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带水玄空

第85章带水玄空
三人别了战神山，从回天上，又往昆仑方向去。许凉问道：“天尊又要去哪里？”灵宝天尊道：“既然你不愿要她性命，那咱们就把她放回昆仑去。”
红灵猫妖道：“我没说我要回去，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昆仑来的？”天尊笑道：“我拿指头一掐，便算得清清楚楚。”红灵猫妖笑吟吟地道：“吹牛！”
眨眼间已过了梵天宫，许凉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回头却并没发现什么。
直至来至瑶池，他望见已然被夷为平地的横山，突然感觉到有一种亮光在右眼闪动。红灵猫左手拉着许凉衣襟，右手凌空一甩，把指甲甩了出来。鲜红的指甲，怒目瞪视灵宝天尊。灵宝天尊道：“你自知身份，为何不走？不走的话你会后悔的！”红灵猫道：“你大可试试！”
灵宝天尊道：“我本不欲杀生，可见现在没辙。”他小指一弹，一道青芒飞出，直击猫妖天门。许凉抢上去，伸手将那青芒摘下，道：“天尊何必这样？”灵宝天尊道：“我自是为你好，你要不允，那也罢了。咱们回去吧。”许凉将猫妖从身后拉出来，道：“向天尊认个错。”
这猫妖倒也听话，立刻向他拜了几拜。天尊却道：“走吧。”
许凉道：“天尊可知那里有什么？”他伸手所指，便是那横山之境。许凉道：“我右眼的玄字玉似乎有所感应。”他当先飞往横山，来到一处石壁之前，伸手将那石壁砸开，一阵耀眼的白光透了出来。许凉循着白光指引，渐渐向前，一路皆是冰玉。直到洞口深处才寻到那发光体，竟然是一块透明水晶。这水晶中央，一条白丝游来游去，便是那发光之源。许凉伸手轻触，刚刚碰上，那水晶哗啦碎了一地，白丝未等许凉收手，已然钻入他袖口之中，缠着手臂游到了怀里。许凉只感觉有些冰凉。
那灵宝天尊盯着满地的碎水晶，望了好一阵，方道：“兄弟已得这玉山精髓，锦上添花啊。”许凉问：“什么意思？”灵宝道：“相传瑶池玉山是个盛产宝物的地方，玉山上采下来的玉石都具有神秘法力。但西王母一直不认，将这玉山改名横山，私自藏匿，据为己有。可是她识见法门毕竟有限，无法得这玉山宝物，更不知这玉山之中有这么一条白绫带，俗名唤作‘依山带水’，乃是先天至宝，法力无边。而今机缘巧合，被许真人得了。”许凉道：“惭愧，我什么都不知道。”灵宝天尊道：“那是自然，不过在明界与梦人间时，可是声名显赫的宝器。”许凉道：“到底明界与梦人间是个什么所在？”灵宝天尊道：“那是一段诸位仙长们谁都不愿提及的往事，连我也不欲与你说起的。不过站在现下我的立场，与你说说也不会怎样了。时候是在天地初分，四洲既定之后，天庭建立之前。如今的天庭是自张百忍起，但之前的第一任玉皇大帝是帝俊，天宫被确定在昆仑山第十七脉的梵天宫。自然不是你智悲明王的梵天宫。”
许凉道：“天尊说下去。”
灵宝天尊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天地之间，混沌之灵尚存，玄空之灵渐生，可谓天行行其正，地行行起直，人行行其道。天无神祗，地无圣人，真真无神自无妖，无圣即无魔，万物生长，欣正明强。若分差池，也只是在混沌与玄空之间。其中修习混沌之灵者，是以三清为首的明界，修习玄空之灵者，则是六祸统领的梦人间。这六祸自然是后人所称，他们自称为玉，是不是跟明月阁有些相似？大概这个故事，陈远是知道的。所谓梦人间，其实是他玄空界最厉害的修行法门——人间如梦。所谓明界，那是指自混沌到天明，由暗到明的意思，明界分三教，阐教、截教、天道教。梦人间六位首领初情空玉、未明梦玉、月之眼玉、七贤绝玉、八崩陈玉、冷灵尽玉，自为六玉人。陈远所学其实就是而今仅存的八崩玉的功诀了，其他的都已佚失。依山带水是未明梦玉的法器，我可是见识过它的厉害的，比五色五方旗还要厉害得多。”
