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墨朝皇宫,斯帝新娶王朝五公主死于所属寝殿。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无中毒,身体完好无损,她死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痛苦。因为宫人看到她的嘴角还擒着一丝笑意,她的死亡是离奇,给墨朝皇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公主,夜深了,歇息吧。”墨雪见我在窗前望月说道。
我转过身向凤塌走去,墨雪顺手把窗合起。“今天是初六吧。”我坐在凤塌上并无躺下,因墨雪就远嫁的关系,她非要在这几日单独伺候我,为这事还与墨怜起了些争执。
“嗯,是初六。”
“初八你就要随夙帝离开了,本来其它君王都应在昨日离去,却因为你的婚事而多逗留至初八。我心里总有些许不安,这不安从昨日便开始。”本帮墨雪做好嫁衣那日确是开心,可不知为何到了晚上,就开始隐隐不安,到现依旧如此。
“公主,我……”不想离开这四个字墨雪差点脱口而去,被我的眼神制止回去。
“不许说些傻话,人生难得遇到真爱之人。自己的幸福要把握住,你若以后再生此等念头,我可不再认你。”语气里虽有些恼,可多半是疼惜之意。墨雪离开是为她好,毕竟她之前效忠的主子是墨斯,现在还不知墨斯会对墨雪这般不是背叛的背叛做些什么?但不管墨斯做些什么,我都绝不容许他对墨雪有半分伤害。
“公主的恩德,墨雪今生无以为报。”墨雪说完双膝跪地。
我脸色一沉,“起来,不是说过不许在我面前下跪吗?”我伸手要扶她而起,她却不为所动,就跟双膝长了刺似的,钉在地上不肯起身。
“公主,你先听墨雪说完,墨雪再起身。”
“好,你说。”
“当初墨雪被主子救起时,就被主子暗自训练。他本想我变得无血无情,可奈我却偏偏不能如他愿。我无法无血无情是因为之前心中早已埋下麟儿,也就是夙帝。我和夙帝那时小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只知我与他共渡过彼此认为最痛苦的时光。所以墨雪虽无法无血无情,但也做到了对情爱的淡漠,尔后主子让我潜伏清朝。主子知道我性子并不嗜血,所以他只要求我杀一人足矣,那便是先帝龙均。可偏偏墨雪遇到了公主这般性子的主子,让墨雪知道从对情爱的淡漠开始变为重视,公主前世的死也有墨雪的因素存在。若不是苍天怜悯,公主借尸还魂,墨雪真的要愧疚自了。本在心里打定主意,追随公主一辈子,却不料还能与夙帝重逢。公主还成全了我和夙帝,所以墨雪真的不知要如何回报公主前世今生的恩德。”墨雪说得很长很缓慢,我也听得很久。她忍着泪光对我诉说,在我眼前的是真心的人啊!
“好了,起来吧。所幸你知我不爱哭,你要是哭出来我也得跟着哭了。”我拉起墨雪,这次她不抵抗,我把她拉到凤塌上坐下。
“公主,这我不能坐,我站着就好。”墨雪急忙要起身,我又把她按住让她坐着。
“既然我都同意你和墨怜在我面前用你我相称了,难不成连坐在我的塌上还不行。你想得太多,背负的也多。此次嫁与夙帝,能与他再续前缘也是你所应得的,今后就好好做的夙后,我知你心担忧的是什么?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死。所以你必须安心的等到六月初八那天,随着夙帝离开清朝。”我一字一顿的说,不断给她相信我的眼神。
最终,她的眼眸里的担忧才渐渐消去。从袖里掏出一个小锦囊,“这是诡给的最后一份易容膜,公主若要离开皇宫想必无人能阻拦。但是公主的容貌出众,今后定会需要易容,别的易容之术总不是易容膜来的好。”说完便塞进我手里,我看着锦囊,心情里想着自己真的有走的那天吗?我还离得开龙雅吗?
“我知道了,墨雪去歇息吧,我可不想后日给夙帝一个病怏怏的新娘,从我这凤鸢殿出去的人怎能不美呢?”
“公主……”
“去吧,去歇着。”
“是,公主也快歇息。”我朝她点点头,她才离开内殿,拿着锦囊放进床边的小柜子里。
“皇上,他们开始有所动静了。”宋一依旧身着黑色的装束,一张冷清的脸在烛光略显苍白。
“哼,终于耐不住性子,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暗室里,龙雅的声音显得阴沉。
“皇上,是否要……”与宋一同一脸宠的宋二把话只说到一半,没人知道他的下文是什么?除了在暗室里的四个人。
“不必着急,朕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行动,吩咐暗影在初八那里做好准备。”
“是。”宋一宋二宋三同时回道,然后立即消失在暗室。龙雅手一挥,灭去暗室烛火。扭动墙上机关,走了出去。
常德见皇上出来,连忙上前。“皇上,历东等人在殿外候着。”
“让他们进来。”常德回应声便去宣书殿外请历东等人进殿,龙雅则坐回御案前。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历东等人向龙雅作揖行礼。
“免礼,众卿家不知深夜找朕所谓何事?”龙雅看着眼前的历东,宁远,董向,竟连身为将军平时很少出现在宣书殿的安洛也来了。
“皇上,风朝同我朝联盟是一大喜事,但同时王朝和墨朝那边似乎也有动向。”历东起先说明,今晚来此的提议本就是他提出。
“哦?历大人可听到有何风声。”
“这事臣也不似清楚,是董大人向臣提及,臣才邀约他们今晚进谏皇上。”历东并不是为自己推脱,他的确不知内幕。若不是方才晚膳时董向来府到访,他也不愿深夜前来打扰皇上。
“那么董大人就为朕说明,是何风声让众卿深夜到访。”龙雅心里泛起嘲笑之意。
“是,在五朝君王入住驿馆时。臣便私自派出探子埋伏在各位君王身边,据探子来报,绪帝和斯帝走的最为频繁,而且每次谈话都很私密。但这几日来他们并无做出任何逾越之事,可今日探子来报,说他无意间听到斯帝与绪帝的谈话。”董向娓娓道来,却不知他这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话里已经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