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暂别

许谦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阿棠累了一整晚，已是极度疲倦，早已累得睡死过去。许谦澈有些艰难的起身要了热水替海棠擦拭干净。
许谦澈上床时尽量小心翼翼却还是将沉睡的海棠吵醒了。
海棠睁开双眼，看见许谦澈正宠溺的望着自己。
“抱歉，吵醒你了。”
海棠伸手搂着许谦澈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有些迷糊道：“没事。”
一转眼便又睡了过去。
许谦澈无奈的笑了笑，下巴轻抵在她发间。
次日海棠醒来已经是巳时了。
原本准备像往常一般翻身起来，刚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子酸痛得厉害。疼得海棠抽吸了一声。
“很疼？”许谦澈已经穿戴好了，坐在轮椅上笑眯眯的望着海棠，起色好多了。
“额，还好。”海棠有些小心翼翼的坐起身。
海棠看了看自己身上，俏脸顿时粉红一片，咬着唇不再说话。
许谦澈调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
海棠听完这话，原本粉红的脸轰的就变成了血红，有些结巴道：“现现现在不准看。”
“哈哈。”
许谦澈笑着转过身。
海棠穿好衣裳，咬着唇望着许谦澈的背影。
“穿好了？”
许谦澈转过身，眉目间有些揶揄。
海棠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道：“我饿了。”
“嗯，饭菜在外边摆好了。咱们一道儿吃。”
这一日，海棠只觉得入座针毡，可偏偏许谦澈那双眼睛却总像含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见着谁都是一副笑模样。
晚间睡觉时，海棠躺在许谦澈身边，却不敢再像昨晚一般放肆了，尽力远离着许谦澈。
许谦澈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一把将她抱住往怀中一带海棠便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他怀里。
许谦澈在海棠脸颊上吻了吻“放心，今晚我绝不会再要了，阿棠你还是第一次，不能太过了。昨晚我原本都只打算要一次，可是你太过可口，我没忍住。”
阿棠将头埋在许谦澈怀中，只当做没听到。
幸福的日子过得格外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年关，许谦澈早早的处理完生意上的事物，因他腿脚不便倒是省了许多应酬。
二十五就日日闲在家了。
海棠来许府虽刚开始不招许老夫人待见，但是见自从海棠来之后许谦澈一日比一日精神，一日比一日健壮，许老夫人倒是慢慢对海棠温和了些，虽依旧没个笑模样但是那眼神倒是平和起来了。
许夫人对海棠从一开始便是感激的，现在见海棠与许谦澈感情甜蜜，她便张罗着给海棠补身子，期盼着她能早日替许家开枝散叶。
海棠在这方面不太懂，但是对许夫人端给她吃的东西一概不问倒进自己嘴里，许夫人越看越喜欢，就差没抱着她疼了。
许谦澈倒是懂，可是见自己娘亲一副献宝的样子，海棠身子也是该好好补补了，遂也不点破，任许夫人一日三餐的送补品。
大年三十那一日，许家一家人在许老夫人的万寿堂守岁。
许夫人怕海棠要守一夜有些撑不住，便又亲自下厨熬了一大锅人参鹿茸鸡汤端给海棠吃，这不吃还好，一碗汤喝下去，两道鼻血便飞流而下。
吓得许谦澈忙朝外边的仆人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又差人将海棠扶进后厢房里边暖阁的床上躺着。
大夫还没来，海棠的鼻血倒是止住了。
见许家人都一副担心的样子望着自己，海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事，估计这几日上火了。”
许家人这才放心的离开，许谦澈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她。
“你这都补出火了还敢喝这么一大碗鹿茸鸡汤？”
“少爷，夫人外边有人求见。”
守门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
许谦澈有些疑惑，这大年三十晚上谁这么急着求见。
“让他进来。”
不一会便看见一个着青衫的男子进来，朝许谦澈行礼后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
“这是聂无双聂大人要求小的交给海棠大人的。”
说罢便将信件交给了一旁的小厮，海棠疑惑的拆开信件。
看完后，半晌才道：“你回去告诉聂大人，我知道了，我会实现自己的诺言的。”
待那人走后，许谦澈问海棠道：“何事？非得让人来找你？”
海棠望着许谦澈道：“是灼华，刺帝的娴妃。她怀孕了，即将临盆已经藏不下去了。”
许谦澈顿时皱眉道：“难道是？”
“是凤清珺的孩子。”
许谦澈心中一跳，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就是灭族的大事。
“你打算怎么办？”
