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击（1）

回房换了件衣服，拿了银两之后，楚思琊便带着夏雨出府逛杭城了。
“楚少爷，逛街啊，来个麻球吧？”卖麻球的的大娘热情招呼着楚思琊。
“当然要，陈大娘的麻球不吃是对不起自己啊。”
楚思琊一句话逗得卖麻球的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快坐下，麻球马上就好。”
“好。“楚思琊拉着夏雨坐下。
“楚大少，这位姑娘是你打哪儿拐来的啊？”旁桌的一位客人说。
楚思琊握住夏雨的手，“不是姑娘，是楚少夫人了。”
所有的麻球都逃离血盆大口奔到了地上，就连陈大娘也“啊哟”一声，被热油烫了，然后，他们一起瞪着楚思琊，异口同声喊：“你成亲了！”
“没错，昨天下午，在我娘的见证下，我们拜堂成亲了。“楚思琊昂着头无比骄傲自豪。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怪异。
“我们是在婆婆的墓前拜堂成亲的。”夏雨解释道，一看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误会了。
原来如此。所有人的眼神都显示出这个讯息，然后是一片哀嚎声——我的麻球啊～“哈哈……”楚思琊大笑。
“楚大少，小花儿知道你成亲了吗？”一个客人突然说。
“不知道啊。”
“嘿嘿……”这下子换其他客人奸笑了。
“只是麻球掉了而已，你们就被打击得疯了吗？”
“嘿嘿，不是我们疯了，是你的好戏快要上场了。”离楚思琊最近的一位客人攀着他的肩。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楚思琊决定不和疯子一般计较，正好这时陈大娘端着麻球过来，楚思琊先放一碗在夏雨面前，又给她抽了筷子，拨开一个麻球，教导她吃的技巧。
“这麻球啊，要先弄破一块表皮，让里面的热气先透一些出来，不然一不小心就会烫着嘴唇。”
夏雨尝了一下，眼睛一亮，表皮极脆，糯米润软，还有一股匀匀的、淡淡的、香甜的味道。
真好吃！
“很好吃吧，外地人来杭城若不吃着陈大娘麻球那就不算是来过杭州。”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陈大娘呵呵笑着，睐了楚思琊一眼。
“雨儿，你说，这麻球好吃不好吃？”楚思琊寻找援助。
“恩，很好吃，相公说得对，到杭城不吃陈大娘麻球就不算到过杭城。”夏雨立即点头支持自家相公。
“呵呵。”陈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还想和他们多说几句，可是又有客人来了，她只得回到灶前。一会之后，她又端了一份麻球放到楚思琊和夏雨的桌子上，“这是大娘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谢谢大娘。”楚思琊和夏雨立即道谢。
“谢啥，你们喜欢大娘的麻球，大娘就很高兴了。”
陈大娘又回到灶前去了，夏雨吃着麻球，感慨道：“这儿的人真是热情，和我们乡下一样呢。”
“岳父岳母的墓都在那儿吧，待爹回来，见过他之后我们就可以去那村子住一段时间。”
“真的？告诉你哦，村子虽然很小很穷，可是它的风景很优美，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想我现在就已经在期待了。”楚思琊笑着，递一个散了热的麻球到她嘴边，她张嘴咬下。
旁边的客人打量着他们，对他们之间自然流露出的亲密会心一笑。当然，也有那种看不顺眼的。
“楚思琊。”随着喊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俊逸公子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在夏雨对面坐下，“好漂亮的美人儿，楚思琊，是怡红院新来的花娘吗？”
“她是我的妻子。石士璅，请你放尊重一点。”楚思琊将夏雨移到自己旁边，厉声对俊逸公子石士璅说。
“哈，每次怡红院新来漂亮花娘你都把她带到这儿来吃麻球，然后告诉她到杭州不吃陈大娘麻球就不算到过杭州，我怎么知道这个居然不是花娘？”石士璅痞痞的。
夏雨脸顿时白了，他常带花娘到这儿，说着做着和对她相同的事，原本美味的麻球现在在她嘴里变得比馊了三天的饭菜还恶心难吃。
“雨儿，你不要误会，我确实带花娘来这儿，但那是因为陈大娘的麻球好吃啊，你刚刚也认同到杭州不吃陈大娘麻球就不算来过杭州不是吗？”楚思琊急急地解释，脸上布满焦急与担忧。
