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门外响起了念惜的声音,贝妮连忙爬起来。
“姐姐莫动,惜儿知道姐姐病了,倍感痛心。”
“惜儿,算算,也快到你出嫁的时日了,我这一病就是一个月,一直没办法跟你好好叙叙旧。想必....城主让老御医来照顾我,是你暗中帮的忙?”
“姐姐果真聪慧过人,惜儿能帮姐姐的,只有这些了。惜儿去求城主哥哥,若是不答应,惜儿死也不嫁大漠。”
“我的乖妹妹,该是让你吃了多少苦啊,说好了是我照顾你,我.....”
“姐姐好,惜儿便好。
城主哥哥答应我,只有我乖乖嫁去番邦,只有我乖乖在那做妃,就会好好待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惜儿....”
“姐姐莫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若是说多了,惜儿不知道怎么面对姐姐。”
贝妮抱住念惜,轻声叹气,“惜儿,姐姐不再说这些话,只愿一切安好。”
念惜出嫁的时候,车队浩浩荡荡的,由镜墨轩亲自带队,此去番邦送亲来回至少两三个月。
贝妮躲在暗处,不敢出现,昨夜惜儿说的那些话让贝妮不知道如何面对,不忍心再亲手送别。
“姐姐,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姐姐。”
念惜昨夜铿锵有力又带着温柔的声音浮现在耳前,她说她会给爷爷报仇,她会回来接贝妮走。
贝妮也很欣慰,念惜在走的那天不哭不闹,安然的坐在轿子里。
“出发。”
贝妮双手合十,念道“此地为一别,孤蓬万里征。”
“什么...让我去棋音殿做嬷嬷?”
“是,城主是让奴婢这么转达的。”
“你先下去吧,我在瑞安殿收拾收拾,便会过去。”
“奴婢告退。”
如今龙祈云回去镖局办事,念惜远嫁,镜墨轩送亲,可恶的死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见踪迹,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城主唱的是哪出?
让自己去茗棋霜那里做管事的,虽说自己跟茗棋霜没有多大的过节,可是自己被人掳去,她也是可以怀疑的对象。
如今瑞宫妃去了,自己的相貌也被拆穿,又得到城主的独特照顾,大家都不知道其实也是念惜公主求的情,只当是城主对自己有心。
竟有人说要追随自己,在这个宫围里,哪天会死都不知道,那阴晴不定的城主,肯定不会说出他是被念惜公主威胁的。
无奈的很,伤刚好的差不多,就要离开这瑞安殿。
没想到城主也会在,贝妮看见城主抬头看见自己时眼睛里的那一抹惊艳,不过也是瞬间即逝,继续和茗棋霜下着棋。
茗棋霜不紧不慢的,没有说话。
“平身吧,既然贝嬷嬷来了,朕和棋妃的棋就先下到这儿了,朕去批阅奏折了。”
“棋儿恭送城主。”
“恩..陈公公,我们走吧。”
“你来了。”
城主走后,茗棋霜拿起茶杯,喝着茶问贝妮。
“果真是尤物,只怕是我不收你,也无人敢收你了。”
“是你要求城主,让我来这,做嬷嬷?”
“要不然呢?等城主,封你做妃子?”
“我...”
“不过城主说了,绝不娶你,君无戏言。”
贝妮有些糊涂,怎么城主会和茗棋霜说这些?不娶自己,和这些,有什么牵连吗?
不过,聪明的城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想纳为妃,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以幕纤雪这身品相,茗棋霜紧张,是正常的。
“从明儿个起,我去哪儿,你也要跟着去哪儿。
不管你甘不甘心做我茗棋霜的人,我都带定你了。
看你身体也并未痊愈,早些休息吧,同安同乐,伺候贝嬷嬷。”
“是,奴婢遵旨。”
说完就走了,贝妮很奇怪,这茗棋霜看起来冷冷的,对自己却还算客气,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贝嬷嬷。”同安同乐是两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孩子,稚嫩的脸庞透着冷静。
“不用你们伺候着,我自己会睡的,倒是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吧。”
“棋宫妃的命令,同安同乐一定会做好,请贝嬷嬷不要为难奴婢。”
“我...”
真是无语,平日里虽说没少伺候人,现在被人伺候,怎么这么别扭。
终于把她们打发走之后,起身看看自己住的房间,和以前跟瑞卡一起的时候,一样的格式。
里面是茗棋霜的卧铺,自己的床安置在外面,在外面就是同安同乐的。
茗棋霜当真这么信任自己?
刚来就把自己安排在这里。
茗棋霜刚刚出去了,贝妮忍不住走进茗棋霜的房里,走到了她的床头。
书桌上摆着她写的诗句,
秋气清,黄叶转。
身似浮萍,
几沉几现?
花飞散,好梦难,
何事眉头连?
冷雨敲窗急,
红绡帐里被更寒。
女儿意,人笑痴,
哀筝声声怨。
悲歌长发,
弦断有谁怜?
“你在做什么。”
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