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归何处

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她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她便不会珍惜一个爱她的男人，也不会明白爱情。
（一）
这两天的森俊如同生活在地狱中。
他不知打了多少遍华青的电话都打不通，看来华青铁了心要和他分手了，连和她联系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想到可能要失去这个可爱的女人，他感到天都要塌了。
他怎么能舍下这个女人？
对这个女人的爱已融进他的生命、渗入他的血液，他宁愿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失去华青。
他不敢想象没有华青的日子他该怎么度过？他以后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六年前他对华青的感情还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时，他都经常对她牵肠挂肚，让他受了六年经常想她的煎熬。
而现在他对华青已经爱得如痴如狂，华青妖娆的身体也使他迷恋，他不可能离得开她，他一定要挽回华青离去的心而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他们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哪怕华青的前夫知道、他自己的妻子知道他也不在乎了。
名声算什么？离婚算什么？除了华青，他什么也不想要；华青才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活着的幸福和希望。
他现在无法可想，只有和华青联系上他才能知道怎么做？
华青这两天都关了手机，虽然森俊给她的那个手机她已经弃之不用，但他知道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森俊一定会打这个号码和她联系的。
她不再让自己接森俊的电话，她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不会再回头了，她不想让他又一次来纠缠她，她不能再让他动摇自己分手的决心。
但是她总不能一直不用手机吧，不能为了躲避森俊就把自己的生活弄得杂乱无章、没有了头绪。
华青今天才打开手机，无数个森俊的短信飞了出来，满眼触到的都是令人心痛的话语。华青不为所动，她也不想再回短信，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心软了，就对森俊绝情点吧！不能再回头了。
我的心中充满了爱，却只能一辈子消受绝望与痛楚了。
彼岸不能到达，爱不能到达。
在我爱的屋檐上，依然长着排排冰枝。
没有想到，一夜北风，吹落的不再是绵绵细雨。
下午华青和辛铁上街买年货，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春节，才回到辛铁身边的华青更是对今年的春节充满了期待，她要好好地把今年的春节过得非同寻常、终生难忘。
在他们正逛街的时候，华青手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她预感到是森俊打来的电话，她装作和辛铁说话没听到电话，她不敢当着辛铁的面接电话，她也不想再接森俊的电话，既然下定决心和他分手，就不能再有所动，不能再和他有哪怕一点点联系。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华青当心辛铁听到电话铃声怀疑自己为什么不敢接电话，就找了个辛铁不注意的机会快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华青看到一个又一个森俊的未接来电，她不管它，重新把手机放进了手袋里；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幸好是在吵闹的街上，华青猜辛铁没有听见电话，也或许是他听见了却装做没听见。既然华青自己都不管电话响不响，他还管了干什么？华青不接电话更好，免得有人骚扰。
华青悄悄地一次又一次挂了电话，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很快，东西买好了，辛铁对华青说：“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去那边开车。”
华青目睹着辛铁的背影离开，似乎是天意，不到一分钟，森俊的电话又打来了，华青无奈只有接了电话，森俊焦灼的声音传了过来：“华青，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发短信你也不回？”
“我昨天不是在电话中告诉过你我们分手了吗？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再和你有什么关系了。”华青不耐烦地说道。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绝情？说分手就突然分手。你总要见我一面听听我的解释吧！”森俊的口气带着哀求。
“不，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了，我恨你，你昨天把我的心伤得太深了，我不会再原谅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诱惑我，不要动摇我分手的决心。”华青绝情地说。
