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抓狂。正好碰到送点心来的绿痕,垮了脸,“夫人,我居然被女儿耍了,很丢份,对不?”
绿痕不以为意:“父女情深才会如此,不必介怀。”
可是白瑞又言:“但是她是想知道墨姬的事,夫人你说是不是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啊,真作孽。”
……
绿痕直接一盘点心砸在白瑞脸上,怒极而走。
“哎、哎,夫人,别气啊,我都是开玩笑的。”说完白瑞直接一脸栽在书案上装死。
墨语出了紫微洞府并未直接去找商禹,而是直奔月老的红线祠。
一踏进门,就看见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各式红线像蛛网似的错综复杂环绕在四周,一个白眉毛如拂尘般遮住双眼的白发老者用长着厚茧的手指拨弄着红色的“蛛网”,正是月老。墨语还想走近些,月老忽然开口:“墨语上仙,请留步,莫弄乱了小仙的红线。”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走到墨语跟前。
心想这眉毛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还能知道自己是谁,墨语玩心大起,伸手拽起月老左边的拂尘眉毛,露出了绿豆大的小黑眼,还滴溜溜的直转。噗哧一声,墨语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难怪用眉毛遮住眼睛。
月老知道墨语在笑什么,默默地把眉毛放下来,委屈道:“上仙不可这般欺侮小老儿。”忽然正色起来,背过身去,对墨语说:“上仙还是请回吧,若是问墨姬,不知;若是问玉帝姻缘,那位可是上神,更不归小老儿管。”说完月老突然很想抽自己嘴,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白活了白活了。
“哦?月老果然神机妙算,都知道我要问些什么。”墨语嫣红的唇角上翘,饶有兴味地继续道:“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当然要给你月老这个面子,故不便叨扰,先行告辞了。走之前我想月老不会那么吝啬,纪念品还是要给的吧。”
月老惊觉有异时,手臂上缠绕的一把红线已经少了一条。
红线祠前白发小老头直跳脚,嚎啕道:“小祖宗诶,要命了,那可是断袖之线,玩不得啊!”
收起玩心的墨语内心酸涩不已,父亲,竟是连我也要瞒着么。墨姬,确有其人,看来必要时是该去鬼界一趟了。
转到天将们的住所时,墨语又默默鄙视道天帝真是脑子构造真是奇特,造个擎天柱给将士住,首领还在非得住在柱子的尖尖上,她才不要傻子似得一层层爬上去。
捏诀飞身而上,很快便到了顶层。居然见到第一眼是咯吱咯吱趴在商禹的肩头,嘴里咬着一张黑乎乎的片状物,欢快得给商禹敲着背。看着昔日清秀文雅的莫邪如今重返天界后添了几分英气,只是这情景……
墨语又内心倒塌了,百日不见怎么一只大熊猫能把小河蟹收拾的服帖无比。唔……她要去看看情况。
商禹一看墨语来了,恭恭敬敬的起身,略显尴尬道:“见过墨语上仙,胜芳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时带走。”
墨语也回礼道:“客气,这些日子劳烦商将军费心了。”说完纤指缠着那根红线玩,清浅一笑:“说来,胜芳与将军真是有缘,相处的很是融洽。”
胜芳看见墨语来了也不捶背了,看着墨语手中的红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也伸出手去抽那根红线。
墨语心中大惊,生怕胜芳直接跟自己牵了姻缘,刚想拍掉他的手,谁知胜芳怎么玩红线都没有反应,于是墨语心中鄙夷,臭月老,连红线都是伪劣的,也就由着胜芳把红线抽走玩了。
商禹斟酌着用词,这位天界赫赫威名的战将居然腼腆了,双手放在腰间摩挲,解释道:“上仙有所不知,胜芳这孩子其实很是天真无邪,只是爱吃好奇心强些,前些日子东海龙君朝见时分给天将们许多贡品,这名曰海苔的食物虽然很是普通但是很对胜芳的胃口,每次见到它就乖顺无比,还会主动给人捶背,故而适才上仙所见……呃”商禹忽然顿住了,刚才胜芳玩他的手好像被什么绑了一下,可是仔细看手上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倒是墨语讶异地睁大了双眸又恢复了正常,心想怎么胜芳阴差阳错地把红线缠在商禹手上就有了反应,太诡异了,于是就隐隐有了做错事的感觉,准备开溜,牵过胜芳便向商禹道了别。
可怜的商禹,目送墨语远去,还在疑惑怎生出怅然若失之感,却不知是胜芳的缘故。
一路上,墨语摸摸胜芳的头,胜芳居然就很懂事的化为咯吱咯吱钻回了乾坤袋中。接着墨语思考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见了师傅后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呢,毕竟那天是师傅先主动的,唔…那可以得寸进尺一下。刚想完就撞见不远处的一个金色华服的高贵女仙……天后?
墨语停下刚准备行礼,气质雍容的天后姝鸾就和蔼地笑道:“刚醒就不用那些虚礼了,你去找商禹之时我便知晓,现已派人去请你师傅来接你了,待会你直接去朝阳殿口就是。”稍作停顿,又言:“群仙宴上,一曲韶华引很令我感动,我也觉得你我甚是有缘。我本凤凰一族的青鸾,天生有预言祝福情爱的灵力,觉得赠你很是合适,故今日特来赐你祝福。”
墨语一下对天后多了几分好感,真诚甜美得微笑道:“多谢天后娘娘。”
遥远而古老的韵调自天后口中传出,一曲终了,墨语的额前已经多了一枚青鸾的印记,又渐渐隐没于瓷白的肌肤间。
墨语转身离去之时,天后看见了其发间的玉竹簪,幽幽道:“去吧,你师傅自是待你极好的。”手中已多了一个水晶球,望着球中的变的更加浓稠的紫雾,天后嘴边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