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失窃的珠宝（2）

“不是调过门外的监视器了吧？当天穿着羽绒衣服的也只有她了。”望向旁边一直低头站着的何晓蝴，张尚明有些严肃。小孩子偷东西不是不能原谅，但一直不认错的话，也很难帮上她，所以他是希望何晓蝴赶紧承认的。
“老师，我真的没偷………”何晓蝴从刚刚就一直眼眶含泪沉默不语，这时才小声说着。她今天仍然披着那件没了羽绒，松垮垮的外套。
“我相信我的学生。”陈盈芳更是认真说道。
“要是每个人都像妳这样，警察是不是都不用抓犯人了？”张尚明也不禁叹了口气。
“欸欸，我说你们两个都几岁了，能不能不要在那边吵了？我难得出门，可不是专门来听你们吵架的。”用手机看着动物频道的许浠悦被两人烦得受不了，终于插嘴说道，就连她怀中的Cashew也喵了一声表示同意。
众人身处在一间教室里头，现在是平日的午休时间。在场的人除了张尚明、陈盈芳、许浠悦外，还有何晓蝴以及耳环被偷走的李老师李清荷。嗯，还有Cashew这只猫。
前几天陈盈芳原本只是因为担心许浠悦的学习进度，拿家庭作业到许浠悦家的时候，随口跟张尚明说起班上学生被当成小偷，又稍微讲了一下事情经过，结果在旁边听见的许浠悦却嗤了一声，说这件事不难确定。
为了帮助何晓蝴，陈盈芳不得不再次拜托许浠悦，但许浠悦却说必须要拿到掉在珠宝旁的白色绒毛才能帮忙，这让陈盈芳有些为难。因为那东西一直在李清荷手上，她说要当作证物，根本不可能让陈盈芳带到许浠悦家里，唯一的办法，只有让许浠悦到学校了。
许浠悦原本因为不太想出门而拒绝，但陈盈芳居然用进口的高级猫罐头贿赂许浠悦，结果一听这话，Cashew便不断喵喵叫着，象是要说服许浠悦一样。最后许浠悦还是来了学校，而张尚明为了保护她，也就一起来了。
“说起来，妳妈有说过是谁想要对妳们不利吗？或是为了什么原因？”出门前，张尚明问许浠悦。
“她没告诉我，只叫我注意安全，别跟不认识的人接触。”许浠悦答道，表情有些担心。毕竟许妍均也失踪好几天了，如今生死未卜。
“这还真有点麻烦。”张尚明有些烦恼，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是一到学校，陈盈芳把李清荷和何晓蝴都叫到这空教室说要厘清事情不久，陈盈芳和张尚明就莫名吵了起来，直到刚刚许浠悦才有机会插嘴。
“我说，许浠悦是妳班上的学生吧？我记得她不是暂时休学，妳今天特意把她叫来学校做什么？这跟我的耳环被偷又有什么关系？妳应该是要劝何晓蝴赶快把我的耳环交出来吧，不然我很难跟我未婚夫交代。”李清荷难掩不耐，指着何晓蝴说道。
“我真的没拿……”何晓蝴不断摇头，看来十分无助。
“他们刚刚说的妳也听见了吧？”李清荷摇摇头，“虽然没有人看见，但老师们离开办公室时耳环还是在的。妳也说了，最后离开办公室时，有看到耳环放在桌上，是不是妳离开的时候，顺手拿走了？”
“在门口的监视器显示，妳离开办公室没几分钟后，就有好几名老师一起进到办公室里，那时就没人有印象看到过耳环了。”
“而且妳说妳从没接近过我的桌子，那这羽绒怎么来的？就算说是风吹的，风向也不对啊，应该是吹往教室外的方向才对。”李清荷又补充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夹链袋拍在桌上，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绒毛，可以明显看出是羽毛的构造。
“我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何晓蝴不断摇头，但她始终想不出理由帮自己辩驳，终于抽泣了起来。
“陈老师，看看你教出来的学生。”余气未消，李清荷转而批评起陈盈芳。
“她都说自己没有偷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试着相信她，思考其他的可能性。”陈盈芳不改自己的想法。
“可能性？难不成小偷还会隐身不成？偏袒自己班上的学生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还是说其实妳是共犯？”
结果现在换成李清荷和陈盈芳两人开始吵了起来，
许浠悦终于把视线移开自己的手机，叹了口气，挥手招了张尚明过去，对他说了些话。张尚明听了有些疑惑，但许浠悦催了他几句，他也只好快步离开教室。
“我不管，总之今天如果不从她口中问出耳环在哪，我就要通知她的家长。赔不赔是一回事，至少也要给她一个教训，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李清荷这么坚持。
