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妖婆驾到

“楚思琊！楚思琊！”
尖细的叫声让楚思琊停住了要说的话，瞪着门口。而夏雨也发现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先前他是神，那么现在他就是魔。神慈悲，给予众生幸福快乐；魔狠毒，给予众生悲伤忧愁。
夏雨不禁好奇地也紧盯住门口，看看那里会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那里冒出了个老妖婆。
不是夸张，那真的冒出了个老妖婆。那一张脸，比戏台上戏子的脸谱还要白，一张大嘴却又涂得鲜红，还有两道一看就知道是剃光了自己原有眉毛然后画上的柳叶眉，总而言之，这是一张白的白得过份，红的红得过份，细的细得过份的脸，再加上她还穿了一件亮紫色的外袍，看上去可笑得紧。而在她冲到楚思琊面前，那脸上白粉像下雪一样地往下掉时，夏雨再忍不住狂笑。
“哪里来的没家教的，来人啊，给我把她赶出府去。”老巫婆叫嚣，当即就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女仆过来要抓夏雨。
“慢着。”楚思琊一个健步挡在夏雨前面，“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没有权利赶她出去。”
老巫婆瞪着夏雨，刚刚这女孩儿对着她狂笑，摆明了在嘲笑她青春逝去，所以她没看清她的脸就下令将她赶出去，而这时候一看才发现，这女孩儿不施脂粉，那张脸却像是透明般的白皙，如果摸一摸一定也是羊脂玉般的温润光滑，五官更是深得上天的恩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好恨！这女孩儿丽质天生，就像楚清清那个贱女人一样。
“你有未婚妻，我怎么没听老爷提过？不要以为你随便找个乞丐就可以拒绝和绿儿的亲事。”不错，她看出这个女孩儿一定就是下人口中所说“大少爷带了个乞丐进府”中的那个乞丐，看看她头发上衣服上，还都是黑泥，真恶心。老巫婆故作嫌恶地皱眉，以手绢掩鼻。
“刚刚不遮现在才遮太假了吧。你身上的粉臭味比她身上烂泥的味道臭多了。”楚思琊拉起夏雨就往外走，“雨儿，咱们出去透透气，这里面好臭。”
“楚思琊，你说谁臭？我是你的娘，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一状告到老爷那，让他把你赶出家门。”
“她是你娘？”夏雨迟疑地定住脚，望着楚思琊，他的娘也就是她的娘，不能对娘无礼。
“只不过是二娘，我娘早就在天上享乐了。”楚思琊斜睨着老妖婆发出一声嗤笑，伏到夏雨耳边，“而且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她还曾脱光了勾引我，这样，还算娘吗？”
夏雨惊骇地瞪大眼，楚思琊也就趁她恍神的时候将她拉到了院子，还做作的大叹一声：“好新鲜的空气啊，我终于又活过来了。”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夏雨轻笑。
“敢说你刚刚不想出来？”楚思琊斜睨着她。
夏雨低下头，她得承认刚刚她确实差一点就夺门而出了，老巫婆那呛鼻的粉味比她身上的烂泥味道还要难闻。
“楚思琊，你心虚了，这乞丐果然是你在外面随便找的，不是你的未婚妻。”
老巫婆追过来了，不过在室外空旷一点，那味道虽说还是难闻，但是比起室内就在可忍受的范围。楚思琊决定不再另找空气新鲜的地方，先把老巫婆解决了。
他取下腰间那个淡红底色绣着蝶恋花的荷包，打开取出一个通体银白的镯子，“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夏雨。
夏雨接过镯子，立刻的一股冰寒流入体内，但是只是一瞬间，那股冰寒之气就消失了，变成了一股热流在体内穿梭，再一会儿，热流也消失了，镯子拿在手里和别的镯子并无差别。她手指轻抚着镯子内部，有极浅的的纹路。取出火龙佩，她将镯子放在火龙佩上，立刻的，一股冰寒蓝光与火热红光冲天而上，在天空中化为一火龙、一冰凤盘旋。
楚思琊拿起镯子，龙凤立即消失，他将镯子套进夏雨手腕，夏雨也取下火龙佩，替他系在腰间。
“这是我们的定亲信物，火龙佩和冰凤镯，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还有问题吗？”
老巫婆完全被刚才那一幕惊得呆了，此时还望着天空发呆。楚思琊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瞪着夏雨，那一龙一凤让她想起了丈夫曾说过的话，楚清清有一个闺中好友，在成亲之前两人曾外出游玩，从一位老人手中各买了一个玉佩和一个手镯，若是将手镯放在玉佩上就会出现龙凤。后来两人各自结婚生子，一个生了儿子，一个生了女儿，她们便决定让这两个孩子长大后结为夫妻，就以当初买的玉佩手镯交换了作为定亲信物。
也就是说，这门亲事是楚清清那贱女人定下的。不！她决不能让楚清清如意，她一定要阻止这门亲事，她要让楚清清那女人死了也不安心。
“楚清清已经死了，她定下的亲事自然也不作数了。再说，就算楚清清还活着，老爷也不会让你娶一个乞丐女，何况她已经死了。”
楚思琊咬牙，这女人说得很对，老头不会让他娶小雨，但是，他不想如他们的意，即使他自己也不想娶小雨。
他的样子让老巫婆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七寸，愈加的得意洋洋，“看在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儿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让你能够和这乞丐成亲。”她得意地笑着，“现在就去你那个死鬼老娘面前拜堂成亲，把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回来也就只能承认你们了。”
“谢谢你了。”楚思琊勾起一抹笑，“我们这就去娘墓前成亲。”他转向夏雨，“小雨，你介意婚礼简陋吗？”
“不。”夏雨勾起笑，挽着他的手臂，“我爹娘也过世了，如果是正常的婚礼，他们必然不能在场，可是现在这样，我也可以将他们的牌位放在上方，让他们知道我很幸福。”
“那好，我们走。”
“恩。”
两个人挽着手走了就要走，老巫婆惊慌地拦住他们，她不是真的为他们出主意啊，她只是想嘲笑他们无计可施才故意那样说的啊，毕竟没有人会举行那样的婚礼。
“二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办法可是你为我们想的啊。”楚思琊冷笑说。
老巫婆心里一惊，若老爷回来反对，这小子会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那……
“呃，我……我刚刚是说笑的。”她不得不低头，“你是堂堂楚家大少爷，婚礼不能简陋，最少最少也要在府前摆上千桌流水席，宴请全城百姓，然后在府内摆上百桌，宴请城内有名有姓的人物和你爹的好友。”
“不用了，成亲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搞得所有人都不安宁。二娘的好意，思琊在此谢过了。雨儿，咱们走。”
他拉着夏雨，这次不给老妖婆阻止的机会，没有个公子的样子，拉了夏雨就跑。老妖婆跑不过他们，让下人挡住他们，楚思琊一瞪眼那些蠢蛋就全让开了，让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