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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不打不成交

梦中的世界 小肖 2025-03-23 13:45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钱黑七这一打一闹,倒渐渐和赵杰那小子交上了朋友,并且是特铁的那种。钱黑七有些怨气呀什么的都爱讲给赵杰听。赵杰有些啥想法也会毫不保留地说给钱黑七,待钱黑七简直跟亲兄弟似的。
这一天,钱黑七没事又去找赵杰一块玩。赵杰一看他来了,便忙说:“中,中,中,今天难得天气这么好,咱哥俩不如去马潭钓鱼去。”
钱黑七问:“是后龙亭那个潭吗?听说那里可是河怪出没的地方啊!”赵杰说:“尽是胡扯!哪来的水怪,都是费长房那老家伙造谣生事。我前几天还在那洗澡哩,我没见什么水怪来吃我的屎?”
他俩收拾停当,穿过北门,经过“宏济桥”沿着汝河北岸,一直往东走,来到汝河拐弯处,就到了俗称的马潭漩子。据说马潭这些河水打漩,形成深不可测的大水涡子。关于马潭还有许多优美的传说,据说此处就有一个马潭鳖精,千百年来就是它在驮着瓠城这座古城。
赵杰他俩找个地方蹲下,然后把鱼浮子扔进水里,便静观游鱼上钩。过了半天,是一无所获。
钱黑七便有点急了,他站起来,伸伸懒腰,说:“妈里个巴子,这鱼也真龟孙,比这潭里老鳖精都精。”
赵杰说:“别急吗,钓鱼还不都是磨眼功?耐着性子呢,咦,你瞧瞧。浮子动了,好!别吭声,头露出来了,乖乖,有三天长哩!唉,都怪你,你看,一说话鱼就给吓跑了。……”
钱黑七在一旁兴奋地说:“赵杰!快看潭里,那一个个不都是王八在晒龟吗?不如咱俩下水去逮他们,比比看谁的水性好。”
赵杰说:“真是哩!一,二,三,有十来只哩,个个碗口那么大!你说下水去逮它们呀?恐怕不行吧?听人说这潭子一根竹竿还打摸不到底哩!”
钱黑七说:“那我下去,你在岸上给我指点。”赵杰说:“中!你可得小点心呀,小心让鳖王把你那家伙叼走了!”钱黑七说:“去你的!就那家伙不值钱,给谁谁都不要!”他脱掉衣裤,在河边用水洗了身子,待适应了,便一个猛子扎下去,朝潭中心游去。
看似平静的马潭,底下则是水流湍急,并且由于夏日中午太阳的直射,河面和河深层水温相差很大。
等到钱黑七从潭中心露出头换气,把站在河沿观看的赵杰吓了一跳,刚才从钱黑七扎下水去到浮出水面足足有半里那么长的距离。赵杰慌忙朝潭中央钱黑七那只剩下一个圆点的头喊:“黑子!黑子!快游回来,危险!”
只听钱黑七在水中说:“我,快支持不住哩!水太急哩!我打摸不到底……”赵杰慌忙四处找人,可正午在河岸哪里去找人的影子!
钱黑七那边一个猛子下去又漂出很远,赵杰眼看钱黑七要被水冲走,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队赶牛的牲口贩子远远地从宏济桥上走过,他慌忙对那一群人影喊,可很快牛队进入了城中。
他简直要绝望了,这时他猛然间看到河芦苇荡深处似乎像是一条小船!他疯狂地扒开芦苇朝水中走去,水淹没了他的脚踝、膝盖,等到他好不容易爬上船,浑身也已湿透。他使足劲,把船划到河心,谁知船一到河心不划它它也朝潭中冲去!
等到船划近钱黑七身边,只听钱黑七扒着船帮大口大口喘气,好半天他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赵杰把他拉到船上,然后把船划到岸边。
赵杰说:“黑子!刚才好险啊!也活该你命大!有老天爷保佑住哩!”
钱黑七说:“多谢啦!刚才,刚才我在水里脚抽筋啦!水好凉啊!”
赵杰捶捶钱黑七的腰,钱黑七趴下吐了几口。赵杰说:“我开始说你你还不信哩!这会儿服了吧?”?钱黑七笑笑,拉拉赵杰的手,说:“多亏你哩!要不我真上那间里去啦!”