“你如果再这样对我绝情我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就买好年货来学校你宿舍和你过春节，别人知道就知道吧！”森俊霸道地说。
华青吓了一跳。
她知道森俊在情急之下一定会这样做的。就如那次他等在她的家外面来找她一样，他一定有办法见到她的。
正在这时华青远远地看见辛铁向她走过来，她怕辛铁知道她和森俊通电话，更怕森俊来找她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她只好口气和缓地对森俊说：“现在我们暂时不说这个事，等过完春节再说吧，你也安下心来好好过节，过完节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么你去哪儿过春节？”森俊温柔地问道。
“我去我姐姐家过节，到初四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说了，我要挂电话了。”华青说完挂了电话。
华青不忍心告诉森俊她已经回到家，要和辛铁在家过春节，快过节了她不忍心让他难过。
再说自己已经决定和他分手了，到过完节见他一面只是把一切和他说清楚而已。何必在这个时候让他痛苦呢？就让他先有一点模糊的希望吧！
毕竟真心相爱过一场，华青不忍心就这样和他不见一面就分手，而且她也要让他知道是他太伤了她的心才让她决定分手，两人好聚好散，并不是她无情地辜负他对她的一腔真情。
华青挂了电话，决定什么也不想好好过个春节。
（二）
今年的春节是个极其寒冷的节日，遭遇了百年未遇的大冻雨。虽然没有下雪，路上却结了薄薄的、硬硬的一层冰凌，人一走上去就担心摔跤。刚好遇到节日，所以，不是因为万不得已的事情，人们都不愿意出门，就怕走在路上摔一个大跟斗。
这个滴水成冰的节日却是华青多年来最感幸福的日子。
她成天蜷缩在床上看电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思想完全沉浸在电视剧的剧情里，其它的什么也不想。
儿子和辛铁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父子俩开心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她感到一种宁静的温馨和幸福。
原来，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是这样的幸福。
这一刻，她忘记了森俊带给她的震憾和幸福，也不再因森俊而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和迷恋已让她觉得太遥远了，她的心已完全回到辛铁身边，她断定自己不会再受到森俊的诱惑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已到了尽头。
这几天，她已很少想到森俊，她的手机是辛铁新买给她的，手机号码也换了，辛铁也当心森俊会联系华青。
华青不知道这段时间森俊是否打过电话给她。
森俊已经没法再联系她了。
这个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的日子对森俊来说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现在他完全失去了与华青的联系。
华青说了过几天打电话给他，但他一直接不到她的电话，也收不到她的短信，他给华青打过电话，但电话中传出的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森俊预感到华青要和自己分手了，不然为何她的电话都已不再使用了？
当他想到从此以后不能再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心底感到锥心泣血的痛；他没想到深爱的女人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他？
可是，除了默默地等待，他还能做什么？他只有成天在麻将桌上麻醉自己。
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他也很恨华青：这个女人太绝情了，即便她要分手，也应该和他告别一声啊，至少要听他解释一下他不能如约打电话给她的原因啊，她怎么能让他们在对彼此的误会和怨恨中分手，这太残酷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华青想起了曾经答应森俊初四打电话给他，但现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华青越来越不安，她柔软的心让她不忍心这么对待森俊，毕竟森俊是那么疯狂地爱她。她可以想象得到这段时间森俊有多痛苦，他打不通她的电话，即便分手她也应该和他说明白，不是吗？
这天，辛铁有事出去了，华青终于一个人呆在家里了。她思前想后，终于用新号码给森俊发了个短信：“对不起，因为天气太冷一直没给你打电话，等天晴了再说吧！”
森俊的短信回了过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华青只好明说：“是我，我换了手机号码，等天晴了我们见一面吧！”
“不，今天下午我就想见你，我等不到天晴，这段时间我已经想见你想得快疯了。”森俊的语气带着常有的蛮横。
华青只好答应了他。
她总要面对森俊的，他们之间的问题总要解决的，她也不想太长时间地折磨他，长痛不如短痛吧。
下午，辛铁又回来了，华青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辛铁不在家的时候，她还不敢出去，她怕引起他的怀疑；现在辛铁回来了，她可以大方地出去。
她知道辛铁不会再怀疑她了，这段时间他难得地对她温柔和体贴。
谁说破镜不可以重圆，只要精心维护，曾经破碎的婚姻还能再恢复，尽管不是那么完美。
华青和森俊如约在他们的小爱巢见了面，一见面，森俊就紧紧地抱住华青想要吻她，华青推开了森俊的手。
