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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稻花香里说丰年 寒从东来 2025-03-09 22:17
绝后这个问题,方芳草担心李谷轩之余,也担心自己。自己是会的,呸呸,不是会,是了解。可是要教给李谷轩吗?教吧,他是一个男人,再不拘小节,可也是女孩子的吗,女孩子不就应该扭扭捏捏,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小,鸟依人吗?
不教吧,也不合适,总不能真的叫他绝后吧?会不会,以后他就会了?男人不是都那样无师自通嘛。
自己走女人路线已经偏离的这么南辕北辙了,总要在那方面上面折回一丢丢吧?不然,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江东,江西,江中各路女人?
方芳草兀自在教与不教,做男人与做女人这两个纠结的思想人生道路上挣扎,后来,后来就睡着了。
李谷轩等不着方芳草的回话,秉着非礼勿视的高尚的纯洁的节,操,等了一个鸡叫间隔的时间,确定方芳草是睡着了,失望之余又大呼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把煤油灯吹熄了,怀着莫名扑腾起来的小鹿心跳窝进被窝里面,闻着满屋子方芳草的气息,再激动的心肝也该沉睡的。
“怎么没有动静了?”
马长留瞅着撅着屁,股,脸贴门板的翠姨,脸上宠溺之色经久不衰。轻轻地也将脑袋靠近门板,尽量挨着翠姨的脑袋,让自己的下巴能轻靠在翠姨的头顶上。
“你想听什么动静。”
对于马长留的明知故问,翠姨没好气的白马长留一眼。
“老不正经。”
马长留嘴巴一咧,跟在翠姨身后就要进屋,翠姨猛一回身,喝住;“跟过来干嘛?”
马长留发誓,他好像说“干,你”,但是这阶段无异于自杀的话语,马长留还是忍住了,抓抓脑袋;“轩儿都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没道理我这姨夫不懂吧。”
翠姨朝马长留胸膛上轻锤一拳,红着脸瞪他;“你是谁姨夫?臭不要脸。”
马长留什么身板,疼了才怪,笑呵呵的抓住翠姨的手,放在手心里面揉揉;“我肉,硬,你的手打疼了我还心疼呢。”
翠姨红着脸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甩身就要关门,马长留使出对付方芳草房门的那一招,唯一不同的是,人马长留马翠姨圈到怀里了,这可羞煞翠姨了,伸手就要推攘。
“不动,让我抱一会儿。”
“你,这还没成亲呢。”
“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再说了,草儿可是跟我说了。”
“说什么?”
“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翠姨浑身使劲一拧;“不说拉倒。”
马长留轻而易举困住翠姨扭,动的身子,压下心头燥,热;“别动,再动我就提前跟你洞房。”
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马长留嘴角偷笑,只是忍得真辛苦。哎,做男人,难啊。
翠姨咬着唇,面色羞红,尽管心头甜丝丝的,可是还是不敢乱动,她没成过亲,总伺候过小姐姑爷,哪会不知道马长留的意思。
只是翠姨老实的不动,马长留却没有翠姨的自觉,翠姨只感觉右脸颊上一凉,倏地抬头,就看见马长留那张吹了夜风的微凉的唇正在后撤,翠姨又羞又怒,狠踩马长留一脚。
“你,你不要脸。”
马长留刚刚偷香偷的心花怒放,偷得春暖花开,翠姨这会儿说什么,马长留都听得暖洋洋的。翠姨想走,奈何马长留不松手,又不敢大声呵斥,把屋里的两个冤家吵醒,翠姨觉得她就不用活了,只是这马长留忒混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莫不是在外面跟地痞流氓学的?
好像是读懂了翠姨的心思一样,马长留再次凑到翠姨的耳边。
“草儿说,她不介意在出嫁前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什么?翠姨抬头,先是羞,后是怒。
“马长留你个不要脸的,自己,自己心思不正就罢了还冤枉我女儿,她一大闺女就算性子活跃些,思想不拘小节一些,哪会跟你说着些?你说,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马长留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回想起那一天他巴巴的跑来想跟翠姨腻歪一下,奈何自己在院子里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最后好不容易见着了,却是那该死的喜欢过翠姨的又娶了媳妇的刘老三跟在翠姨身后往家来,肩上还挑着本该该自己挑的绣活。马长留心里不舒服,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冷着脸,奈何翠姨就跟看不见一样,还提说要不要请刘老三来家里吃顿饭,帮她挑那么远的东西。
最后饭是吃完了,可是翠姨没安慰过马长留一句,就连送人都是派的方芳草。马长留心头气一来,也不搭理翠姨,埋着脑袋就走。
后来方芳草卖,力的赶上,察言观色之后,给马长留掏心窝子说了一番话。
“叔,你这是吃醋了?有那必要吗?刘叔哪有你俊,再者,刘婶可不简单呢,看似温柔贤惠,实则凶悍的很,这回指不定就把刘叔好一顿揍呢。”
“当真?”
“真,上回,刘叔和村头的吴寡妇说了一会子话,回去刘婶就让刘叔少吃一碗饭呢。”
“当真。”
当然是刘婶嫌刘叔长胖了,床上睡不下,才不叫刘叔多吃的。方芳草乖巧的笑,表情认真;“那能有假?我平日最无聊,最喜欢这些家长里短了。不骗你。”
“那刘老三也太不长记性了,嫌人。”
“是是是,可是叔,干娘一个女人一些活计难免不好弄,你要谅解不是,您一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跟干娘计较什么不是?”
马长留不自然的脸红了红,轻咳一声;“那是,我能计较这小事吗?我就是觉得翠儿该早些和我成亲,那还不有我天天帮着她?”
