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遇难了（2）

从茶楼出来之后，楚思琊到了书斋，这个书斋不是谁的书房，而是一家店，一家专卖书籍的店，也代售一些有珍藏价值的古书。谢诗韵出生书香世家，她不爱胭脂，不爱金簪，不爱玉镯，她爱的，就是书，尤其是绝版古书。
他在书店耗了两个时辰，结果一出书斋就听见大街小巷谈论着最新的楚石谢四角恋，他是不信的，毕竟雨儿在府里睡觉，可是月煞不放心，一直催着他回府，没办法，他只得仔细包好好说歹说才说服掌柜让给他的古书，放弃马上上谢府送书的计划，回府去。
结果到府里一问，雨儿还真出府了，这下子楚思琊也紧张了，现在已经是黄昏了，雨儿还没回来，她对杭州城一点不熟悉，很有可能是迷路了。更麻烦的是，月煞一听雨儿不在府里，就把他给拉进去自己钻出来。可恨当他的灵魂主宰躯体时，月煞能听能感觉，但是月煞主宰的时候，他就对外界一无所知，只能自己干着急。
月煞很想杀了石士璅，但是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夏雨。把下人都派出府去在杭州城各处寻找打探，但是直到天全黑了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
“少爷，悬赏吧，有了金钱的诱惑，一定会有人来报告少夫人的去向的。”同样找人找得得满头大汗总管，跑到月煞面前。
“命人取铜锣，沿街敲响，凡是提供少夫人消息的，不论真假，赏五两银子，消息正确让我们找到少夫人的，赏五十两，找到少夫人的，赏一百两。”
“少爷，这消息不论真假都赏银子，不好吧？”
“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月煞冷眼瞪向总管。
总管心下一骇，不敢再耽搁，小跑步地找人敲锣去了。
这头楚府敲锣打鼓找少奶奶，那头石府也不安宁。石士璅说爱夏雨是骗人的，但他是真的喜欢夏雨，得知她失踪他也担心，把石府的下人派出去寻找，而且命令一定要比楚家人先找到人。这里面有他的考量，一方面他要借此让夏雨相信他是真心的，另一方面则是要告诉楚思琊，夏雨和他是天生一对，让他自动放妻。
楚府悬赏，下人第一时间跑回来禀告，他立即下令，严密监视楚家人尤其是楚思琊的动作，他决定让楚思琊去花银子买消息，他就跟在他后面，捡现成的。
月煞知道他的小动作，杭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可与楚府相当的就那么几户，主子与主子熟识，下人与下人熟识，因此石家的人一到便有下人来向他告密。不过现在要找雨儿，人越多越好，所以他便让所有人假装没有发现石家人。
即使消息假的也可以拿钱，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提供消息，不为别的，楚大少爷是一个很亲切，没脾气的人，楚老爷可不，他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到一城首富，钱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何况楚大少身边还有个楚二夫人，全杭州城的人都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当他们走进楚府，楚二夫人就把他们的脸牢牢记在心里，只要楚老爷一回来，马上将他们抓起来，到时候他们不但要吐出今天拿的银子，连自己的银子也保不住。
“该死的，我不等了！”
等了大半夜，连一条假消息都没有等到，月煞的耐心耗尽，拍桌站起，就要去寻找。
“少爷，您再等等，一定马上就有人来提供消息的。”总管赶紧拦住他，开玩笑，现在已经近子时了，正是魑魅魍魉活跃的时间，少爷一个文弱书生，出去会出事的。
“先你也说等等就会有消息，结果呢，等了两个时辰了连假消息也没有，如果不听你的说不定我已经找到她了。”月煞挥开挡路的总管。
“少爷，您等等，奴才召集几个家丁……来人！来人！”总管一句话没就大吼来人，因为月煞往外走的脚步没有缓一丁点。
“总管。”一个家丁跑过来。
“你快叫上几个人去保护少爷。”总管吩咐着家丁，自己也忙着追月煞。
“我知道你们少夫人的去向，让我进去！”
还没到门口楚思琊便听见高声叫喊声，他立即施展轻功飞向大门，而他一到门口，便看见一个家丁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推倒在地上，他赶紧过去扶住老人，瞪向家丁。
“你在干什么？”
“少爷，这老乞丐想给假消息讹银子。”家丁理直气壮地说，少爷这时候脸色是挺吓人的，但是他相信他也只是脸色吓人而已。
“我记得我说的是就算是假消息也可以得五两银子。”月煞的眼神更冷，楚思琊这个笨蛋，早告诉他脾气不能太好，看看，他的脸都结冰了这下人还敢对他呛声。
“少爷，咱们楚家现在是杭州首富，但如果照你这样挥霍，用不多久楚家恐怕会比当年还不如。”
“咱们楚家？你只是个下人，居然敢和我称‘咱们’？”楚思琊冷笑。
“少爷，他是二夫人娘家的人，这……”总管追出来便见起了争执，再看看争执的主角，额角冷汗便滑下来了。
“原来是那女人的人，难怪。”楚思琊冷哼，“看看这上面的匾额，‘楚府’，这是姓楚的家，那女人算什么东西，她只是个小妾，真要计较，她见我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声大少爷。”
“少爷，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少夫人，其他的事，那个……以后再说吧。”总管战战兢兢地开口，这个家丁虽然只是个守门的，但其实是二夫人的眼线，说真的，他虽是总管但也不敢得罪他，而少爷呢，虽然今晚的他看起来很恐怖，不过他应该只是因为久找不到少夫人的缘故，只要找到少夫人，他一定就会恢复原样，所以两相比较起来，还是拜托少爷让步比较好。
楚思琊撇总管一眼，想到刚刚出来时听到的那句话，确实，现在不是和这刁奴耗的时候。
“老人家，刚刚你说你知道我娘子的消息，是吗？”面对老人家，月煞的语气温和不少。
“是的，今天下午我看见一个和少夫人装扮、身形很像的女人从西城门出去。”
“谢谢你。”楚思琊真诚地道谢，然后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这是你的赏金。”
“谢谢，谢谢。”老人家捧着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少爷，五十两是消息正确而且要找到少夫人，这个老乞丐根本……”那个家丁还在叫嚣。
“你就少说两句吧。”总管捂住他的嘴，朝月煞假笑，“少爷，现在有少夫人的消息了，你回房去休息吧，奴才马上带人去找少夫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
月煞瞥一眼犹在挣扎的家丁，转身进府。走不多远便听见后面传来的说话声，虽然已经压低，但对耳力超强的他而言很大声。
“这府邸毕竟是姓楚，就算你是二夫人的人，得罪了大少爷也吃不了兜着走。这次是我救你，以后注意这点，做人奴才的最要懂得的就是看人脸色，其次就是不管那主子在府里的地位高低，主子就是主子。”
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难怪能做总管，老头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奴性坚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