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离死别

郁郁葱葱的森林深处，努力赶往山崖的文轩心头突然窒息疼痛，如针刺一般，感觉像要失去什么，他下意识地狂喊出声：“小……蝶……”
“好冷”寒彻入骨的刺疼痛自胸口传来，我全身都是汗，那汗出体凝冰。
“好痛”抑制不住的痛苦之声逸出喉咙，连眼神都痛得有些涣散……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也仿佛听到了石洛和文轩的撕心裂肺地呐喊声：文轩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天使的微笑，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眼角的泪随风而逝……
这就是我和文轩的结局吗？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晕一圈金色华彩，如烟花般灿烂，梦境般奇幻，眨眼便隐入空中。意识惭惭迷离，一切都结束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有心之间突然长出缠绵的曲线。
懂事之前动情以后长不过一天；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当小银带着石洛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小蝶坠崖；石洛没有任何犹豫，只能凭着本能冲到崖边，跟着往跳下。然而，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石洛抽出腰间的长剑，望着眼前的人，冷冷道：“滚开！”
石洛的武器，四大神兵之一的'寒冰’。
千年雪山、千年冰封。
千年锤炼、千年‘寒冰’。
剑一出鞘，便使得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如雪花飞舞的寒冬。
心中不由一惊，黑木语气微带颤抖：“主人有命，肖忆蝶必死无疑，你和少公子也随我回幻月教吧，说不定主人开恩……”
“是你害死了文轩、是你害死了小蝶，我要杀了你……”冷冷的长剑指着黑木，石洛血红的双眼里满是愤怒，。
“洛……”
温柔而深沉的呼唤，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冰冷麻木的眼瞳，在听到这声呼唤后，闪烁着不可思议的亮光。他缓慢回头，画面如慢动作般定格。
那淡然温和的表情，那春风般的笑容，那俊逸若仙的身影……
“洛，小蝶呢？”低沉清越的声音，轻柔如烟的笑容，文轩漆黑的双眼温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却依然俊美，似不识人间烟火。
“小蝶，小蝶已经……”沙哑颤抖的声音悲痛而绝望，石洛那张寒冷如冰脸上，竟泛起晶莹的泪光。
“是‘他’让黑木刺杀小蝶，我赶到时，刚好看到他把小蝶推入这万丈深渊，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赶到，小蝶就不会……”石洛的声音里是沉重的自责与懊悔。
温和的笑意冻结在唇边，文轩神色有些发僵，心底深深伤痛让他忍不住狂吼出声：“不……”
不……
悲凉凄切的声音响彻山崖，文轩心底骤然抽痛，呆滞的眼睛充满了绝望，他颤声道：“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掉落山崖了……”不忍心看到文轩那张绝望的脸，石洛别开头，痛苦的声音里有着自责，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保护不了文轩，也救不了小蝶。
文轩身影如风般到崖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修长俊美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个好看的弧度。然而，那清俊的身姿刚要下坠，却被一跟长鞭缠住腰身，牢牢地固定住，鞭子轻轻一拉，文轩的身子已被拉离悬崖数十丈。
却是剑承枫带着自己的人马站在另一处，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只不知他何时到了此地。
黑木见状，心中不由一惊，此人乃是楚文轩的心腹，看样子，想硬把他带回去是不行了。眸光一闪，他忙下跪行礼，低头恭敬道：“主人有命，请少公子马上随属下回宫。”说完，对着属下使了个眼神，两个黑衣男子向文轩走去。
文轩眼眸深幽无光，声音如来自地狱：“如果我不回呢？”反手一剑，眼前银光一闪，他将前来架他的两个手下砍翻。
黑木瞟了那闪着银光的剑一眼，这就是传闻中四大神兵之一的'恋尘’。
恋恋红尘，不求今世，但求来生。
只见那两个手下身子一软，伤口流出殷红鲜血，眼神出现迷离，嘴角竟带着笑意的慢慢闭上眼睛（传说只要被‘恋尘’所伤，就会产生幻觉，在死前看到最唯美的画面，让死者眷恋红尘，含笑而亡）
“公子？？”黑木有些惊呀，这个一向温和善良的皇子竟会有这样的一面。心中虽有惧意，他仍是道：“公子，硬是要追随小蝶姑娘，属下自是没法阻拦。但请公子想想在宫中的亲人”
剑承枫带着自己的侍卫也跪了下来。清越的声音回响在崖边“如果少公子一旦发生意外，所有楚玉国的皇族都将成为血奴，其中包括你最爱的哥哥，请少公子三思……”
文轩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漆黑的眼瞳参进丝丝血红“难道，他真的狠心到连无辜的人不放过吗？”
