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爱恨纠缠

“你想干什么？”苏陌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在我家，你说我想干什么？”陆捷在她耳边呵着气。
靠近她的陆捷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苏陌却感到一阵阵惊恐。“你有女朋友，不要这样……”她喃喃的哀求道，“李妈也在家里……”
“有女朋友不代表不可以再爱你啊。”陆捷有意暧昧不明的说道，“放心，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的。”
“不要——”苏陌哀求道，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复又呈现昨夜的噩梦，胃里突然一阵恶心。
“不要，不要什么？”陆捷一步步逼近，“我还没怎么样啊，苏陌，你是不是挺渴望去对你怎么样呢？欲擒故纵吗？”陆捷的笑带着丝丝冷意。
他没想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只是越来越想逗逗她，他对自己的控制能力还是蛮有把握的。
被未知的恐惧煎熬着的苏陌退到了墙角，已然再无处可退，她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眼睛里透出哀求，“陆捷，我真的看不懂现在的你了，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陆捷冷笑着说道，“变聪明了，变得不再对你言听计从了。我们恋爱了那么久，却纯洁的只是牵手拥抱，只因为你的一点不满，我便会为你放弃所有。”
因为爱，所以想得到。也因为爱，所以宽容。他爱她，所以想得到她，这是人之常情。但只为了顾及她的羞涩，多少年来他对她连亲吻都不曾有过。可是她又是如何待他的？她是他最爱的人，却也是他的最刻骨的仇人。
陆捷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对于眼前这个爱人，这个自私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他要夺走她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所以，他绝不会主动占有她。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那就是等待她主动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天，那样他就彻彻底底掌控了她。到那时，她会生不如死吧。
对于年轻的女孩子，只要别触碰她的底线，怎么样都行，甚至过些时日她还会主动给你。这是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板酒后的醉言，当时他听到心里一阵恶心和鄙夷，没想到自己竟会有将这种经验用到自己爱的人身上的冲动。
唇角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被心里尖锐的疼痛所凝固。越是看到她痛苦或者仅想到她痛苦的样子，他就越快意恩仇。可他明白这是痛苦的快乐，虚幻而不真实。
伤害她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滴血，只是他告诉自己，这种痛对于他充满苦难的人生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
陆捷轻轻抚摩着她的秀发，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向她。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噙着泪水，噙着恐惧，她紧紧抿着嘴唇，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她的无助更加刺激着他的征服欲望。他把她的脖颈完全包裹在手掌中，肆无忌惮的吻住她。泪水无声的流了出来，他可以感受得到。他再次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能感到她的手在努力推开他的身体。
“不许哭。”他含混的说出这三个字。
泪却越流越多，陆捷不得不放开她。“把眼泪擦干。”他再次命令道。
苏陌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还是那么倔强，陆捷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他松开她，转身躺到床上。
苏陌缩在墙角里，好不容易忍住泪，“陆捷，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抽噎着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轻薄我？”
“因为我恨你。”他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吻住她的耳垂，“轻薄？！什么叫轻薄？！我只是吻了你而已，不像你和某些人都已经——”他有意刺激着她。
苏陌忍住那能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而他的话，使那个她想亟待逃离的梦境再次逼近，她的心灵开始慢慢被黑暗的恐惧笼罩。
“陆捷，不要这样，放开我。”苏陌推不开他，迫不得已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捷咬紧牙关，嘴角挂上一丝凄凉的笑，心里似乎更恨了。她越是想逃，他就越强烈的想把她掌控在手里。
他径直把苏陌狠狠的推倒在床上，变本加厉的把她压在身下。
“不要……”苏陌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哭腔，她承认她是爱他的，可现在极大的恐惧攫取了她的内心，“不要这样——”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陆捷轻笑了笑，“苏陌，你现在这种无助的样子会让我失控的。”他抓住她慌乱的双手，钳住她的身体，无力的她只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放开我……”看着他愈来愈靠近的面庞，苏陌喃喃道，她已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只能苦苦哀求。陆捷的脸与梦境中那个看不到的面孔在她的脑海里糅合在一起，她闭上眼睛，猛烈地摇头，想甩掉那些可怕的情景。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陆捷吻着她的额头，叹息道。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暧昧到了极点，但他其实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而已。他低下头来看着她，“苏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逃？”
