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汉是个色狼,兰蛊知道,她将他的容貌用铅笔描绘在素描簿上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即使没有得到证实,她也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分析能力,于是她一大晚上的就和鬼爷讨论开了。
飞影呢?他很早就睡下了,于是一老一少就开始就对付阎罗汉的方法而展开了讨论。
当然了,鬼爷除了佩服兰蛊那神还原的素描技法的同时,也在向兰蛊提出建议。
“兰儿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找老夫私会可不太好啊,你可要知道,飞影如果知道,是会吃醋的哦。”
白鱼胖乎乎的身子轻轻动了动,就看着兰蛊笑得不怀好意。
兰蛊不怒反笑,“鬼爷你想象力太过丰富,倒让兰儿佩服之至。”
鬼爷疑惑道,“诶,难道说你自己的行为那么令人联想,你自己不知道吗?”
“话说,鬼爷你自己思想那么复杂,难道也要怪罪兰儿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鬼爷你在转移话题。”
“有吗?”
“不要以为卖萌装可怜就可以蒙混过关,快看这个素描簿。”
“这个啊,你画得很好嘛。”
“这是阎罗汉的儿子,鬼爷你怎么看。”
“他长得好丑,呜呜!”
“鬼爷,我说得是他的面相你有看出什么来吗?”兰蛊丝毫不理会鬼爷的耍混,脸上的神情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难道兰儿会看相?”
“稍微知道一点吧。”
“那兰儿怎么看呢?”
“嗯,鬼爷你来看,他的眼睛呈三角形,且颧骨高耸,生的是是一脸凶相,眉毛稀疏,且眉形奇特,此人一般来说高深莫测,攻于心计,凶残且猥琐。而且他嘴唇其厚,可以推测出此人平日待人刻薄,而且从他目中之光可见,此人不怀好意,多半好色。”兰蛊分析得头头是道。
“兰儿,你要杀的是阎罗汉,调查他的儿子有什么作用吗?”
“我不仅调查他儿子,我还调查他的干女儿。”
“阎罗汉没有女儿?”
“没有。”
“那那个女的是否长得国色天香?”鬼爷一脸憧憬地看着兰蛊。
“你来看,这就是阎罗汉的干女儿。”说着,兰蛊把手中的素描簿递给白鱼。
“她长得像男人,而且,好丑,呜呜!”白鱼非常遗憾画上的不是个美人,一脸嫌弃。
“我说鬼爷,不是你自己说她国色天香吗?”兰蛊的笑容带着点狡黠。
“切,老夫才没有。”
“好了,鬼爷,今天不是为了让你看俊男美女的。”
“哼,都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说是俊男美女,呜呜!”白鱼一脸委屈。
“这不是鬼爷你说的吗?”
“哼,老夫没有!”
“好,你没有。”
忽听一人迷迷糊糊道,“你们在干什么?”一老一少回头看着来人。
正是飞影,他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神情非常迷糊。
“飞影,晚上好,快去睡觉吧。”兰蛊柔声道,想要打发飞影去睡觉。
“飞影,你来得正好。”鬼爷的话让飞影走进屋内,在兰蛊身边停下,无力地倚靠着墙壁。
四周除了墙壁外,空无一物,加上空间有些宽敞,就更显得空旷,冷清。
淡色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影。
鬼爷有些奇怪,这是月亮的本体吗?
他忽然有个疑问,就立刻开始思考,而鬼爷一旦开始思考,就直接拖弧长。
拖弧长,意味着你的时间将被耗费。
“飞影,既然来了,那么和我们一起讨论吧。”而兰蛊显然不想浪费时间。
“讨论?”飞影揉着太阳穴,脑袋仍然森森作痛,而且还是非常犯困。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唔……”
“是的。”
“那你们在讨论什么?”飞影打了个哈欠后感觉自己更加困倦了,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无意识地靠着兰蛊。
兰蛊把素描簿递给他,“这是我这次的工作内容,正好鬼爷没事干,就让他来陪我讨论对策。”
“就是说,南正华那个家伙让兰儿杀的是一个人,但兰儿的意思是要杀他全家。”鬼爷解释道,可惜飞影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也没有伸手去接兰蛊递给他的素描簿,反而伸手揉了揉眼睛,但视线却始终模糊,精力怎样都无法凝聚,飞影站在那里,昏昏欲睡。
兰蛊轻轻扶着他,转头对鬼爷说道,“鬼爷你先送他回房休息,我自己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
“噎死蛇。”(音同“yessir”)
“别闹。”
“嘿嘿!话说兰儿你不是在那个邢冰身上做了手脚的吗?让他们自己撕逼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哦。”鬼爷临走前,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
“唉!”兰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太天真了。”
兰蛊想了想,还是毫无头绪,决定先回房去睡了。
将飞影放到床上,正准备转身的鬼爷被飞影叫住,“鬼爷。”
“嗯,怎么了,什么事?”