“别这样，我不是和你说了分手吗？今天我只是来向你告别的，顺便给你看一下那天我写的日记，自从写了那些日记后我就决定彻底和你分手了。”
华青说着把写好的日记给森俊看。
森俊看了日记后对华青说：“我那天实在是没办法给你打电话，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要给你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她就要大声嚷嚷闹开我们的事，我怕给你带来麻烦，就忍着没打电话给你；我本来打算想办法晚上要和你见面的，可是你手机关机了，我没办法联系你。”
“那天给你打电话时我就已经告诉你我决定和你分手了，也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好好过我们各自的日子，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永远结束了，之后我就关了手机不想再接你的电话。”华青说道。
“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我不是故意不打电话给你的，我自己更痛苦你知道吗？我已经决定什么都不顾了要和你公开关系陪你过春节，可你告诉我过完节再说。你说了初四给我打电话你又不打，我打你的电话你的手机又停机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痛苦多绝望吗？”森俊再一次抱住华青说。
“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过春节前我骗了你，我没有去我姐姐家过节，我又回那个家了。辛铁原谅我了，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我不会再离开他了。”华青只好对森俊说实话。
“你回去我不怪你，是我伤了你的心。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知道你也爱我，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不打电话给你就生气要和我分手，现在我们的误会已解除，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宝贝。”
森俊说着抱住了华青开始亲吻她。
“不，不要再诱惑我了，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求你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心好不好。”华青使劲推开森俊的身体。
“宝贝，你不要以为我只是想着自己，我也是为你着想，你不是已经回到那个家半年多了吗？他一直不和你复婚，你就那么相信他会和你复婚吗？”
“这个不用你关心，我既然回到了那个家回到了他身边，我就不会再离开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华青仍然冷漠地说。
“你以为你不离开他就万无一失了吗？万一他一直不和你复婚，以后他对你不好你又离开家，到时候你又失去了家又失去我难道你不痛苦吗？何况并不是你不爱我，而是因为误会我才要和我分手的，现在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你就回到我身边吧！”森俊再一次抱住华青。
听到森俊一次又一次的恳求，华青原本下定的决心渐渐地动摇了，森俊的提醒也让她担心如果辛铁一直不和她复婚，自己又一次会因为无法忍受辛铁对她的态度而离开家，那真如森俊所说，自己到时候既失去家又失去森俊那该怎么办？
是犹犹豫豫地拒绝道：“我已经下了决心和你分手了，你不应该再来动摇我的决心？”
“求你了，你别这样说，我真的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再说了，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你抛得开我们的过去吗？你不怕夜里想我失眠吗？你怎么能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别说你没有！”森俊一下子吻住了华青。
华青无法推开森俊，她在森俊激情的吻和火热的身体中一颗冰冷的心在一点点融化，身体也在一点点变软。
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抗拒不了森俊的诱惑；她更恨森俊一次次瓦解她分手的决心。
他明知她抗拒不了他的激情、他的缠绵，他却让她一次次地陷了进去，无法回头。
森俊鲁莽地闯进了华青的身体，华青一下子飘到了空中。眩晕的感觉一下子把她推向幸福的巅峰。
那种神圣的自然的生命力的展现，那种绝望而又疯狂的快感，那种彼此允诺相濡以沫的温情，它将是华青一生中最珍贵的瞬间，它因此而永恒。
华青紧紧地抱住森俊的身体，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这个男人是她命中的克星，无论她与他分手的决心有多坚定，只要这个男人一对她挥洒男人的激情，她知道她就再也摆脱不了他的诱惑。
他给了她辛铁永远给不了她的幸福和快乐。
那种灵肉合一的感情、那种神魂飘荡的快乐、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已把华青要分手的决心摧得粉碎。
上帝啊，原谅我吧！我又一次出轨了。华青在心里哀叹。
为什么还是逃不掉？
为什么还是要回来？
死一次是死，死许多次还是死。
出轨了一次，便不可能再守着贞节牌坊了；一旦跳下悬崖，即使再努力往上爬，也是无济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