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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番外吾家有女

夏日倾城梦 诗雨 2025-02-15 20:19
(一)
来年春天,我如愿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苏卿,很随性,却也不失灵气的名字。
说起来,生孩子的过程着实搞笑。
我本来是不在意苏半夏陪不陪我进产房的,一个人倒能更勇敢地去面对,但既然苏半夏坚持,我也就不再拒绝,可这位小有名望的苏医生就在这日几乎砸了自己的招牌。
按理说他一个外科医生见血那是家常便饭,平常拿着刀子直往人心口戳也不见得有什么反应,但在他进产房的一刹那,我清楚地看到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苏医生膝弯处诡异地一软。
当时我就想,要不要去安慰他别害怕别紧张,但忽然袭来的剧痛让我顾不得这些,只咬紧牙关一心一意迎接将要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耳边有苏半夏低沉好听的声音,时远时近,听得并不真切,可当那个声音突然消失的时候我还是知道的。
“我老公呢?”我拉住一位年轻护士的手问道。
“哦,你说苏医生呀。”她憋笑似的说道,“医生嫌他碍事儿,给赶出去了。”
“……”
虽说宝宝有个临阵脱逃的不靠谱老爹,但也多亏苏医生的好基因,宝宝白白嫩嫩可爱得不得了,在这里我并不想多费笔墨来描写苏家小女的外貌,主要想提一提的是——宝宝是个小财迷,不仅是个小财迷,还是个小色鬼。
卿卿满周岁的时候长辈觉得好玩便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抓阄仪式,长长的餐桌上依次摆放着词典、笔墨、钱币、CD、印章等十二样东西,然后将卿卿放到桌子上由着她爬。
姑娘肉嘟嘟的小手这也摸摸那也摸摸,可就是不抓起一样东西,急坏了我们围成一圈找乐子的,眼睛跟随着小家伙不紧不慢地从桌头到桌尾,最终拿起那张红色的毛爷爷端详了半天,接着便乐呵呵地把眼睛笑成两弯新月,口水滴答。
我靠在苏半夏怀里直乐呵,说你看你生的好女儿呀,看见钱比看见你还亲。
苏半夏不咸不淡地说:“我还没能突破医学障碍生出孩子来。”
哎,这么严肃干什么,人太聪明了生活会少很多乐趣的呀,但后来我一回味,才发现是我太笨了些,以致没发现这其实是冷幽默。
当然,故事还没结束,当苏卿小朋友把那张纸币攥得皱巴巴大人们笑成一团的时候,该小朋友突然往桌子下面栽倒了下去,目标是——杜清。
没错,就是纪清和杜衡家的宝贝儿子。
三岁的男孩根本招架不住这么个肉球,可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压根没想跑,反正他是站在那儿仰头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动不动。
人群惊悚地涌过去想要扶起两个孩子,可为时已晚,当我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的时候,杜清已然被小肉球扑倒,俩孩子双双摔倒在地上。
我正心惊肉跳地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见卿卿整个身子压在杜清身上,咧着嘴笑出一滩口水,可杜清却没如众人所料的嫌脏推开她,或者爬起来抖身上的灰尘,而是伸出短短的双手环住怀里的小人儿,然后凑近了,在她脸上吧唧了一下,响彻云霄的口水声,惹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杜清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也眯得只剩一条缝。
围在桌边的大人们自然是四仰八叉,纪清更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也不管地上仰躺着的儿子,奔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咱们定娃娃亲吧!”
“好啊好啊。”我笑,转身想询问苏半夏的意见,可这人却一溜烟没了影儿,我步出餐厅,在清冷的客厅里找到这货,正把脑袋整个儿埋在我们给卿卿买的大娃娃里,露出一头软绒绒的黑发,周身一米内都散发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怨气。
纪清随后赶到,戳了戳我胳膊,没看出个究竟,小声问:“怎么了?”
我笑:“吃醋了。”
她吃惊,抬手捂住嘴,低声道:“吃谁的醋了?”
我指指不远处众如星拱月般笑闹着的卿卿和清清(啊好纠结),说:“你家清清。”
纪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家苏医生这么小气啊!”
