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未婚夫

在杭州，如果你问“哪个女人最漂亮”，人们会回答你“楚大公子最漂亮”，为什么？因为楚大公子有一张女人也比不上的漂亮脸蛋啊，不管男女，一不小心就会给看傻、看痴了。此时，咱们沉鱼落雁的楚大公子楚思琊牵着他心爱的黑马，一身的风尘仆仆，走在杭州大街上。风尘丝毫没有损坏他的美貌，反而让他在男人眼中多了楚楚动人，女人眼中多了男人豪气。
“楚大哥。”满面娇羞的秀气少女上前，递上精心绣制的鸳鸯戏水荷包。“这是我绣的荷包，你觉得……你觉得好看吗？
“很漂亮诶，小环，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楚思琊拿过荷包端详后赞扬道，“鸳鸯戏水，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吧。”他暧昧得朝少女眨眼。
“恩。”少女娇羞的点头。
“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呢？张家的二公子？还是李家三公子？或者是孙家五公子？诶，小环，你是要楚大哥给你意见吗？我觉得张家二公子不错，他追了你三年，很痴情。”
少女的脸由娇羞喜悦化为失望难过，一把夺过荷包，眼眶含泪瞪着楚思琊。
“小……小环，你……你怎么哭了？难道你真心喜欢的不是张家二公子？你喜欢的是是李家三公子或是孙家五公子，对不起，我误会你的心意。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说，你喜欢哪一个，楚大哥去帮你把他捉过来。”
少女的唇抖啊抖，终于大吼：“楚思琊，你是个笨蛋！”抹着泪跑了。
楚思琊茫然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拉过一旁看热闹的男人，“大哥，她为什么骂我笨蛋？我只是猜错了她的心上人是谁而已。”
男人看着他绝美的脸蛋，摇摇头，“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然后也走开了，留下一个更加茫然地楚思琊。
一会儿之后，他左思右想想不出那两个人的意思，决定放过自己，不想了，回家去。
夏雨一脸黑泥、披头散发地走进杭州城，没错，就是一脸黑泥、披头散发。在经过一场牢狱之灾之后，她总算意识到自己真的很漂亮，容易让人起歹心，于是，她出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块烂泥地，在自己脸上衣服上抹上烂泥，完全掩住自己的花容月貌。也不再梳理长发，让它就那样乱七八糟，让别人看不出她是个女孩。
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避她远远的，她也乐得前后左右空空旷旷，悠悠闲闲地左看右看，欣赏着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城，也找寻楚府的位置。她没有试图问路，根据以前的经验，她问路的结果只会是路人尖叫逃开。
哈！找到了！
她心里欢呼一声，向左转，直直走向那上挂“楚府”匾额的朱红大门，前方不是没人，而是她知道在她还没走过去时他们就会走开。
“站住！”门房小李捂着鼻子大喝，他只用鼻子呼吸，可是还是感觉那股恶臭钻进鼻子，如果不是先前少爷交代他不许关门，他早就冲进府把门关上了，才不会费时间挡在着前面与这乞丐理论。唔！好臭！好想吐！
“给你一两银子，快走！”他丢出银子，这一两银是他自个儿出的，好心痛，可他更忍受不了这股恶臭了。
“你误会了，我不要你的钱。”夏雨将银子捡起来递给小李。做这种打扮之后她就被认为是乞丐了，经常有好心人给她钱财和吃食，而她都把钱财还回，而吃食就留下。所以对于小李对她的态度她没有一点不满，反而觉得他是个好心人。
“我是来找楚大哥的。”她微笑解释，只是满脸的黑泥那笑看来就只是露出牙齿而已。
“大少爷。”小李突然恭恭敬敬地喊。
夏雨回过头，看见一个可与她媲美的……男人走过来。她从没见过长得这样美的男人，而且还没有一丝的女气，在那简单的行走间都透着一股优雅与贵气。
他站定在她面前，微笑着，“你要找楚大哥，我们这府里姓楚的可不少，你要找哪一位楚大哥啊？”
“我找楚思琊楚大哥。”
“楚思琊，那不就是我。可是小兄弟，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啊。”