他俩把衣服拧干,搭到密密的苇杆上晾衣服。他俩则躺在草窝里一边享受暖洋洋的太阳一边喷空。
赵杰说:“经过这场事,你黑子和我也算是患难与共啦!”
钱黑七说:“可不是!你说这人怪不,人在那个时候可真是啥都不想争哩,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这条命。哈哈,你说怪不怪?”
赵杰说:“当然啦!嘴说啥都重要可啥能比命值钱?我给你5000块大洋,你把命给我,肯定你不换。”
钱黑七说:“别说给5000,给1万我也不换。俗话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了人啥都没了。人都没了,要钱还顶个屁用?”
赵杰说:“难得黑子你这么明白,我问你,你到底在陈怀庆手底下干得咋样啊?”
钱黑七说:“啥咋样不咋样的?还不是熬一天顶两晌。没啥咋不咋样的。”
赵杰说:“咱别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咱不能光供嘴不供心,黑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知道那家伙曾经对你好,可那毕竟只代表过去啊!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窝憋在老陈那一辈子吧?自个总得防个后。”
钱黑七说:“不防后,咋的?防个后,又咋的?我总不能一脚把他踢出帮外吧?更何况大部分人以前都沾陈怀庆不少光,尤其城里那些商号,就是郭大傍那老头以前还不是一天两场地哄着,供着他吗?那会子,咱还是个打杂的。”
赵杰说:“我知道让你反陈怀庆,就是给你一座金山也是不可能地,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赵杰也不是那种狗脸八色的人,对不?人活一张皮,这还是要得的吗!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他陈怀庆如今不是已经不行了吗?不行,那就该让位!让给谁?让给坐稳这把交椅的人,除了钱哥您,帮内哪还有人?”
钱黑七说:“我这也算死过一回的人啦!那不是咱操的心。等到老将解甲归田了,新将再上马也不迟。”
赵杰说:“如今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种没种就您一句话了。如果钱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给兄弟我言一声,咱那不是有兵有枪吗?‘嘭嘭’两下啥不都解决了?”
钱黑七说:“不忙不忙,好歹那也是帮内的事,赵统领和你插手都不好,我得和老洋人他们几个好好琢磨琢磨,到时候,看看再说吧!”
赵杰说:“老洋人我见过,一副滑不溜湫的样子,你咋会相中他?真是!”
钱黑七嘿嘿一笑:“没有个正才,也有个歪才吧?那货脑子好使。”
接着他俩又商量了半天,看看衣服也刮干了,便站起身收拾起家伙进城去了。少不了又撮上一顿。
回到陈府,恰巧碰到了陈怀庆。陈怀庆问他去哪儿了。钱黑七说跟几个朋友跑到马潭钓鱼去了。
陈怀庆问都跟谁呀,是不是又是那帮狐朋狗友?”钱黑七说:“可不是吗,都是几个哥们。”
陈怀庆说:“哥们?赵杰他妈的那东西也配做咱哥们?”钱黑七一听坏菜了,八成啥事他都知道了,便也不隐瞒,把中午和赵杰钓鱼自己差一点淹死被赵杰救起绘声绘色地讲给陈怀庆听。
本想陈怀庆一定会说些安慰话,谁知道陈怀庆说:“妈里个B,又是赵杰,八成是赵杰这小子故意使的啥计吧?你呀,以后可得提防这种人,阴一套阳一套,哪里有什么准?我看你以后可得提防着他点啊!”钱黑七说:“那是,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反正这世道他妈的没一个好人!”
陈怀庆听出钱黑七言语中的有不满,便说:“黑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谁呢?说大哥我吧,我可没得罪过你吧?不就是今儿个给你多说两句吗,犯不着话里绵针,这是做给谁看呢?”
钱黑七忙笑:“大哥!您别误会,我是就事论事,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大哥您呀!大哥您想想,我黑子跟您出生入死十几年,哪有半点二心?你拍拍胸口想一想。”
钱黑七这番话明里是道歉,实际上是在婉转地表达他对待遇上的不满。陈怀庆一听就烦了:“黑子!我看你今天是越说越上脸啦!你今天是成心跟我较劲不是?你是跟着我闯天下,不是我陈怀庆,你还不就是个鸡巴农民?”
