碰着自己的皮肤。
“是你?”身后的海棠疑声道。
许谦澈淡淡一笑那对桃花眼泛着水光,似乎此时架在他脖子上的只是一柄玩具。
“许某来了许久了。只是见阿棠姑娘似在沉思不便打扰便准备先行回去。”
海棠收了匕首,许谦澈转过身道:“惊着阿棠了,是我的不是。”
那对好看的眼睛带着歉意道:“阿棠也常来这吗?”
海棠抬眸看着他,一双温润泛着暖意的眼睛,玉一样的容颜带着完美的微笑,好一个翩翩公子。
只是不知这样玉般的皮囊内是不是一颗似玉的心,还是表里不一裹着一副阴毒的心肠,算起来,凤清羌也应该使点子手段了,不然自己的日子不是太好过了点?
只是不知面前这人是不是太子和城王伸出来的爪子。
“不常来。”
说罢便垂眸越过许谦澈向城内走去。
许谦澈默立良久后轻声一笑,不知刚才海棠这样望着自己是在想些什么,她那双琥珀似的眸子能印出自己的样子,自己却看不透她的心思。
许谦澈走至海棠刚刚伫立的地方,碧湖风光无限好,只可惜只得一人独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