红灵猫道：“你倒说说，为什么现在的列为仙尊都不愿提它，那段发生在明界与梦人间的战斗。”
灵宝天尊道：“大概世上熟知此战的就没几个，此役使梦人间垮掉，明界也受了重创，几十万年未敢现身天下。因之不敢提及。”
红灵猫摇摇头：“你不说实话！”
天尊道：“即便跟你说，你也味同嚼蜡，还不如不说。”
“这世间是不是还存了几样法器，与它相同？”许凉问。
“许是这般罢，不过月之眼玉的兵刃被称作‘冷月流光’，在陈远手中被分成两把，一把传下了明月阁，一把送上了凌霄宝殿。这送上凌霄宝殿的一把应该是剑之元身，具有分裂时空的力量，俗名时空之刃。不过现下那宝物该在大罗天端，我还需去取回来。免得被元始所居，我方会陷入被动。现如今既然红灵猫不愿留下，那咱们就走吧！”
猫妖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难道是为了让许凉哥哥无意间发现这破法宝的吗？”
天尊道：“自然不是，送你回来是本意，发现这宝物是意外，还有就是我想亲眼看看，李祾到底把瑶池毁成了什么样，虚空之刃又被遗失在了何处。最后一点，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跟踪！”
猫妖道：“恐怕是找金簪最重要吧！”
三人走出这边幻境，见云端果然站了三名女子。其中两人竟是那周氏姐妹，第三名女子被周氏姐妹拥着，也是十分美艳动人。许凉上前，那周氏姐妹却冷着脸，道：“许凉，你怎么和这猫妖在一块儿？”许凉诧异道：“两位姐姐怎么知道她是猫妖？”周香汀道：“她在村中吃人，被咱们撞见了，后来在云中被她躲了起来没有寻到。果然老天开眼，让咱们在回梵天宫的路上又碰上，居然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一路跟来。许凉，你可莫要被她表象所惑，她比起离怀英姑娘如何，比起李祾姑娘如何，你难道俊丑不明了吗？”
许凉转而问向红灵猫妖：“她们说的是真的？”红灵猫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越发睁得大了。许凉见她眼神之中毫无悔意，慢慢抬起手来。
红灵猫见她抬手，眼神略有变化，引入许凉心中一丝倔强。许凉道：“以后不许杀人，听到没有？”红灵猫又点了点头。
周香汀怒道：“许凉你疯了吗？你不忍心，我替你杀了便是！”她说罢，手中长剑一摆，擦然挥了出去。红灵猫往许凉身后一躲，许凉伸手往剑身之上一弹，便将这剑弹得断了。
周香汀道：“许凉你什么意思？”
许凉道：“有我在，她日后杀不得一个人！”
周香汀叹息道：“罢了，你可别忘了这话。”
许凉问道：“不知这位仙子如何称呼。”周香汀道：“这是小七仙女。”那女子轻轻一揖，“叫我小七就好。”许凉向着灵宝天尊，道：“这位是截教教主，灵宝天尊。”周香汀三人立刻跪下，磕起头来。灵宝天尊示意起身。周香汀道：“自远便看见袅袅香烟朵朵金莲，知道有大人物，是以不敢靠近。”灵宝天尊道：“也罢，我早知动静太大，已是颇为收束了。”
周香影盯着许凉，面目非但不显喜色，反而越发悲怆了。许凉不解其意，又不好问，突然红灵猫一下子拉住了他右臂。紧接着周氏姐妹与小七仙女也向他这边扑来。许凉回头一望，身后竟像是陷空了一样，本来的蓝天变成了波纹状的黑洞，身旁空气与云雾都往他身后退去。灵宝天尊定住身形，双袖甩出，把周氏姐妹分别卷住，许凉伸手，却没能拉到小七仙女。灵宝天尊天门之处涌出一道道神光，都被那黑洞吸收进去，许凉心意动处，依山带水突然飞出，缠在了小七仙女腰间。许凉才将她拉了回来。
天尊道：“这是玄空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