钱黑七红着脸,说:“大哥,咱兄弟一场,我还是念及这个情分的,不管你咋想,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只要对得起咱这颗良心就行!咱没做亏心事咱走的正行的端,咱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不跟你哩稀哩,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陈怀庆也恼了:“良心?我看这良心都叫狗给吃啦!你走,你走吧!我这呆不下你不是?嫌我这狗窝装不下你,你当初别求我呀?哼哼?真是儿大不由爷啦!我看你能走到哪儿去?!”
钱黑七甩上门,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了陈怀庆在那怔怔的出神。
钱黑七一别头拐进了二龙里,正闷着头走着,正好碰到了老洋人、老戴正他们俩。老洋人忙喊住钱黑七。
钱黑七一看是他俩,便挤出点笑,拍拍俩人的肩膀,说:“大哥我今儿个有点不痛快,走!咱去‘翠红楼’泡马子去!”老洋人说:“谁请客啊?”
钱黑七说:“瞧你那德性,真真一个小气包!我请嘛!走,咱今儿个玩它个痛痛快快!”老戴正也补充说:“不光玩,咱还得喝它个痛痛快快!听说钱哥您先前那阵子可是把人家酒楼弄得可不像样子,今儿个咱可得压压量啊!”
老洋人上去刮了老戴正一鼻子,说:“你找死啊!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弄坏了又咋的?咱兄弟好歹也是他妈的面上的人,赔不起咋地?钱哥呀,别听这混小子瞎嚼舌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素来就这个德性!咱也别指望从他嘴里倒出根象牙啦!”
老戴正也不恼,对老洋人说:“你呀,是鸭子掉到屎坑里,你臭拽哩不轻哩!”老洋人说:“你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正说着,他俩撵起来,互相开始动手动脚的,闹得不亦乐乎。钱黑七看到他俩在一旁打打闹闹,气也就消了大半。
到了“翠红楼”,钱黑七就当着俩人的面把今天这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俩人听。老洋人说:“你别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哩!赵杰那个窝囊废还真够义气!啥时候请请他?”
老戴正说:“不对吧?陈帮主以前可不是这样啊,今儿个八成是吃错药了吧?”老洋人说:“啥错不错的?钱哥那可是帮里的老人,是二把手。陈怀庆还这样对他哩!你以为换换你我就结出好果子来,没门!”
钱黑七说:“说句良心话,陈帮主确实对咱有恩哩!人到啥时候也得凭个啦良心。不过话说过来了,他陈怀庆搅得郭家那塘混水里摸不出来啊!先前吧,他和郭家三姨太有那么一腿,到头来还不是没落人家啥吗?可他那是死心眼,就立马喜欢上了郭家小姐,你想想一个大男人整天拴在女人裤腰上生活,哪还像个做大事的男人!我倒挺可怜他的,三十大几的人呢,连一个老婆都没搞定,外人还以为咱怀庆帮窝里出,都是一群光棍帮哩!”
老洋人、老戴正忙说那可不是。
钱黑七接着说:“俗话说群龙不能一日无首哇!咱怀庆帮这千把人可是早被官府给盯上啦!他们找过我几回,要我把兄弟们带过去,可是大当家的不言一声,我算个啥球,逞个啥能哩?可话又说回来啦,他陈怀庆占着茅坑不拉屎,可总得有人操持这件事不是?哪能让千把弟兄干耗着,做不成啥球事,不是天天吃白食吗!你们俩我可是下了定钱的,到了那边大小也给个官干干,到时候,房子、车子、票子,外加上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要啥都有啥,咋的也比现在饥一顿饱一顿强啊!”
老洋人说:“既然大哥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没把我俩当外人!该咋干就咋干,只要钱哥您言一声,我那帮弟兄第一个支持您!”
老戴正说:“不急吧?咱得吃了这酒,睡了这马子再干也不迟啊!”
一句话惹得钱黑七、老洋人哈哈大笑。老洋人上去就是一拳,骂道:“说你狗脸八色的,没个人样,我可说错没有?”?这件事过去没多久,钱黑七就渐渐背着陈怀庆和赵氏兄弟勾结起来,而老洋人他们则极尽游说之能事,悄悄分裂着帮内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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