“何必要这样？妳也知道她家境不好，如果她的爸妈说要赔，他们家的生活会更过不下去……”
“那妳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吗？那是我订婚的东西耶，难道我未婚夫问起，我就双手一摊说“不小心弄丢了”吗？”
“唉，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初妳不应该带来学校的。”陈盈芳叹了口气。
“我偶尔想炫耀一下不行吗？妳现在反倒是怪起我来了？”李清荷更不爽了。
“哈哈，老师妳是海獭吗？炫耀自己觉得好用的石头？”许浠悦突然笑了出来，插口说道。
“海獭？”这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让气头上的李清荷也愣了愣。
“对啊，海獭会把硬壳食物放在胸口，用捡到的石头敲碎外壳食用。牠找到好用的石头还会收到腋下袋子里，常常拿出来跟同伴炫耀，不小心弄丢还会得忧郁症呢。这不跟妳一样吗？”许浠悦觉得有趣的说道。
教室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窗外的乌鸦呀呀叫着，气氛有些尴尬。
“这是在取笑我吗？”李清荷正要发作，却看到张尚明走回了教室来，手中还端着一个装了八分满水的水盆。
“这是干嘛？”李清荷又疑惑上了。
“她叫我拿来的。”将水盆放到桌上，张尚明解释。
“不是给水獭游泳用的哦。”许浠悦说完，从跳到身边桌子的Cashew嘴里将装有羽绒的透明塑料袋接过。
“咦？”李清荷讶异看了看身边桌子，刚刚桌上的那袋羽绒，不晓得什么时候被Cashew咬走了。
许浠悦打开夹链袋，将那撮羽绒拿了出来，随手就扔进了水里。
“干什么！妳想湮灭证据吗！”李清荷大叫，随即就冲了过来，赶忙要伸手到水中捞出羽绒。
“等等，李老师妳别太冲动，整件事我们都有看见，不会对结果造成影响的。”张尚明挡住了李清荷，免得她太过激动伤到许浠悦。
“哦哦，沉下去了呢。”许浠悦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专心望向水盆中的绒毛。
“浠悦，妳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如果真的是想湮灭迹证，这就太过分了。”张尚明严肃说道。
“白痴，难道羽毛掉进水里会溶化吗？捡起来晒干不就得了？”许浠悦哼了哼，“而且，你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张尚明不解，众人靠近了水盆，但除了沉到水中缓缓荡漾的绒毛，什么都没有发现。
“真是，你们都严重常识不足啊。”许浠悦叹了口气，招手要何晓蝴过去。何晓蝴疑惑靠近，许浠悦随即抓住她的外套，从她身上羽绒衣破洞中，抓出溜出的一小撮绒毛，依旧扔进了水中。
“啊。”陈盈芳发出了讶异的低呼。
新扔进水的那撮绒毛，就这样漂浮在水面上，怎么也沉不下去。
“这又怎样？”李清荷皱起眉头，十分不以为然。
“真的还不了解？”许浠悦摇摇头，“所以我说啊，大家有时间能不能多看点书……”
“浠悦，能麻烦妳简单解释吗？”等不及的陈盈芳连忙说道。
“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许浠悦点点头，“夹链袋里头的，并不是羽绒衣的绒毛。”
“怎么可能？明明都一样啊。”李清荷完全不相信。
“羽绒衣的填充羽毛，为了保暖以及防潮，一般都是使用带有油脂的鹅毛或鸭毛。附带一提，鸭毛的油脂比较多，有机会产生异味，所以除非处理技术比较好，不然一般都是鹅毛较多。而因为绒毛上有油脂，也就会一直浮在水上，不会沉水。”许浠悦没有理会李清荷，自顾自说着，“而袋子里的绒毛一碰水就沉了下去，也就根本就不可能是羽绒衣的填充物了。”
“太好了，那就表示何晓蝴没说谎，她真的没接近李老师的位置，也没拿耳环了！”陈盈芳顿时高兴得激动起来。
“等等，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李清荷连忙说道，“而且以时间上来说，只有她有可能拿走我的耳环不是吗！不然犯人到底是谁？”
“犯人？”许浠悦笑了起来，“犯人的同伴从刚刚不就一直在说话吗？你们没听见？”
“咦？”
教室里的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半晌仍不了解许浠悦话里头的意思。
这是，现场有人是犯人同伙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