“我……我不是小兄弟，我是个女孩。”夏雨小小声地说，第一次因自己满脸黑泥、披头散发感到羞惭，她低着头，手也被在身后，不想让他看见黑泥。
“你是女孩？！”楚思琊尖叫，拉过夏雨的手就往府里走，“你是女孩居然让自己浑身恶臭、满脸黑泥、披头散发？你必须洗个澡，再换件干净衣服。”
“咕噜噜噜。”夏雨尴尬得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看来你最需要的是食物。”他调侃着说。然后转向一边的花丛，高声喊道：“你，花丛后的那个人，去厨房将饭菜端到我房里，再找几个奴仆搬一桶热水过来。”
“是！”花丛后传来应答声和咚咚咚跑走的声音。
“你不怕我身上的臭味？”夏雨好奇地望着楚思琊。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入鲍鱼之市久不闻其臭’？”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反问道。
“当然听过，这句话的意思是到了一个很臭的地方，久了之后就闻不到臭味了。”她说道，然后皱眉，“可是咱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就一直站得离我很近，也没捂着鼻子啊。”
“那时候我就是在适应啊，现在我已经闻不到臭味了。”他转头向她笑笑。
夏雨的心顿时狂跳，这样的她，他居然还能给予尊重和体贴，爹娘的眼光果然很好，他们为她选了一个好夫君。
当他们到楚思琊的院子时，下人们也把饭菜端来摆好了，楚思琊于是带夏雨到水井边以冷水洗了手和脸，然后一起享受美食。
独自一人上路以来，她只有夜深人静且在荒郊野外才敢把脸上的污泥洗去，是以就算身上有钱也没办法买到吃的，虽然有好心人给的食物，但那毕竟少，换句话说，她饿很久了！
楚思琊只动了一下筷子就停住了，他瞪着对面那个不断往嘴里塞食物的女人，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这么豪放。
“你慢点吃。”看她都只夹那些可以直接进嘴的食物，他剥了虾子丢进她碗里，又夹了块鱼剔骨去刺，然后也放进她碗里。
夏雨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直到肚子快撑破了，她才停下，看着杯盘狼藉的饭桌，她想哭。他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粗鲁没家教的村姑，呜呜呜，她刚刚才为他动了心，很高兴他是她的未婚夫的。
“你的胃口真好。”假装没看见她的羞愧，楚思琊说：“我一直觉得能吃是福，偏偏时下以瘦为美，很多女孩子为了瘦克制自己的食欲，每餐只吃一点儿，这一点都不好，伤害身体健康，又浪费了上天辜负了上天赐予我们享受美食的舌头。”
听他这么说，夏雨安下心来，羞涩地笑笑，“对不起，我都吃光了。”
“这本就是给你吃的。”
楚思琊招招手，丫鬟立即上前来收拾桌子，然后送上两杯热茶退下。
“对了，刚刚你说你是来找我的。”
“恩。”夏雨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火龙佩，“这个……你还记得吗？”
“火龙佩！”楚思琊惊叫，“你是夏雨，我的未婚妻。”
“恩。”夏雨点头。
“夏伯父夏伯母还好吗？”
“我爹十年前就过世了，两个月前我娘也走了，她在临终前交代我来找你。”说到这些，夏雨的语气很伤感，但是也有掩不住的羞涩与欣喜。
“咳咳……”楚思琊被茶呛到了，夏雨立即走过去替他拍背。
“我没事了。”一会之后，楚思琊拉开她的手，夏雨看他没事了，也就走回去坐下。
楚思琊看着对面安静喝茶的夏雨，“你知道伯母要你来找我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夏雨将杯子放到桌上，“而且娘还交代说我今年及笈，若是等三年守孝期满再成亲年纪就大了，所以希望我们在百日内成亲。”
“百日内！”楚思琊再次尖叫，他不想娶她，他有自己的心上人啊！
“呃，那个……小雨，咱们……咱们这才刚见面，马上就成亲好像……”他想告诉她应该有爱情才成亲，可是那是人家娘亲的临终心愿，再加上他们确实早有婚约，以两人的年龄也该成亲了，他的理由听起来那么无力，完全是借口，是以他说得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恰在这时，他最讨厌的人帮他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