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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番外琐碎时光

夏日倾城梦 诗雨 2025-02-15 20:14
(一)
我最初发现怀孕是在和苏半夏一起学车的时候,他说每天挤公交挤地铁都要挤到变形了,还说想来接我上下班,于是拉着我一块儿考驾照去了,我说你不是说我开车上路会撞到人么,怎么又同意了,他正经脸说你别想污蔑我。
我无语问苍天,这话分明就是你说的呀,如今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果然是不要脸!
然后,在场地上练习的第一天,在我看见苏半夏开着丑不拉几的教练车运用自如的时候,在我自己坐进驾驶室里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的时候,在油门一踩车子发动的那一刹那,我却又一脚踩下刹车,身子惯性般地向前倾倒,推开车门扶着一边的树就开始唔哇唔哇地狂吐。
可实际上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早上胃口不好就喝了点白粥,胃里空空的,可就是翻江倒海地难受,只能在一边干呕。
教练眼见这儿有情况立马就赶了过来,觉得我这人娇滴滴的连学个车都能晕,可苏半夏却不发一言地一把扶住我,让我坐到草坪上,自己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瓶矿泉水。
我就着他的手喝下水后感觉好了许多,两手交叠顺时针揉着胃部,心想自己是吃坏了什么呀,怎么这么难受,但当我看到苏半夏又惊又喜又微微苦恼的复杂表情的那一瞬,却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傻了眼,头顶轰隆隆地劈着雷,八月飞霜。
长达九个月的孵蛋生涯就开始了。
在这期间,苏先生很认真地担任着好老公+好医生的职责,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专业书也翻了好几本,害得我忍不住调笑:“苏医生呀,我看你改行去妇产科得了!”
他瞥我一眼:“你肯定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了,妇产科那地方是一个男医生可以呆的吗,太不安全了啊,但听说,呃,听说在医生眼中的人类是没有性别区分的。
我在沙发的一边坐下来,问:“你见过多少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
“说嘛。”
“……数不清。”
我抄起茶几上厚厚的一本书就往他大腿上拍去,疼得他龇牙咧嘴,“你存心的!”
某人泪汪汪:“不是你要知道的吗。”
“你就不能骗骗我哄哄我啊!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刺激啊!”
他妥协,抱我坐在腿上,一双温热的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腰,贴在我的小腹上,温言开口:“逗你玩而已,怎么那么小气呢?”
我撒娇一般地推开他:“谁要你逗!你看过那么多女人,还碰过她们的身体,我呢,我一个男人都没见过,早知道让江槐跳一段脱衣舞来给我看了!”
“他敢?”我的言辞显然把苏半夏给惹毛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没见过男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不算男人!”
咳,在这里我一定要作一番解释,因为我的大脑结构过于简单,我觉得拌嘴么,就是要吵赢的,所以我没过脑子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虽说就算过过脑子了,结局也还是一样的。
苏半夏青黑着一张俊脸,暴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算男人了?!”
“我两眼,二点零。”
他的眼睛乌亮乌亮的,虎着脸瞪了我很久,最终,撑不住,他扑哧笑了出来,眉眼流转,山水写意。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问道:“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从医学角度来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但是从个人角度出发,我希望是个女儿。”
“为什么?”我绽开了笑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儿子……会跟我抢媳妇。”他说。
我本以为他会说“希望女儿长得像你啦”或者“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啦”,再不济也总有一句“我喜欢女儿呀”,可这人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真是冷得我毛骨悚然。
于是我习惯性地上手掐住他的脸,“儿子的醋你也吃呀,小气鬼!”
那人哼:“你大方到哪里去了?”
我恨恨,说不过他,青筋直跳张牙舞爪地要扑上去,苏半夏却突然堵住我的嘴,当然,除了用他自己的嘴还能用什么。他低眉,专心索吻,缠绵悱恻一阵又稍稍错开,“小气鬼啊,书上说,孕妇也要适当运动的,我们……恩?”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不争气地羞红了脸,轻轻地“恩”了一声,由他将我打横抱起,一边朝房间走一边在我耳朵边吹热气:“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嫣红着双颊抬头,眼睛晶亮地将他看着,喃喃:“老公……”
“嗯?”他低下头来看我。
“其实,刚才还有半句话漏说了,嗯……就是——你不算男人,因为你只能是我的男人。”
(二)
我在怀孕期间吃进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说孕吐得很厉害的我特别重口味,还超爱吃酸的,于是某一日我正呼噜着一盆放了半瓶醋的番茄蛋花汤,还大为感叹很好喝要苏半夏也尝尝的时候,他不敢扫我的好兴致,只有拿勺子喝了一口,但那一口之后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两条英挺的眉毛扭得像两条毛毛虫,跟吃了屎一样。
好吧这个比喻比较不堪也比较恶心,我就不多说了,说下一个古怪的东西吧。
有一阵子苏半夏出差,晚上没人给我裹被子,于是第二天我就理所当然地感冒了,早上起来我在药箱里翻了半天,虽说孕妇不能随便吃药吧,但那个状态我哪能去上班,估计走在马路中央都能被恼人的鼻塞弄窒息了,加之苏半夏电话打不通,我脑子眩晕地将药和着水吃了,结果、结果悲剧了……
当天晚上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我装得可怜兮兮地说我感冒了,不过吃了感冒药后好了很多,他一开始还没在意,嘱咐我睡觉别踢被子什么的,可后来突然抬高了音量说:“你说你吃了什么?”