我无奈,耸肩,今天晚上是省不掉一场安慰了。唉苏先生呀,叫你不喜欢儿子会跟你抢老婆,可你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臭小子来跟你抢女儿呢?虽然说,这一天来得有些早。
所谓男人啊,越长大越幼稚。
(二)
我原以为卿卿会长成一个小二货,可这位小朋友在三岁之前还是很逗趣的,但三岁之后基因突变了一样,跟她爸恰恰相反,越长大越冷静,还多了些奇奇怪怪的怪癖。
先来说萌段子吧,某年某月某日,我和苏半夏带着两岁大的苏卿去外公外婆家蹭饭,身为叔叔的忍冬拿着大鸡腿挑逗自家侄女,笑眯眯地问:“卿卿呀,你是喜欢妈妈多一点,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呢?”
小朋友苦思冥想,半晌之后忽然转头用一种“你原谅我吧”的眼神看向我,当下我就知道,局势不妙了。
果然,她爬到凳子上够到忍冬手上的鸡腿,啊呜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喜欢爸爸多一点。”
真不给面子……
苏卿三下两下啃完了鸡腿,我见她嘴边挂着黏黏的酱汁,忙殷勤地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干净,动作不可谓不温柔,她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圈,突然望着我咧着嘴笑了,改口道:“还是妈妈好。”
笑得比花朵还灿烂的苏半夏瞬间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呀?”忍冬用手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望过来,“就因为你妈妈给你擦嘴巴?”
“不是呀。”小孩子认真地摇摇头,“我忽然想起来的,爸爸会欺负妈妈。”
此时苏母正巧从厨房里出来,乍一听见这话,把苏半夏欲要伸出去的筷子给打了下来,“你胆子肥了啊敢欺负你老婆?!”
他委屈,泪汪汪地看着我:“老婆我有吗?”
我歪着头一想,好像只有我欺负苏半夏的份儿,可苏卿却不服气地大喊大叫:“有的有的!爸爸睡觉很奇怪呀,会压在妈妈身上,妈妈被都他压痛了,有时候还会叫出来呢,他还不肯下去,这难道不算欺负吗?”
小朋友纯洁地眨巴一双漂亮的眼睛,一桌子的大人却撑不住爆笑出来,而我和半夏,自然是囧地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才好。
我们和你明明是睡两个房间的呀,我们明明锁门睡觉的呀,我们明明半夜三更才进行的呀,你是怎么看见的呀怎么看见的!
然后,三岁之后,蜕变开始了。
比如说某小朋友五音不全,但热爱绘画,可是别人家孩子吧,一般都胡乱画画漫画,或者去外边写生,可这位……咳,喜欢在她爸的白衬衫上画出人的五脏六腑,还会正经八百地拿着小棒子指给我看:“妈妈,这个是心脏,这个是胃,这个是小肠,全长五到八米哦……”并且在事后还会一脸自豪地要我夸她,真的是……
后来我把苏半夏的医书全部都锁到柜子里,可殊不知未卜先知的苏卿小朋友早就在自己带了锁的小抽屉里藏了一本,她大字不识几个,就照着上面的图涂涂画画,我犹自觉得,美术界的一个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另外一方面,她遗传了她爸遇事冷静的特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集中体现在一次发烧我带她去医院打屁股针的时候。
护士自然认识苏半夏苏医生,所以对待苏卿就格外亲切些,一边准备药水一边问:“卿卿怕不怕痛呀?阿姨一会儿轻点打哦。”
女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脱裤子。
护士也就一笑了之,并没有往心里去,麻利地扎针、推注、然后摁住棉花球帮着揉了揉,还一边夸奖道:“不愧是苏医生的女儿呀,真勇敢。”
我在一边听着,说不得意是假的,可是我也没好意思牛逼哄哄地鼻孔朝天说“那是,我卿辰的女儿能差吗”,道了声谢后拉着已经自己提好了裤子的苏卿往外走,并且夸赞了她一番。
要知道,这位小朋友可不是吃素的,她只听我和苏半夏的话,别人的一概不理。
我正想说好孩子呢要相亲相爱,你这样多不可爱呀,她就立马给我来了一句更不可爱的话。
卿卿小朋友冷冷地朝身后望了望,眼神那个犀利呀,也不知道像谁,而后仰起头看我,嘟了嘟嘴说:“妈妈,为什么打个针要那么多废话,嘴巴累不累?”
“呃……”我无语凝咽。
苏半夏呀,怎么教育的你女儿啊,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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