“是是是,叔,不是我说,干娘为啥老不和你成亲,你自己没琢磨吗?”
一听这话,马长留赶紧长个心,停下步子,一把拽住方芳草,神色认真。
“你看出什么了?”
咳,这腻歪又温吞的两个人,她都着急。
“这女人都喜欢主动又坏一点的男人,你不让干娘感受到你温暖的胸,膛,你如火的热情,她怎么放下矜持,和你成亲?”
马长留红着脸,思考一阵;“那都是轻,浮,浪,荡之举。”
这,是古代男人的通病?可是青楼不是夜夜笙歌吗?
“又不是让您耍流氓,您想的多了。”
“你这小姑娘,好的不学。”过一会儿“管用吗?”
“你看那些大宅子的女人,赶都赶不走,为什么?还不是男人坏。”
好像这教的不厚道吧?干娘不会怪我的吧?我这不是太监急吗。包涵包涵。至于赶不走的女人,管她是因为钱还是人,反正赶不走就对了。
“嗯,好像有点道理。臭丫头,花花肠子不少啊,可不准欺负轩儿。”
这是哪儿跟哪儿?花花肠子你还不是欣然接受。
“恩恩,叔你赶紧趁天还没黑走吧,我就,送了。哦,对了,我也不介意在出嫁前多一个妹,妹或者弟,弟的。”
“臭丫头,越说越不像话。当心我跟你干娘告状。”
“那叔你要是这样不可爱的话,我也只能多喊刘叔到家里坐坐了。”
马长留眼睛一瞪,八字胡一撇;“叔是告状的人?我走了,看好家门,别谁都往家里放。”
方芳草偷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就这样,马长留受方芳草不正当思想的引导,现在把自己的劣根性一清二白得暴露到了翠姨面前,怎么收场?便宜是占了个瓷实,可这德行却是坏了一个彻底,亏,是不亏啊?
看他这木愣吧唧的德行,翠姨就觉得自己猜对了,肯定是在外面学的,真是胆子大了。
“说。”
“说,说啥?”
翠姨眼睛一瞪;“说你在哪儿学的。”
“村……”
“好哇你,你敢上那种地方,春,楼那种地方你都学会了,你还过不过了?你这个杀千刀的人,你走,你走,你不要在我屋里,从今以后你再也别回来。”
翠姨红着眼睛推攘着马长留,马长留怎么喊着要解释都不管用,翠姨只管将马长留往外推,马长留余光盯着方芳草卧房,幸好李谷轩方芳草在山上耍了一圈,这会儿都睡得沉,要不然可不就丢人丢大发了。
眼看自己就要出门了,这要一出去,可不是就进不来了,赶紧使劲把翠姨往怀里一搂,自己顺势转个身,把自己塞到屋子里。
翠姨见他还要耍流氓,不禁又推又踢。马长留怕翠姨磕到身子,尽量搂着翠姨往屋子中间宽敞的地方移。
“翠儿,再喊轩儿草儿就该起来了。”
“起来了才好,看看你这长辈怎么当得,去那种地方,亏你还敢来。”说是说,声音却是弱了下去,只是哽咽的马长留心疼,赶紧循着桌子那杯水喂给翠姨,翠姨偏着脑袋,死活不喝;“听话,嗓子都哑了。”
“要你管?”
“该我管,该我管。我刚说的是村头草儿送我走的时候还跟我讲的。”
翠姨觉得马长留在找借口,还顺带污蔑方芳草,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说,你自己坏就行了,还要坏草儿的名声,你这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但是我真的没去那种地方,我都是绕着走的,没去过真的。”
翠姨约莫着像真的但又觉得自己这样一闹,面子上下不来,变不说话,正好合计这话的真伪。马长留却唯恐翠姨不信;“真的是草儿说的,草儿的性子你不知道?她是我们村里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女子?一看就不是,还会读书写字,还有一种男子的爽朗大方,她是真心的想我俩好的。”
翠姨不理马长留,自己琢磨,方芳草对世俗礼教的松懈,翠姨是知道的,要是方芳草说这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自己岂不是无理取闹了半天?
翠姨低着脑袋,不说话,身子一扭,自己回了房间,再不理马长留一下。马长留咋咋嘴巴,些许遗憾的瞅瞅翠姨的房门,最后艳羡的看一眼方芳草的房门,灰溜溜的回了冷冰冰的房间。
早上,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方芳草还以为有老鼠,咋醒地坐起来。
“啊……”
方芳草疑惑,谁在叫?咦?稻谷怎么在她房里?想啊想,哦,昨晚李谷轩说挤,热,来她房里打地铺了,可是叫什么?还抱着被子?
“你叫什么?”扫一眼窗外“天也还没亮呢。”
李谷轩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害羞又甜蜜,抱着被子往后挪了挪。
“我,我还没穿衣裳。”
你都敢登堂入室了,还怕裸,奔?
“那你穿啊。”
李谷轩不动。
“你,你转过去。”
转过去?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穿衣服女人转过去的场面吧?这个秀才是脑子秀逗了吧?
“天都没亮,你起来干嘛?”家里又没有地。
“那个,我去喊花妮打鸣。”
草,一个人大早上去喊一只鸡,不为别的,为打鸣,这个世界,疯了吧?
而且,那只鸡好像根本不会吧。
“它会吗?”
“才来的时候打过鸣的,它会的。”
这么天真善良,认真勤勉的主人,也算是花妮的造化啊。
方芳草径直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面,嗡嗡出声;“你去吧。它应该不会叫我失望的。”它根本就不是一直勤快的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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