“感冒药。”
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感冒药,苏半夏硬是要把我抓去医院检查,其实我已经很后悔了,心里也很不安,总害怕真查出什么好歹来,但无奈,为了求一个放心我去了,但是去了之后反倒变得更不放心。
医生说,药性对胎儿不好,而且是头三个月还没稳定的时候,伤害更大。
那中年医生没舍得骂已经吓傻了的我,倒是把苏半夏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怎么当父亲的,你自己还是医生呢这点都弄不明白么,苏半夏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句也不反驳,最后低低地张口问道:“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医生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孩子会耳聋。”
我顿时吓得不会讲话了,只木讷地由苏半夏牵着往外面走,许久之后才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拉着苏半夏的衣摆连声道歉,他心疼地抱住了我,说:“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于是站在走廊上拥抱的我们成了医院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我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我颤抖着嗓音问:“孩子……还要不要?”
“阿辰,我们赌一把吧。”他说,“毕竟,千分之一呢,哪有那么倒霉,对不对?”
我低头,内疚地无以复加,但还是点头,对,哪有那么倒霉的事,千分之一的几率哪能偏偏发生在我们身上。
这是第二个,比较严肃,下面第三个,比较雷。
某日清晨,我正在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没理会起床后就在那儿翻箱倒柜的某人,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踱回房间里问他:“找什么呢?”
“眼镜。”那人嘀咕一声,继续翻箱倒柜。
我抱胸站在那儿端详这人,憋不住,叉着腰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脸说:“不就在你脸上戴着呢嘛。”其实这种事情我很有经历,有一天我正在公车上跟纪清聊天,聊着聊着她说她手机不见了,然后我说你好好找找,怎么会不见呢,她说找不到,真不见了,于是我有点神经质地也开始翻包包找自己的手机,结果居然也失踪了。
当时我俩就对着电话各自哀嚎,怎么会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到最后坐在我旁边的苏半夏看不下去,伸手把我放在耳边的手机拿到自己手上,在我跟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手机啊。”我回答地很迅速,并继续搜索着自己的背包。
啊等等,那是……我僵硬地扭过头去,呵呵,没错,那是……手机。
那件事发生后我曾为自己的智商而感到深深的忧心,但没想到身为博士的某人,居然也会犯这种傻。
然而不等我嘲笑,他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又说:“不是这个,是隐形。对了,你看见一个矿泉水瓶子没有,我昨天还放在桌上的,今天就不见了。”
“矿泉水?”我疑惑地抓着话尾重复一遍,仔细回想,啊,今天早上起来口渴了,水壶里又没水,看到桌上有瓶水我拧开盖子就喝了,“我喝了呀,怎么,有毒?”
“不是。”他放弃了寻找,一脸无语地将我看着,“昨天药水没了,我把隐形眼镜,放进那里面了。”
我的嘴角一抽,觉得这世界真是风云莫测啊。
So,吃了那么多奇怪东西的我真是为肚子里的宝宝担心呀,这是会生出个哪吒的节奏啊?
(三)
本想着在半年内完成我的巨作,没想到三个多月就搞定了,但碍于辐射问题我把稿子全权交给纪清,让她有空就帮我把字码出来,顺便修一修。
纪清一口答应了,可在一个月后我拿到打印出来的稿子时却被吓着了,这家伙……把自己改得太好了吧,还莫名其妙给自己加了很多戏份。
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令我更为郁闷的是苏半夏看到后的反应。
生日当天我一边喊着“生日快乐”一边把这份特别的礼物奉上的时候,他先是愣了愣,而后接过,翻到扉页,上面是我们高中时拍的一张照片,被我剪裁之后贴了上去。
照片上的少年少女,在学校红色的塑胶跑道上笑得很灿烂。
他抬眼,问:“这是什么?”
“礼物呀。”我把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望着他,“你看了就知道了。”
接着他便很合我心意地放下了手头的事,捧着厚厚一叠印着铅字的白纸开始一页页地翻看起来,等到我洗完澡爬到床上准备睡觉时他才翻过没几页,看得出来,他看得极为认真。
我心满意足地倚在床头等待表扬,可是等到上下眼皮相亲相爱了他都没有过来,从头至尾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于是无趣的我自个儿缩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似乎还早,天刚蒙蒙亮,我迷糊着翻了个身,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往旁边一瞅,只见苏半夏正靠在那儿,目光定定地落在手中的纸页上,我睁大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正文完”那三个字跳入眼帘。
只是我细小的举动还是被身边的人给发现了,尚未来得及闭眼装睡他就已经转过头来,轻声道:“还早,再睡会儿吧。”
“睡不着。”我嘟囔一声,干脆支着身子坐起来,望向他熬得红红的眼睛,“一夜没睡?”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合上手中用订书机订起来的书册,望向我时眼中是深沉的墨黑,令人捉摸不透。
良久,他舔一舔干燥的唇,说:“我其实没有你写得那么好。”
“有的。”我固执地点头。
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有那么多的想法。”
“……唔,女人心胸本来就比较狭隘。”
“阿辰,谢谢。”他忽然笑了,深揽我入怀,可是中间隔了个大肚子,拥抱的动作显得特别滑稽。
但不等我感慨完,这人来了一句让我七窍生烟差点早产的话,他很嫌恶地说:“文笔差就算了,还恶心兮兮地用我的口吻写了两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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