飞影魅惑的血眸微张,眼底升腾起水气大片地氤氲开来,很快模糊了他的视野。
“兰儿的工作,你再给我说一遍吧。”
“明天再讲吧。”
“现在就讲。”
“额,可是……”
“别可是。”
“你愿意帮助她吗?”鬼爷试探性的问道。
“嗯。”飞影想都不想就答应。
“其实兰儿也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呢。”
“嗯……”
“其实是这样的……”
“嗯……”
“……你听明白了吗?”
“……呼~”
“飞影?”
“呼~”
“睡着了吗?”
“呼,嗯~”飞影不知何时已经沉沉地睡去了,熟睡中的飞影,秀致的眉眼完全舒展开来,精致的五官,双颊上浅浅的梨窝,睡颜纯净,仿若孩童,瘦削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在薄被下微微起伏。
鬼爷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钻进飞影怀中,感受到温暖,满足地闭上眼睛。
“小子,也不知道你听进去没有,唉,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兰蛊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暗中独有的宁静,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浅笑。
从容而安静。
就像这寂静的黑暗,给予无数魑魅魍魉藏身之所一般。
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万籁沉寂的时刻,商业街依然喧闹。
五彩的霓虹灯招牌依然闪烁,从凌晨就开始的狂欢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年轻人仿佛并不知道,什么是疲惫,他们好像永远不会疲累,特别是在这寂静的黑夜里,黑暗中,人性的欲望悄然苏醒,黑暗容易使人的感觉变得迟钝,放松警惕,但若是在黑暗中生存的边缘人士,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游走于黑暗边缘的人们来说,夜幕降临的那一刻,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于黑暗中开始的新的一天,充满了金钱与欲望,腐朽与罪恶。
欲望会迷惑人类的心,而人类的心,也最容易受到蛊惑,所以才有无数的年轻男女,流连于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同时,也把心迷失在那里。
心若迷失,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所以,繁华的黑夜中的商业街,其实也是危机四伏。
浓妆艳抹的少女们扭动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在舞池里忘情地舞动着自己的腰肢,浓妆掩盖了她们眼底的纯真,她们大都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获得物质上的满足。
而出得起她们所匹配价格的人往往年岁已高,一般来说,都是些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这类人,大都出手阔绰,腰缠万贯,但早已满脸肥肉纵横,脸上堆着丑陋不堪的笑容,对这些新鲜的少女,他们往往显得饥渴难耐。
他们糟蹋着这些贱卖自己的年轻女孩,在她们身上发泄着自我监禁已久的欲望。
而那些贱卖自己的年轻女孩,大多数都能在事后得到一笔钱,也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抚恤金。
而这些女孩的内心,往往空虚而寂寞,这是纯粹的利益交换,不涉及任何的情感。
而这种没有情感的交易,往往能令大多数这样的女孩得到物质上的满足,但那是一时的,在等到手头所有的钱挥霍完了之后,她们往往又会开始重操旧业,继续迷失在另一个男人的威霸之下。
邢冰正在舞池中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她的身形算不得柔美,反而充满力量,一身女生绝不可能拥有的肌肉,让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钢铁的味道的同时也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所以,她身边的人们全都和她保持着距离十米的距离。
尽管她本人很享受这样的特殊对待。
因为她很享受这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感觉,简直就如她的人生名言一般张狂无比。
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跳舞,她一边跳舞的同时,一边还能巧妙地将她的动机完美的隐藏起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地进入舞池,瞬间来到了邢冰的身边,邢冰正穿着凸点的紧身衣跳着热舞,与身旁的黑西装男子相比,她的身材完全称得上健硕。因为她身边的男人实在显得过于纤细而柔弱。
邢冰轻轻瞄了一眼,就立刻抱着男子不放,过了一会儿甚至狂吻了起来。
原来这个瘦弱的男人还是个美男子,而且还是透着青涩的小美男。
小美男显然被邢冰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一脸的花容失色,惊恐的小脸上挂着泪水,一脸的委屈与惊恐。
小美男抽泣,“邢冰姐,不要这样。”
“叫冰哥。”邢冰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眉毛一挑,吓得小美男立刻改口。
“是,冰哥。”
“冰哥,阎老板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