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失窃的珠宝

自己明明对牠们那么好，想想牠们只是些低级的畜牲，在外头也没地方遮风避雨，自己好心收留牠们，还喂食牠们食物。虽然后来牠们因为麻醉药缺乏运动而因为各种慢性病死亡，但这又是她的错吗？还不是因为打了药会比较好照顾？
以照顾牠们作为代价，她只是稍微取走牠们一些没用的器官或四肢，让自己在社群网站上博得名声外，时不时还能收到一些动物团体或个人捐款，这样又哪里不对了？不然照顾你们的钱要从哪来？而且这让牠们增添一些生存的意义，让有些人能记得牠们，不管动物或民众，都该感谢自己才对吧？
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都要怪那天跟着警察来的那只死猫，要不是牠乱跑乱挖，这件事情怎么会曝光……
〝喵～～〞
一阵猫叫声让梁奕芯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转头四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那双碧蓝双眼。是她刚刚还在咒骂着的那只死猫。
这里不是拘留所吗？这猫怎么溜进来的？梁奕芯有些困惑，但她心里头却有着更深一层的渴望，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喵喵来。乖喔，喵喵乖～～”梁奕芯坐在床边伸出手，招呼着Cashew。
Cashew似乎没发现她那危险的眼神，慢慢踱步凑了过去，在她的脚边不住磨蹭着。
“对、对，乖猫猫，乖～～猫猫！”
梁奕芯猛然伸手将Cashew抓住，接着用力掐住了牠的脖子，使尽力气就是要牠的命！
Cashew四肢不断挣扎，爪子在梁奕芯手上划出好几条血痕，牠碧蓝的的双眼突出，舌头微吐，甚至还呕出鲜血，喷到了梁奕芯脸上。
但梁奕芯已经不顾一切，她眼中充满血丝，脸上是狰狞的扭曲笑容，嘴中不断反覆唸着“去死！都是你，去死！”
没多久，她手中的Cashew已经动也不动，软软垂下了身子，失去了生命迹象。
“呼、呼。”梁奕芯这才回复了神智，有些惊恐的将Cashew尸体扔到一旁，不住喘气。
鲜血缓缓从Cashew嘴边溢出，在地面上形成血泊。
活该，都是你的错。望向地上Cashew的尸体，梁奕芯兀自在心里头这么说道。
只是Cashew身下的血泊不晓得为何越扩越大，很快超越了Cashew的尸体面积，而且扩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梁奕芯这时才觉得不太对劲。一只猫有这么多血吗？而且牠还是被掐死的，怎么想都不合理。
Cashew的尸体突然在血泊中缓缓沉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有不少中小身躯从血液中缓缓爬了出来，全都是动物身形。
“咿咿……！”梁奕芯发出惨叫，从那些生物残缺的部分，她马上认出那些都是她杀害弃置的宠物和流浪动物们。她冲到门边，不断拍打栅栏呼救，却完全没有任何警察出现。
那些染血动物尸体步出血泊，逐渐将梁奕芯包围了起来，缓缓爬到腿软坐倒的她身上，不断发出怨恨耳语。
“把我的脚还来……”“我的眼睛呢？我看不见了……”“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下巴？我想吃东西……”
“不要过来！”梁奕芯惊恐大喊，“那些都丢掉了！都不见了！不要找我要，自己去找啦！”
那些染血尸体瞬间静默了下来。随即，牠们的怒气轰然爆发。
“扔了？她说扔了？”“去哪里找？不可能找到了！”“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
“等等，我有个主意。”嘈杂怒吼中，一只失去两只后腿的大狗尸体首先冷静了下来，大声喝道，所有的尸体随即望向了牠。
“既然是她欠我们的，那就从她身上拿回来吧。”
牠一说完，所有的尸体象是取得了共识，缓缓又望向了梁奕芯，视线中带着凶残的渴望。
梁奕芯先是愣了愣，接着，在明白的一瞬间发出了凄厉惨叫。
“不，不可以！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拜托你们不要……！”
所有染血动物尸体疯狂涌向她将她掩埋，用牠们的尖牙利爪拆解着梁奕芯的身体，没多久，她的求饶惨叫声便越趋微弱。
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Cashew慵懒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这幕，象是牠从没离开过那里一样。
没过多久，那些动物尸体和梁奕芯一同消失了，就连原先地面上的鲜血也不见踪影。
只有在梁奕芯原来身处的地方，有一团黏稠散发着怨气的黑色团块，在半空中飘浮着，散发出不详的气氛。