“我……”苏陌想扭过头看向他，却不经意的碰上了他温润的唇—— 苏陌慌忙躲开，“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唇却追了上来，吻更加狂热，苏陌难以招架，却又躲闪不开。陆捷紧紧扣住她的脑袋，苏陌心里强烈的反抗着，可是却无济于事，她的手已被陆捷狠狠攥住，双腿也被他压在身下，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只能任他宰割。
良久，陆捷才停止吻她，他松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合体的衣服勾勒出苏陌完美的曲线，陆捷的喉结禁不住动了一下。意乱情迷中，他更加迷乱的吻着她的脸颊，脖子，锁骨……苏陌知道求他没有用，便一任他的放肆不再反抗。她微闭着双眼，乌发散乱的贴在脸上，脖子上。额上的秀发有些湿，苏陌的两颊已经羞得通红，脸上是已知将被蹂躏而显出来的绝望的屈辱神情。
她没有想到，深爱的陆捷竟会让她陷到如此之深的恐惧境地，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深爱的陆捷竟会用这种强迫她的方式侮辱她，泪水已经流不出，可她的心已然痛到了极点。身体像发烧了一样灼热，昨夜的噩梦在这时已经全盘占据了她的脑海，苏陌的心里一阵冰冷。这种冰火相重的感觉在撕扯着她，噬夺着她，她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力气似乎已经丧失殆尽，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微弱起来。
察觉到了苏陌的异样的陆捷看向她的面庞——这种神情他见过，在那些地下交易场所，许多穷苦女孩子的纯洁都是在乌烟瘴气中被无谓的夺取。一想到往昔，内心的欲火便急剧冷却。
可侮辱她，不也是正中他的下怀吗？但陆捷看着苏陌沉默忍受屈辱的表情，意外的是竟没有丝毫快感。
“苏陌……”他唤着她，刚才还张狂无比的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发泄够了吗？”耳边传来的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极不真实，似飘渺在远方，“发泄够了就放开我吧。”她绝望的推开他，想坐起来。
“苏陌，我……”他抱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以为她会反抗，手不由松了一些，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在他的怀里很安静，但也似乎，这并不是把他当成她的依靠。
他突然害怕会因此失去她。
“苏陌，”他握住她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眸，想帮她理一下散乱的头发。
苏陌却躲开了，半晌，她推开他的手，紧紧环住自己，近乎神经质的小声说道，“陆捷，别再碰我了，好吗？”她攥紧胸前的衣襟，“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对我，这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
她低下头，“你的触碰只会让我感到自己更脏。”
“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你弄脏了？”他对她的怜爱被她的话打的烟消云散，陆捷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忍住怒火。
苏陌摇摇头，泪水再次流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清白之身，陆捷，如你所说，我可能真的已经——我爱你，我不想玷污你。”她擦去流到腮边的泪水，“还有，你不是因为爱而这样对我的吧。陆捷，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要尊重她啊。”
“至少，我相信你也是爱过我的吧，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我不知道你说的我欠你的要还是什么意思，但我们的爱情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亲手结束了我们，那就彻底放手吧。”她抽噎着说。
难道苏陌真的如严泽所说，对沈陆两家的恩怨一无所知吗？陆捷的心因她的话而凝重起来，看着她伤心哭泣的样子，陆捷开始后悔起来。他暗暗责备着自己，不是下定决心要把那些录像全部看完给她一个确定的结果才回家的吗，为什么会忍不住疲惫忍不住思念回家呢？
其实，他知道自己想回来的真正原因是她，她是他灵魂深处的渴望，录像里她孤苦无助的声音让他恨不得立刻来到她身边，抱紧她，守护着她。
可是一见面却又因为种种隔阂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
他很想握住她的手，想成为她的支持，她的依靠，可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凄惨的雨夜——一股恨意复又涌上心头。
陆捷，你能不能果断一些，这样矛盾的纠结着，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狠狠的捶向桌子，桌子上的瓷杯被震得掉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苏陌被他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泪眼看向他。
“陆捷，你这又是干什么？”她赶紧扯过纸巾给他止血，“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我就是想简简单单的恨你，或者爱你，可我做不到啊。陆捷痛苦的想着，他拿开纸巾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起身往外走。
“陆捷……”苏陌在他背后唤道，“别这样好吗？”她低下头，“你现在好极端，我真的很怕。”
“我走，这样可以了吧？”陆捷停住脚步，轻声道，“今天是我不好，所幸没有伤到你。”
苏陌心如刀割，欲言又止，面对这个她现在既爱又怕的男子，她不知如何才好。她怯生生的拉住他微微发颤的手，“你的手……”
“药箱在下面，我下去敷药。”半响，陆捷才从千言万语中挤出了这个回答，说完，他便拉开卧室门向楼下走去。
回想着苏陌的话，陆捷禁不住苦笑。我很极端，是么？！苏陌，我并不想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到这种局面，你当真丝毫不知晓吗？
陆捷一边下楼一边想，他没有敷药，径直上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