“我曾跟灼华说过，待天下太平便放她自由，如今她独自在皇陵庵堂里边，虽有聂无双护着但是现在聂无双却是护不住了的。我必须去救她，若是凤清城知道了，只怕不仅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灼华都不一定活得了。”
“你要去京城？”
海棠忙坐起身，一把拉住许谦澈的衣袖。
“阿澈，我就去一个月，不，二十日，好不好？”
许谦澈微微叹息道：“我们一道儿去。初二出发可好？”
海棠摇头道：“灼华临盆不到一月时间了，你身子不好，不能赶路。阿澈，就二十日，二十日后我就回来好不好？”
海棠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祈求。
许谦澈心中虽有十万个不愿意，可是见海棠眼中的祈求却拒绝不了。他也知道这救命如救火，耽搁不得。便只好点头。
海棠见他点头，起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便匆匆披上狐裘披风直奔马鹏而去。
许谦澈赶到大门时，只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声飞驰而去。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许谦澈对着空气轻声道。
海棠赶到聂无双的府邸时，聂无双几乎掉下泪来。激动道：“怎么办？海棠大人，灼华刚刚递来消息，她已经开始阵痛了。恐怕今晚就要生了！”
海棠咬牙道：“凤清城知不知道？”
“不知道吧，皇上一直忙于政事，影卫也是掌握在我手里的。”
“那皇陵庵堂的守卫怎么样？能将人劫出来吗？”
“守卫倒是不多，可是出路只有一条，十二个时辰小时无休息的轮换守卫。咱们若是劫人恐怕会惊动皇上，到时候只怕是一尸两命。”
“那怎么办？”
“如今。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聂无双望着海棠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都是什么时候了。”
聂无双一闭眼咬牙道：“海棠大人去求皇上。”
海棠愣了半晌，冷笑道：“聂无双，你叫我来倒是好算计，你原本就是打算叫我去求凤清城的吧？”
“是。”聂无双横下心来。“如今大家都知道，皇上对大人情有独钟，只要大人肯放下身段去求皇上，莫说是救一个孕妇，就算救整个皇陵庵堂的女子皇上都会答应。”
海棠咬牙望着聂无双许久，“呵，倒是出息了。”
聂无双猛地跪地，“求大人救灼华，无双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
“聂无双。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说罢，海棠便直接出了聂无双的府邸，直奔皇宫而去。
凤清城知道海棠求见的消息时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愣了一会才笑道：“就知道阿棠你丢不下聂灼华，看来当初留下她倒是留对了。”
海棠走进金銮殿便跪在地上“求皇上高抬贵手放了先帝的娴妃娘娘。”
“她在皇陵好好地干嘛求我放过她？”
凤清城故作不知。
“娘娘怀孕了，是先帝的孩子。”
“哦？”
“求皇上将娘娘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贬为庶人。”
“可以啊。”凤清城丢下手中的玉笔笑道：“咱们一人换两人啊，你留下来，我便放了她们母子。”
海棠心中一震，有些不可思议道：“不可能。”
“那就免谈了，来人去皇陵将聂灼华那个贱人拖出去斩首，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
海棠有些震惊的望着凤清城。
“是。”
“不要，不要！”
“慢，怎么？阿棠你可是愿意交换了？”
海棠垂首半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答应下来，先救人要紧，到时候凭自己的身手，这皇宫还是能闯出去的。
“是，我答应。”
“去皇陵将娴妃娘娘送去聂无双聂大人府中，待她生产完便送去潮州，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京。”
“是。”
海棠见那内侍走后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送海棠大人去栖凤宫。”
海棠走后，凤清城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其实他早就知道聂灼华身孕的事情，原本打算悄悄杀了了事，可是在不经意间想起海棠曾经对自己说过。让自己在登基之后放聂灼华自由。
既然海棠曾经提过她，那说明她在海棠心中有一定分量，与其自己去江南将海棠带回来倒不如让她自己主动回到自己身边。
于是便故意装作不知道，让聂无双不得不向海棠求救。
他虽暂时让海棠留在了宫中，但他知道，海棠不说逆来顺受的人，这皇宫是困不住她的。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只有用许谦澈那废物来做筹码了。
凤清城勾了勾唇角。
“来人，去将贺岚大人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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