“轩，我去……”石洛冷冷扫过众人，整个人纵身跃起，跳下深渊。
“小蝶，文轩活过来了，所以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文轩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
阴暗的天空飘起蒙蒙细雨，萧萧瑟瑟敲着树叶，湿湿的空气，清凉冰冷的雨水打在所有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文轩静静地站在崖边，表情依旧平静的麻林，眼睛呆滞地直视前方，任自已独立在风中，孤独而绝望。
就这样，时间在等待中悄悄流逝……
不知过了多入，当看到石洛一个人从悬崖纵身跃起上来时，文轩的原本期待的心开始往下沉。
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口泛起，扩散至全身，竟让他有些忍受不住，只能有用手捂住胸口，因为它真的好痛、好痛……
石洛的衣服全部湿透，寒冷的空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让站在他周围的人忍不住在打了个冷颤。
他静静地站在文轩面前，凝视着他，眼中有悲伤的红晕，许久，才别过头轻声地道：“底下是个寒池，深不见底，而且冷彻骨髓。我只在寒池中搜寻不到半刻中，就忍受不住了！”
寒池。
石洛说下面是个寒池，连石洛也适应不了的寒潭，如果小蝶掉落下去，还会有生还的机会吗？
心口的痛越加剧烈，这样一个慧灵的女子，如水晶般的眼眸，如阳光般的笑颜，就样消失了吗？
“公子？”
“闭嘴——”文轩凌空划出一剑，剑气直破长空，他转身，眼中杀气弥漫，恐惧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无法喘息。
双眼通红，慢慢地扫视每一个人，最后紧紧盯着黑木，声音清寒如冰“伤害小蝶者，死……”
银光一闪，在场众人除石洛外，都被一股杀气笼罩，文轩那挺拔飘摇的身影一闪，剑锋过处，不论是普通侍卫还是黑衣杀手，必有人见血倒地，伤者露出绝美笑容，再无法动弹。
凌空一剑向黑木袭来，黑木心中的惊惧竟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险险接住文轩的剑，他的武功在幻月国排名第五，天下也少有敌手，否则主人也不会把不整个夜影交给他负责。可是现在，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却无法顺利施展一招半试，从头到尾都疲于防守自保。既便楚文轩有“恋尘”在手，自己也不至如此不济呀。
他知道楚文轩自幼天赋过人，武功卓绝，但没想到他高到这种地步，怕是整个天下很难到对手了。
一招招剑花闪动，文轩心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是眼前的人害死了小蝶，他一定要为她报仇。
“铛……”大刀落在地上，黑木吐出一大口血，在恐慌的气氛里，他的心惴惴不安，公子要因为那女孩而杀了他吗？他真的要叛离幻月了吗？
文轩一个翻身，手中的剑不带丝毫温度直刺而去。
“公子！”剑承枫出及时出手，手中长鞭挥动，阻止这致命一剑，黑木抓住机会，险险躲过要害，却还是被刺冲手臂，脑中幻觉浮现，但他功力深厚，竟也能抵挡使自己不陷入晕迷。
剑承枫双膝跪地，恭敬道：“若杀了黑木，等于正式向幻月教宣战，请公子三思！”
“那又如何！”文轩寒光一闪，手中的剑再次起落，直直刺向黑木，只要能为小蝶报仇，与幻月教为敌又如何，就算是整个天下，他也不在乎了。
然，长剑划动中，胸前有柔和的光茫在空中闪耀，刺向黑木的剑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胸前如眼泪般的玉坠。
这是小蝶最宝贝的东西……
颤抖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握住它，仿佛握的是小蝶那灵巧粗糙的小手，他呆滞地看着手中闪着柔光的玉坠，有泪自眼中划落（眼前浮现出小蝶那水晶般晶透亮的双瞳，那黝黑的皮肤，那张灿若朝阳的笑脸）。
抽回“恋尘”再不管跌坐在地上的黑木。
文轩抬起头，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树林中弥漫着白雾，天色有些阴暗，夹杂着某些让人沉重的东西。
眼中冰冷的液体悄悄滑落，心里却惭惭有了温度，面无表情的看了黑木一眼，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崖边格外响亮：“黑木，我不杀你，留着你的命回去向你的主子转告一句话”
文轩幽黑深沉的眼神带着某些决绝，他淡淡道：“从此，我和幻月再无瓜葛，与他的师徒之情也恩断义绝，至于我哥和小蝶的账，我会一点点向来讨回来……”说完，转身离去。
文轩向着树林，一步步走去，一只雪白的狐狸蹿上他的左肩，石洛跟在他身后。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直到夜幕降临，天边出现第一颗星星，文轩才停下脚步。
天边的那颗孤独而闪亮……
你会不会在我的面前告诉我；爱上你，我不后悔。
如果爱情的花会枯萎；你的美丽需不需要眼泪来点缀。
如果风只是不停的吹；你会不会一个人伴着影子随着日落去追。
如果承诺是一杯水，注定前世今生的轮回！
小蝶，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在你救了我之后，又离我而去，为什么在我深深爱上你之后，离我而去，小蝶，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