Cashew这才悠闲的走了过去，伸出爪子，一掌将那团块拍得烟消云散，隐约还听见怪物般的惨嚎。
抖抖鼻子嗅了嗅周围，Cashew轻步步回角落趴回地上，缓缓闭起碧蓝双眼，她的黑色身躯便彷彿融化，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岛国的湿热天气，黏黏腻腻让人十分难受。窗外艷阳高照，路上空荡荡的没看到什么行人，大概都躲在室内避暑了。就连平常酷爱晒太阳的猫狗也都躲到阴影处，不难想象现在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只有几只不怕死的黑色大乌鸦，在枝桠上抬头哑哑大叫，似乎在向太阳抗议。
“李老师，妳今天的耳环真好看，蛮贵的吧？哪边买的？”
午休时的教师室里头，几名吃完午饭的老师聚在一起闲聊着天，一名老师称赞起另其他老师的耳环。那枚耳环上镶着几颗彩色宝石，还用银质底座镶嵌，看起来十分高雅贵气。
“嘿嘿，这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好看吧？”李老师李清荷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她就是特意将耳环带来学校炫耀，就怕别人没看到，有时还会装做不经意撩拨头发露出耳朵。而且这耳环还跟订婚戒指是同一套的，搭配起来十分华丽，要不是怕弄丢戒指，她早就一起戴着了。
“当然好看啊。恭喜妳，记得妳的婚期是下个月吧？”另一名老师接口道。
“对啊，到时候大家都要来哦。”李清荷开心说起，脸上洋溢着难以遮掩的笑意。
“咳。”
众人闲聊间，却没发现校长已经走到附近，校长咳了声示意，这些老师这才连忙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说李老师，妳的耳环是很漂亮，不过不适合戴着去上课吧，学生很容易分心的。”校长走到李清荷身边提醒道。
“我知道了。”虽然心里有些抱怨校长管太多，李清荷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将耳环拿了下来，放在桌上。
她最终还是想要摆在桌上跟大家炫耀一下的。办公室里头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才放一下应该不会弄丢吧？带着这样的想法，李老师便离开办公室，去教课了。
“也没什么人了，把冷气关了吧，最近学校的电费支出挺高啊。”校长环顾了下办公室里头，喃喃唸着。他拿遥控关了冷气，在离开前顺便开了扇气窗。
“何晓蝴，妳这个月的营养午餐费还没交哦。”办公室的另一头，陈盈芳正在对一名小女孩说话。小女孩看起来有些瘦弱，没什么精神，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
“老师抱歉，我爸妈说他们的薪水可能要晚几天才能拿到……”何晓蝴解释。
“偶尔晚几天没关系，不过妳的状况已经连续好几次了。”陈盈芳叹了口气。
“这样好了，我过几天去妳家做个家庭访问。弄清楚状况，之后如果妳们又遇到困难，才有办法跟政府申请补助。申请的时候我会帮妳们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何晓蝴连忙道谢。
“妳也辛苦了。”望着何晓蝴脚上缝缝补补过的鞋子，陈盈芳露出同情的表情。就连披在她身上的羽绒衣，也有一些小绒毛从缝隙穿了出来，看起来有些邋遢。明明天气不冷，但她仍穿着羽绒衣，就是因为里头羽毛其实也掉得差不多了，加上她没有其他外套，便当成一般遮阳外套穿着，免得走路上下学的时候在烈日下遭到晒伤。
“我要去忙其他事情，老师这里有份资料，妳填写一下，不会写的先空着，写完放着就好。我有跟妳下堂课的老师打过招呼，妳晚点进教室没关系。”陈盈芳说完站起身，让何晓蝴坐在她位子上写字后便离开了。
何晓蝴默默填着资料，填完后，偶然间头一抬，突然发现办公室里居然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觉得有些讶异，她不经意往四周巡视着，眼神突然瞄见了某张桌上，那闪闪发亮的耳环……
——————
“我说她绝对不是小偷。”陈盈芳肯定的这么说道，还刻意加强了语气。
“妳有办法证明吗？”张尚明摇了摇头，“虽然妳相信她，但小孩子是会说谎的，尤其还有物证不是吗？加上她家还欠了不少债务，会因为替家里着想而犯错，也是情有可原吧？”
“我相信她说的话。再说，那证据也不是绝对的吧？”陈盈芳辩驳道。
“是吗。”张尚明淡淡说着，“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而失窃的座位上又留下羽绒衣的白色绒毛，我觉得证据已经很充分了。”
“那个，说不定是别人外套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