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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留去性命难择

笛声深处尽繁华 轻言 2025-03-09 22:39
祝表情氏严肃,嘴角不停地颤抖。眼睛狠狠地扫过来,像苛责蓟刈痕犯了错。
看着蓟刈痕惊吓的眼神祝氏才怜悯地缓和神情,语重心长地说:“咱家可怜的刈痕啊,刈痕的妈妈很早就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呢……刈痕的妈妈长得可漂亮了,刈痕小的时候妈妈就很疼刈痕的。”
蓟刈痕不知道祝氏的反应如何那般吓人。祝氏阅人无数,知道蓟刈痕的疑惑,只是不想让蓟刈痕产生任何异念,于是不急不躁地解释道:“奶奶也琢磨着刈痕的妈妈该是个多么好的妈妈呀,只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十之八九身不由己,如果她还在世上应该还是会很疼爱我们的刈痕吧!她一定会做很多很多饺子给我们的小刈痕吃……刈痕,你要记住,刚才那些个人都不是好人……社会百态,现实残忍,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敢说真话敢于维护正道的人。”
蓟刈痕问祝氏为什么不是好人,祝氏只是笑笑,随后便不再说话。蓟刈痕还以为那女人就因为和祝氏有口角,所以祝氏说她不好。可是祝氏为什么和那女人吵起来呢?
祝氏说:“是奶奶不小心摔撞倒了她,只是奶奶的道歉她不领情,奶奶是在跟她要道歉呢!”
祝氏撞到人家却反过来向人家要道歉这算什么逻辑?好在年少时的蓟刈痕脑袋瓜并没有发育得那么复杂。现在长大了,虽觉得不对劲可也不明原因。
走过商业街又转了好几个比较安静的横道,这里可没有商业街那么热闹,反而在夜色快降临之际安静得有些恐怖。整座城市像兵荒,人们都在逃亡,蓟刈痕像跑到荒城中,心里尽是荒凉和恐惧。转走很久才隐去顶入穹宇的建筑。临近郊外虽说迷雾依然不散,可前方房子的低矮处却越来越亮敞。蓟刈痕呼了口气。像困在一个不通氧气的地方,终于挣扎出来。再走几十米就是目的地,蓟刈痕加快脚步。
正在此时,蓟刈痕的耳边传来围观人群的嘈杂议论声。就在一个拐弯路口。
蓟刈痕瞅了瞅并不在意。旁观的人越来越多,蓟刈痕不禁起些好奇,走近仔细看才发现路上躺着一个女孩。再仔细瞅,是亚芹?!
蓟刈痕惊呆了。亚芹躺在马路上一动不动,满身沾染鲜红的血,地上也滩着几处血流风干后的痕迹。看眼前状况像是车祸。蓟刈痕惊吓整颗心都快缩成硬结。
“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也许还活着!”
蓟刈痕接近亚芹,理性告诉他:亚芹还活着!
蓟刈痕没有时间来思考和揣测,也没有时间分析多管闲事会亏损多少利益。知道人命关天,蓟刈痕用手试探着亚芹是否存在呼吸:没死?!使劲地摇曳并呼喊着亚芹的名字,可是亚芹没有回答。突然亚芹微微地呻吟一声。蓟刈痕是个钢铁外表掩饰的软水晶体,尽管小声却吓得他当时退后大步。
“救护车!救护车!!”
虽然蓟刈痕叫破了喉咙,可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哪怕只是打个电话求救。蓟刈痕也不记得自己身上有手机,只顾周围看看,忙乱了阵脚。视线范围内找不到电话亭,一急之下便抱起亚芹就跑,好在拦住了一辆的士。
的士飞速地往医院飞跑而去。脆弱的生命在迷雾包裹下挣扎,像这座城市里习惯不了天桥下躲避风雨的人。迷雾让城市潮湿起来。天气一潮湿就会感觉某些干瘪的东西正在稀释,正在腐烂,在雾气里散发出恶心的臭味。不知道会不会爬满蛆虫,只是恶臭无比,像人们的心跳,尤其那些撞得头破血流还是没能安稳有个家的外地流浪之徒,甚是脏乱,甚是折煞风景。亚芹流的血实在太多,已经奄奄一息。亚芹的状况一直告诉蓟刈痕:快支撑不住了。
“会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
亚芹身上、嘴里都还在淌着血,蓟刈痕害怕得要命,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蓟刈痕害怕亚芹就这样死掉,最要命的是就死在自己怀里,这算怎一回事!亚芹没有再呻吟,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在这种情况下蓟刈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真花了,亚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可他分明看到亚芹抿动的嘴角,那丝微弱的浅笑。
习惯了为名利拼搏,习惯了对自己的执着寻找借口的人总是结局才发现某些东西失去实在不值得。就像浪子回头很可贵,只是大部分想回头都太迟了,这才晓得失去可贵的道理。看着生命垂危的亚芹,蓟刈痕一下子觉得生命那么脆弱,疑惑着为某些东西执着不惜代价是否值得,尤其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疲惫不堪才知道放手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会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疼痛实亚芹晕过去。一阵一阵,蓟刈痕每一阵呼唤亚芹都使劲地挣扎。蓟刈痕自然不知道垂死之人是如何产生畏惧,对尘世留下多少眷恋。比如说,如果上天能再给个机会又如何珍惜怎去拥有。只是蓟刈痕无暇顾及。
蓟刈痕不禁深恨于这偌大的城市却出现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更恨撞了人却溜之大吉的混蛋,简直可以放到热滚的油锅里油炸。就像城里人带电影下乡时放映《九品芝麻官》里周星驰说的:拿来当马桶,我拉完了你拉,你拉完了我再拉。蓟刈痕甚至邪恶地在心里诅咒着肇事车主。
蓟刈痕在手术室外整整等了半个钟头手术室大门才打开。
“怎么样,医生?医生,怎么样?”、蓟刈痕抓住医生的衣角着急切地问。医生的表情让蓟刈痕很失望,似乎亚芹的情况并不乐观。好在看起来并不是没救的样子,只是碰到了瓶颈问题。
“经过抢救短时间内保住了性命。但病人胸部严重受到撞击,两条肋骨破碎。关键的是现在病人急需输血。”医生陷入沉默片刻继续说:“库存血早上刚用完,血还在运输路上……好在我们副主任是O型血。但考虑病人身体承受能力,必须尽快输入大量同血型血液……。”
“需要什么血型?”
蓟刈痕截断医生的话。医生哪里再瞧上蓟刈痕一眼,转身走掉,只是一旁的护士答道:“B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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