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章氏说道,“我看着李青每日用功读书,却丝毫不见他的父亲对他加以颜色,我确实放心了,他的努力所有人都看不见。只是当他考上了秀才之后,我才开始不安。
只是这种不安很快便被消除了,自从他考上了秀才,我派人天天盯着他,那日书房事情,我很快便也知道了,他考上了秀才,本事光耀门楣的事情,我不知道李亮竟然对这个儿子讨厌至此,甚至有些痛恨这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当年做的事情起了影响,这个我不知道了,只是知道,李亮真的很讨厌这个李青。
考上秀才那么好的事情,要是发生在我儿子李甘身上,我怕是要高兴坏了,只是,李亮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只是我还是不放心,派人跟着李青,直到李青去了酒馆喝酒,在酒馆喝酒的时候,竟然有人找他。”
这个引起了慕炙的注意,便问道,“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章氏说道,“应该不认识,据跟踪的人来报说是一个穿着普通,长相普通的人,丝毫不起眼的人,跟李青在酒馆的雅间喝了一会儿酒,就走了。
我开始以为是李青的朋友,只是李青为人孤僻,难得有朋友。
那日之后,我以为李青会从此意志消沉,只是没有想到,第二日酒醒以后,他还是照旧如此,只是比以前更加的低调,还有些神出鬼没,我派的人,常常跟踪不到他,还有就是他看我们大家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可以藏匿得这么深,要么他是真的无欲无求,要么就是心急深沉。
我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炙没有说,但是章氏果然不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她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重点。
“那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章氏说道,“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有人跟踪他了,我觉得有人在帮他,帮他的人来头不小。”
慕炙如有所思的说道,“那家酒馆叫什么酒馆?你派的跟踪李青的人,你还找得到吗?”
章氏把酒馆名和她派的人的行踪告诉了慕炙。
慕炙又问道,“你娘家章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说起娘家,章氏却是泪如雨下,李甘劝了一回,才止住,章氏说道,“可怜我的哥哥也是遭人杀害,我想应该是同一伙儿人干的,我的那个三侄子却不管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跟我们府上的情况一模一样。”
慕炙说道,“具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细节方面的。”
章氏说道,“先是我们府上出了事情,那时候自顾不暇,直到找到老爷尸体的时候,我哥哥也已经被人绑走了,老爷刚刚失踪的那日,我见过哥哥,哥哥知道老爷被绑走,也想到自己年纪也大了,倒是跟我说起过,以后,让骏哥儿继承家业。”
慕炙说道,“骏哥儿?”
章氏解释道,“就是我哥哥的嫡长子章骏。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章氏的族长却在我哥哥的葬礼上说,我哥哥的亲笔书函让我三侄子,一个庶子继承了家业。”
慕炙继续问道,“你了解这个三侄子吗?”
章氏说道,“我这个三侄子平日里,话不多,也不出风头,看上去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只是那日,哥哥的葬礼上,雄辩滔滔,忽然间觉得变了个人,连气质都不同了。”
“族长带来的亲笔书函,你看了吗?”
“我自然是看了,没错!那确实是我哥哥亲笔写的。”
章氏想了想说道,“我只是觉得非常奇怪,我哥哥明明跟我说过要让骏哥儿继承家业的,就在出事前几日。包括老爷的亲笔书函,我也看过,确实是老爷写的。”
慕炙说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都跟我说来。”
章氏说道,“大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只是我觉得我们李府和章府,都是被同一拨人算计了。目的都是为了控制我们两家的家产。”
慕炙心知章氏是猜对了,只是不说。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好的,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就让李甘到县衙找我,我会来找你的,为了安全,你暂时还是先装疯好了,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
“多谢大人。”
说完,慕炙告辞了。
李甘送慕炙出门的,慕炙给了李甘二十两银子,“天气太冷了,也需要吃穿用度。”
李甘要推辞,慕炙说道,“等你拿回家产的那日,还给我就行了。我是借你的。”
李甘便不再推辞。
慕炙回到了县衙,陆子期还在跟着李青,周远之问他情况怎么样。
慕炙回答,“章氏没有疯,看来章氏觉察到什么了。”
周远之说道,“现在李青联系不上那个幕后的黑手,我们可以抓到李青,却抓不到幕后的黑手。”
“章氏倒是提供了一个人,就是找李青的那个人。”
他便把章氏的话,跟周远之说了一遍。
周远之说道,“不管怎么样,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去找找这个线索。”
慕炙说道,“我就是来告知大人一声,我现在就去找那家酒馆和那个人,我看能不能把那个找李青的人画出来,那样找起来容易多了,只是大人我走了,你今日开棺验尸……”
大家不谋而合,周远之说道,“你去吧,等开棺验尸之时,李青必定到场,那时候子期也在,你放心。”
想想也是,慕炙便走了。
现在到了开堂的时间了,传了所有的人,周远之带来的老仵作开始为李家祖母验尸。
李青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他知道,他完了。主子是放弃了他,他当日,自作主张害死了老祖母,那时候主子就派人警告过他,他当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希望不要被仵作验出来。
他昨日回去,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主子会救他,当主子不再见他,他知道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他动手就意味着就是他做的,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来个抵死不认。
早知道就一把火烧了尸体,也不会留下那么大的证据。
到了时辰,等点香祭拜,棺木被挖出来之后,便开始了验尸,因为是冬天,天气寒冷,在野外的地里,时日也不是很长,保存的很好。看得人很多,乡里乡亲的都在,仵作将验完尸体的报告给周远之,周远之一看,却是一惊。
叫仵作年给大家听。
仵作便开始公布验尸的结果:“此人性别为女,身高为四尺七寸,年龄在六十上下,经验查无外伤,不是外力致死,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也不是中毒而死。死因不明!”
“死因不明!”
李青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完全懵了,怎么回事儿?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起来。
周远之觉得非常的纳闷。
“既然是死因不明,请还学生一个清白。”
李青的反应真快。