夏雨看着他，他会焦急，心里也是对她有感情的吧，算了，那些过去的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执意追究也只是徒增自己的困扰而已，重要的是以后。
“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红颜知己，但是我希望以后你能够和女人保持距离，我不和人分享相公。”
“这怎么可能？”楚思琊还没回答，石士璅就惊讶叫道：“楚思琊是出了名的在女人堆里打转的花花公子，要他只对着你一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啦。”
“石士璅！”楚思琊厉声喝道，这个石士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向雨儿保证你会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
“不……”楚思琊紧急捂住嘴，差点就吼出来了。他在心里默念，不行，她们会伤心。
雨儿会更伤心，我告诉你，如果你让雨儿伤心我饶不了你。
我会向她解释清楚，我和那些女人都是清白的，我只当她们是妹妹。
她们可没当你是哥哥。
反正我不会做出让她们伤心的事，你要实在担心雨儿你就自己和她在一起啊，反正我们两个之间你是那个主宰，你可以一直霸占着这具躯体不让我出现。
别以为我不会。
我……
“相公，相公。”
她在叫你，记得我说的。
喂，你……
“相公。”
“什么事？雨儿。”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夏雨担忧地看着他，“我一直叫你你都不回应。”
“呵呵，刚刚我想事情出了神，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见他真的没事，夏雨也放下心来，“相公，咱们刚刚说的，你怎么说？”
“呃……那个么，雨儿，我和她们之间都是清白的，我只是把她们当作妹妹，我若是因为娶妻就不理会她们她们会很伤心的。”
“你不愿意？”
“当然不会愿意罗，没必要为了一朵鲜花就放弃整座花园，即使那朵花是艳冠群芳的牡丹。”石士璅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闭嘴！”楚思琊变脸了，阴狠地瞪着石士璅。
石士璅打了个寒战，一下子从凳子上滑下。围观的人们哄堂大笑，石士璅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爬起来，扳开围观的人群逃走。
看来楚思琊很看重他的新婚妻子，否则以往不管他如何挑衅都温和笑着的他不会变脸。不过这个楚思琊变了脸的样子还真恐怖，刚刚他感觉自己像被眼镜王蛇盯住般，打心底升起恐惧，看来楚思琊也有底线，而且踩了之后后果严重，他还是不要再因为看不惯他那副好好公子的样子而故意去惹怒他了。
转个身看着夏雨，楚思琊又回复了那温和无害的样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雨儿，你不要听石士璅胡说，那家伙向来与我不对盘。”
“那么离开那些女人，你愿意吗？”不再用委婉的保持距离，夏雨直接用“离开”。
“这个嘛，我们再讨论讨论好吗？”
夏雨的眼里浮现出失望，昨天还为他的体贴而感动心动，现在想来，那些体贴的动作对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吧。
“我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无力地说，站起身来，“我有点累了，想回府休息。”
“好，我们这就回府。”楚思琊高兴她的知书达理，对她眼中的悲伤失望一无所觉，快乐地结帐，领着她回府。
回到楚府，夏雨倒头就睡，而楚思琊还真以为她累了，在她睡下之后便出府了。待他走了之后，夏雨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帐顶。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但她没有办法和人分享相公，那让她觉得好脏，或许，她应该离开，但是，和他成亲是爹娘的愿望，村子也不能回去长住了，她没有办法和狗子桃花做邻居。
唉！天下之大，却似乎已无她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